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軒掛斷電話後,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緊繃和狂喜中。
一向沉穩冷靜的顧家大少,很少這麼失態。
他低聲喃喃自語着:“樂樂,樂樂找我了……”
顧凌軒的眼眶有些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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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葉如兮死了後’,顧凌軒陷入了自責,婚也離了,孑然一身的投入工作,沒有任何牽掛。
葉如兮是他的妹妹,親妹妹,但是他不僅沒有幫過她,他的妻子還陷害她,顧凌軒無法原諒自己。
直至一年前,死而復生的小兮找到他,他才真正的活了過來,自己犯的錯也終於有了機會贖罪。
他不知道小兮具體在做什麼,但全心全力的暗中幫着她,隱瞞她復活的消息,幫她處理各種事情。
顧凌軒也從小兮的嘴裏知道樂樂找回來了,歷經生死總算回到身邊了,他一直很想見到樂樂,聽她喊一句‘舅舅’。
但他不敢,哪怕小兮給了他樂樂的聯繫方式,並委託他,在她失聯的時候,做樂樂的緊急聯繫人,顧凌軒仍舊覺得惶恐。
這是第一次,樂樂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幫助……對!樂樂需要幫助!”
顧凌軒原本灰暗的眼眸瞬間綻放了光彩。
人到中年才知道當初錯的事有多愧疚,好在他還能幫小兮,還能幫樂樂。
樂樂掛了電話後,在房間裏等待着,沒有再理會那個老師。
而那名老師正惴惴不安,聯想到這件事會牽連到自己丟了工作,就一陣心慌。
她努力的說服顧樂樂,“這衣服不是挺好的嗎!有什麼不能穿的?你就是矯情,還敢對老師這個態度,要是丟了學校的榮譽你負責的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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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聽到這句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迴應。
老師氣急了,急匆匆的走過去,就要去拽她的手臂,“你這是什麼態度!”
但還沒碰到樂樂一根手指頭,就被她閃開了。
樂樂那張漂亮得不可思議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道:“老師,您可小心點哦,畢竟司晴晴被我‘不小心推了一把’就得在醫院呆着,您這個年紀了,也不好受傷了。”
老師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被那樣的眼神嚇到了。
這時,門鈴響了。
樂樂像是知道什麼,沒有驚訝,去開了門。
門外,兩排整整齊齊的工作人員站着,每個人的手裏都雙手捧着東西。
有禮服,有首飾,有鞋子,幾乎整一套都齊全了。
“您好,顧小姐,我們是顧總派過來的,可以隨時開始。”
“好,進來吧,請問,顧總呢?”
“顧總還有點事,暫時無法過來。”
“好的,謝謝。”
樂樂並不意外,這個舅舅總是不敢面對她和媽咪。
其實……媽咪已經原諒舅舅了。
如果不是的話,媽咪不會主動聯繫舅舅,也不會給她的新身份用了‘顧’這個姓氏。
當年媽咪無法冠上的姓氏,給她了。
“小姐,您看您喜歡哪一套。”
樂樂回過神來,認真的挑選着,帶過來的這些禮服都是高定奢侈品,隨便拿出去一件都足以震懾全場,至於那件五顏六色的小禮服早就被丟到角落裏了。
站在旁邊的那名老師早已經看傻眼了,被那些漂亮的禮裙,閃爍的首飾,精準服務的工作人員給震驚了。
這樣的一支隊伍,完全不亞於明星團隊!
老師都快瘋了,“顧樂樂同學,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師,您要麼在旁邊看着,要麼就繼續插手,但是我不保證,你會不會被牽連了,畢竟學校的榮譽大於一切。”
老師徹底閉嘴了,很顯然,老師也很清楚學校有多麼重視這個慈善晚會。
但同時,老師還震驚於顧樂樂的身份,究竟是怎樣的身份,才能一個電話,就叫來了這樣專業的團隊?
樂樂換好衣服化好妝,款款走出時,全場寂靜,哪怕是親自給樂樂上妝的化妝師都忍不住說道:“我給很多明星化過妝,但從未見過這樣的美色。就像仙女下凡了。”
老師也清楚,自家的晴晴根本無法贏得了這樣的美貌,這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夠得上的美貌。
“謝謝誇獎。”
樂樂保持着微笑,那一身矜貴優雅的氣質和一年前畏畏縮縮的‘曹樂兒’完全不同。
“不過我覺得您更適合那一件抹胸禮服,會更襯您。”
化妝師真誠的建議,但是樂樂搖頭拒絕了,“我更喜歡這一套。”
樂樂也清楚那件露背深v的禮裙更好看,但,她不能穿。
光鮮的外表下,是殘缺的皮膚。
她清楚被布料遮擋下的皮膚有多醜陋,但爲了復仇,爲了堂堂正正的活着,她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而傷疤,需要遮掩。
時間一點點過去,慈善晚會也緩緩拉開了序幕,無數的豪車停在了酒店門口,穿着西服禮裙的賓客絡繹不絕。
他們幾乎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參加這樣的晚會都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也是豪門之間交流的晚會。
凌熙有個生意夥伴也參加了晚會,爲了生意,他也出席了,只是臉上的表情淡淡,並沒有多少耐心。
反倒是謝雨樂有些緊張。
這一次,她一反常態,沒有穿十分緊身的魚尾裙,而是穿了相對舒服的蓬鬆禮裙。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大好看。”
謝雨樂的表情的確不大好看,因爲就在參加晚會的幾個小時前,她才從那個男人的住處離開。
“我沒事,可能是昨天沒睡好。”
凌熙有些愧疚,“抱歉,我這段時間有些忙碌,疏忽了你。”
“沒事的,阿熙,我能理解,工作重要。”
“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
“一切按照你喜歡的來,不用考慮其他的。”
謝雨樂露出了笑容,依偎在他的手臂上,甜蜜的說道:“我知道阿熙最好了。”
凌熙剛要開口,低下頭的眼神卻看見了一個極淡的痕跡在她隱隱若現的鎖骨上。
他的眼神幽深了些。
“阿熙?”
凌熙回過神來,道:“嗯?”
“我們走吧,待會要遲到了。”
“好。”
兩人相繼坐上了車,車子朝着酒店開去,而凌熙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色,忽然說道:“樂樂,你最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