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緊緊攥着手,面具下的臉色慘白了些。
助理?
這個人哪怕要和別人結婚,也要強留她嗎?
“另外,如果你敢跑,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麼下場。”
他走近了她,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擡起頭對上自己的眼神,道:“姜暖,別妄想離開。”
姜暖一個字都沒有說,她知道,多說無益。
聶司訣的頭更疼了,爲了避免傷害她,他起身,暫時離開了貴賓室,並吩咐了保鏢一句:“看緊她,別讓任何人進來。”
等他走了,姜暖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她沒有試圖離開,因爲她走不掉。
夜幕降臨。
整個城市籠罩了一層燈光,而姜暖也被去了另一個房間,在房間裏有一塊巨大的屏幕,屏幕正在放映着機場的畫面。
聶司訣就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道:“坐吧。”
姜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沒有反抗,安靜的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撇過頭看了他一眼,意外的發現他沒有帶上面具,露出了那張俊臉。
只是臉色很蒼白,眉眼間凝着濃濃的戾氣,眼尾還泛着紅,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可怕。
他的狀態不對。
姜暖幾乎是一下子就確定了這個猜測,又強迫自己不要在意。
他怎麼樣,和她無關了。
“他到了。”
聶司訣淡淡的開口。
姜暖這纔看向了屏幕,隨即響起了槍聲,是從屏幕裏傳來的。
她看見一場真實的槍戰,看見人的身上炸開了血花,看見那些人不斷的被圍堵,最後倒下,直至維克托被人抓住了,綁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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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槍戰格外真實,每一個畫面都拍的很清晰,那些人死的樣子更是直觀出現。
姜暖的瞳孔一縮,雙手緊緊的握住。
“抓住他了。”
聶司訣淡漠的說了一句,隨後看向了姜暖:“等會他就被送過來了,你想要看看嗎?”
姜暖艱澀的搖搖頭。
“嗯,那你呆在這裏。處理好了,我會告訴你。”
他起身,將她留在這裏,而屏幕上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循環播放。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看見這些清晰的畫面,嚇唬她,讓她明白,在這裏,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她只能依靠他。
姜暖當天晚上就發了燒,就連睡夢中都是那些人慘死的畫面。
連日來的焦慮和被囚禁的不安,以及擔心孩子們的緊張,早已經令她疲憊不堪,加上這麼一刺激,她緊繃的精神直接斷了,病倒了。
在意識模糊中,她似乎感覺到有很多人來來往往,說着話,但聽不真切,最後徹底的昏迷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掙扎的坐起來,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道:“你醒了?我叫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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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認出了這個人,是在海島上照顧了她幾天的陳麗。
“是你……”
“是我,小姐,老闆將我調過來了,爲了照顧您。您發燒了,燒了一夜。”
陳麗將醫生請了過來,給姜暖檢查了一遍,慶幸的是退燒了,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恢復。
“小姐,您需要吃點東西,我叫廚房給您準備了食物。”
姜暖搖頭,她沒有胃口,而是道:“聶司訣呢?”
“昨夜維克托死了。”
姜暖一怔。
“是自爆死亡,波及的範圍有些廣,出了點問題,老闆目前在處理這件事,所以將我調過來照顧您。”
說完,陳麗就出去了一會,沒多久,推來了一個餐車,還有一瓶花。
那束花姜暖很熟悉,是藍星草。
“小姐,請您用餐。”
姜暖看了一眼,雖然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她強迫自己吃了點東西,安撫空蕩蕩的胃。
“小姐,您想出門走走嗎?”
“我可以出去嗎?”
“當然可以。醫生建議您曬曬太陽。”
陳麗果然帶着姜暖出門了,只不過身後還跟着二十多個保鏢,並不算自由。
“這裏是當地最繁華的地方,您可以逛逛,想買什麼也不用客氣。”
姜暖沒有這個心思,她只是覺得心臟不太舒服,也不知是不是發燒的後遺症。
她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圈,忽然看見了一個小女孩摔在了地上,摔得很重,半天都起不來。
姜暖下意識的想要去扶起她,但被陳麗給阻止了,“小姐,您不要和這裏的人有接觸。”
“她……”
陳麗知道小姐善良,便讓其中一個保鏢去扶起小女孩。
但,那個保鏢纔剛剛扶起小女孩,忽然察覺到一陣危險,反應迅速的將小女孩給重重的推出去。
砰——
那個小女孩直接炸開。
一塊塊的血肉濺起了一地,四分五裂,還有一顆腦袋滾了出去,保持着孩童天真可愛的樣子。
而姜暖的臉上也被濺上了幾滴血。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擦了擦臉,手上的血跡,腦子裏一片空白。
“撤退!立刻!”
陳麗反應迅速,立刻護送姜暖緊急退回去,周圍的保鏢立刻拿出了槍,開始防備。
所幸除了那個自殺式爆炸的孩子之外,他們沒碰到別的襲擊。
只有一點很糟糕——姜小姐又發燒了。
這次的發燒更嚴重了。
當聶司訣處理完事情,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得知這個消息是,他狠狠的皺了皺眉頭,“爆炸?”
“是,那個小女孩突然自殺爆炸,我們沒有預料到,是我們失職了,請老闆責罰。”
聶司訣總覺得有些奇怪。
維克托也是昨晚在運送途中突然爆炸死亡,連帶炸掉了一個重要的研究所,所以導致他去處理後續的事情了,暫時顧不上姜暖。
沒想到今天又有一個孩子當着姜暖的面炸死了。
這是巧合嗎?
莫名的,聶司訣的心裏涌上了一陣不好的預兆。
他轉頭看向了牀上的姜暖,發現她突然開始冒冷汗,嘴裏念着什麼。
“血……死……不要……”
“姜暖,醒醒。”
他抓住了她揮舞的手,叫醒了她。
姜暖猛地睜開眼,瞳孔渙散,緩了一會纔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聶司訣。
她怔怔的說道:“聶司訣……”
“是我。”
姜暖的牙齒在打着哆嗦,“那個女孩……死了……”
“那只是意外。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