姜暖匆匆帶着一諾趕去了醫院,絲毫不知道他們已經完全暴露了。
在路上,姜暖將事情告訴了一諾,小一諾毫不猶豫的說道:“媽咪!我要做!我一定要救妹妹!”
姜暖有些狼狽的擦了擦眼睛,道:“嗯,一諾真棒。”
之前安寧查出問題的時候,姜暖不是沒想過用一承和一諾,但那個時候的一承和一諾還太小,進行器官移植很危險,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匹配。
現在,兩個孩子很健康,但安寧已經命在旦夕,她不得不狠下心,考慮這個可能性。
南修瑾在醫院等着,接到了一諾後就開始做匹配。
因爲是直接加急了檢測,很快出了結果。
但,噩耗是匹配不合。
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掐滅了。
小一諾也哭了,默默的掉眼淚,嘟囔着:“爲什麼不行呢,爲什麼就不行呢……嗚嗚嗚嗚……我不要妹妹出事……”
姜暖努力鎮定下來,道:“安寧現在退燒了嗎?”
只要退燒了,還能繼續支撐一會,還能再拖一拖。
然而,南修瑾卻沉重的搖頭。
姜暖險些狼狽的摔倒,被南修瑾眼疾手快的扶了起來,“小暖,你還好嗎?”
“修瑾,我要怎麼做?我,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願意,只要能救安寧,你告訴我走……”
“小暖……”
“安寧,安寧才四歲不到,她,她還沒長大,她……”
“小暖,她會退燒的,再等等……”
忽然,南修瑾的手機響了,他本想掛斷,但是看見來電顯示,立刻接聽。
他的臉色從凝重慢慢變得驚喜起來,“是,確定嗎?謝謝!我現在和對方取得聯繫!”
掛了電話後,南修瑾激動的說道:“小暖!找到了!匹配的腎,源!”
姜暖遲鈍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激動的拽着南修瑾的袖子,道:“真的嗎?真的找到合適的嗎?在哪裏?”
“稍等,正在等對方的聯繫方式發過來。”
沒多久,南修瑾就收到了信息,有詳細的地址和手機。
姜暖立刻電話聯繫對方,接聽的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溫和,得知姜暖的意思後,只說一句:“這件事我考慮一下。我們面談吧。”
見對方沒有直接拒絕,姜暖好像瞬間找到了希望,立刻答應了下來,並約定了時間,登門拜訪。
“修瑾!太好了,安寧有救了,謝謝你,我,我不知道怎麼謝謝你……我……”
姜暖太高興了,一時間組織不了語言。
南修瑾立刻說道:“我和你一起過去。”
小一諾也興奮起來,“媽咪,妹妹是不是有救了?”
姜暖認真的說道:“媽咪會努力的,媽咪去想辦法救妹妹,你和乾媽在醫院陪着妹妹好不好?”
“媽咪放心!”
姜暖將一諾交給了凌曼曼,而自己則是和南修瑾匆匆循着地址找到了哪一棟位於郊外的小洋房。
她按響了門鈴,懷揣着緊張不安的心,包裏還有一張卡,裏面有八百萬的金額,是她所有的資金。
南修瑾安慰着她:“別緊張。”
姜暖胡亂的點頭,吐出了一口濁氣。
終於,門開了。
開門的人是一個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帶着眼鏡,身上穿着毛衣,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溫和儒雅,是看第一眼都會很舒服人。
“你好,我們是之前電話聯繫過您的人。”
“我知道,先進來吧。”
男人笑了笑招待他們進來。
走進院子裏,便看見院子收拾的很乾淨,還種了很漂亮的花,這些花開的很漂亮,品種倒是少見,姜暖一時辨認不出來這些花的品種。
只覺得……這花挺好看的,還很好聞,淡淡的香味隨着清風撲鼻而來。
男人見狀,道:“這是藍星草,是生長在中緬一帶的特殊植物,很漂亮,但很難養,廢了我不少力氣照顧。”
“這花很漂亮。”
“喜歡的話我等等挖一簇送你。”
姜暖有些驚訝,覺得面前的男人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溫和,連忙說道:“不用了,卓教授,謝謝你的好意。”
男人的名字名叫卓嚴,是一個植物科學家,還是一個很有名的科學家,致力於培養花草植物,圈內的風評特別好,爲人謙遜溫和。
這是姜暖拿到的資料,因爲時間緊迫,所以更多的還沒有了解。
“要喝茶嗎?我的學生最近送我一種很好喝的清茶,私人珍藏。”
“不用了卓教授,您不用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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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卓嚴還是去泡茶了。
客廳裏,姜暖和南修瑾對視一眼,姜暖低聲道:“看起來卓教授很溫和,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我們盡力。”
卓教授泡好了茶,端了出來,笑呵呵的說道:“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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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沒有喝茶,而是先道:“卓教授,雖然很冒昧,但失態緊急,我只能先請求你。”
姜暖將安寧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道:“我知道這個請求很爲難,所以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姜暖又拿出了銀行卡,道:“這是我所有能拿出的錢,一共有八百萬,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去湊,或者你有什麼別的要求,我都會盡力滿足。”
南修瑾拿出了另一張卡,同樣真誠的說道:“這裏有一千萬,一併給您。”
姜暖驚訝的看了一眼南修瑾,但在這個時候她沒有逞強爲了骨氣拒絕,一切都得等安寧脫離危險再說。
卓教授看了兩張卡,輕輕的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這是人命關天的事,雖然一個人是有兩個腎,但沒了一個對身體有影響。”
姜暖剛想開口,卓教授話鋒一轉,道:“不過孩子這麼可憐,我同樣於心不忍。她像我死去的孫女,但就算做手術,她這麼小,排斥性也很大。”
姜暖見他心軟了,立刻鄭重的說道:“卓教授,我願意跟你承諾,不論最後安寧能不能活下去,這份恩情我會銘記一輩子,不論任何時候,我都會竭盡所能照顧您。”
卓教授沉默了下來,又喝了幾口茶。
姜暖有些乾咳的舔了舔下脣,等待卓教授的迴應。
但奇怪的是,雖然她口渴了,卻沒有念頭去碰桌面的茶水。
許久之後,卓教授低聲道:“我的確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