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楊柳還打聽到了李霖春闈上榜，後面就等着殿試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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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若華微微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件事能對上了。
現在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和以前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沈雲嵐，沒想到她還會釀酒！
而宋辰安，除了要錢要東西之外，從不踏進青楓院的門，府中衆人也沒什麼驚奇，好似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孟若華宛如管家婆一樣，伺候着各個院子的飲食起居，卻沒人感謝一二。
青楓院的衆人提起來便憤憤不已，各種髒話在心中滾過好幾遍，當着孟若華的面也不敢罵出來。
孟若華倒是不放在心上，安慰她們：“再忍耐兩個月。”
照着現在的開銷，庫房裏能動的東西只夠支撐兩個月的，到時候便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過了沒幾日，宋辰安在宵禁前趕回府後，衣服都沒換便去了暢鈴閣。
彼時，沈雲嵐已經準備就寢，被“咚咚咚”的敲門聲驚到，忙坐了起來讓鶯兒卻看情況。
宋辰安三兩步走到屋門前，守着禮站在門口說：“本不該打擾嵐妹妹休息的，可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消息，便急忙趕了過來。”
沈雲嵐喜上眉梢，朗聲問道：“可是酒的事情？”
“是！”
沈雲嵐一聽，立時掀起被子，拿起一件大衣裳邊穿邊往外走。
待鶯兒打開門，她已經披着衣服站在了廳中，目光灼灼的盯着快步進門的宋辰安。
“是哪家酒樓給了信？”
因爲時間太晚，宋辰安來的又急，鶯兒只點了一支蠟燭，此時屋中燈光昏暗影影綽綽。
也許是走的太急，也許是沈雲嵐的衣裳沒穿好，宋辰安只覺得面上發熱口乾舌燥，心中好似一團火球來回翻騰，燒得他全身燥熱。
他拿起桌上的茶壺，急忙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就喝。
一旁伺候的鶯兒驚愕的張着嘴，硬生生的吞下了到嘴邊的話。
那是涼茶啊！
沈雲嵐對此一無所知，眼巴巴的看着他喝了兩杯茶，再也忍不住的催促道：“表哥，你快說是哪家酒樓要！”
涼茶下肚，勉強撫慰了心頭的燥熱，宋辰安不敢看沈雲嵐的身姿，只慌亂的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不是酒樓，是範兄說貴人要買嵐妹妹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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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
宋辰安點點頭，“範兄說是貴人，那肯定不會錯的！”
其實他隱隱約約也猜到是誰了，但範承允沒有說明，他也只好當不知道。
“貴人是多貴？”沈雲嵐問道。
宋辰安微微一側頭，含糊道：“反正是貴不可及的人，你就別問那麼多了。範兄說要買你的方子，我已經答應下來了，一會兒嵐妹妹寫一份給我。”
沈雲嵐立時便急了，“什麼都沒說就要我的方子？他們出多少錢啊？”
“啊？”宋辰安被問得一愣，“我忘了問了。”
他平日不管庶務，也不會做生意，範承允說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表哥，誰買方子不知道，出多少錢也不知道，這樣你都敢替我答應下來？”沈雲嵐無語問道。
“範兄說是貴人那肯定是貴人，是咱們根本攀不上的貴人，這點你放心。”宋辰安連忙給自己找補，“至於銀錢，貴人肯定不會虧了你的，他隨便漏出點來都頂得上咱們方子的價格。”
沈雲嵐來到京城才知道，這裏的世家貴族多有奢華，一盒胭脂能賣十幾兩，一套不算華麗的頭面能賣到上千兩，更別說那些水頭成色好的頭面了，估計能賣到上萬兩。
就她跟着去赴宴的那幾家，在京中都是排不上號的，但吃穿用度也不差，甚至連園子裏修建的都別有一番風味。
她去過最矜貴的人家就是寧國公府了，雕樑畫棟奇珍異草，看得她目不暇接，當初她便覺得自己好似劉姥姥入大觀園，各種沒見識。
范家也算不錯的了，範承允親爹是二品的禮部尚書，若他說是貴人，那身份肯定差不了。
只是她還是不想賣方子。
宋辰安一聽便急了，他已經答應範承允了，若是嵐妹妹不賣，那他豈不是言而無信？
“嵐妹妹，方子在你手中便是個禍害，你想想你折騰出來的皁團。”宋辰安壓低聲音道：“若當初將方子賣給大長公主，就沒有後面那些事了。”
也不會被各官宦之家孤立了。
沈雲嵐也由此擔憂，但她依舊想試一試，“不如表哥和對方說說，看能不能讓我見一面，我當面和他們談。”
“這…”宋辰安遲疑道：“嵐妹妹何必這麼麻煩，你拿方子範兄拿錢，不就成了，何必找麻煩。”
沈雲嵐恨不得掰開宋辰安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是漿糊嗎？這麼大的事情讓他一說，好似多麼微不足道。
可這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錢啊！
賣掉方子是能得一筆銀錢，但之後就只能坐吃山空。除了這個方子，她的腦中再也沒有其他的掙錢路子了，她還想靠着這方子大顯身手呢！
就算賣不出高價，起碼能結實一兩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也好，或者太高自己的身價也好，總之不能這樣不聲不響的交付出去。
“表哥，方子的事再讓我想想，你也替我問問能不能見一見範承允所說的貴人。”
宋辰安見她態度堅決，心中頓時便有了一絲不快，今日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能拿出方子，最後卻拿不出來，範兄會怎麼看他？
“嵐妹妹，你就別猶豫了，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若是貴人如大長公主一樣，只一句話你這酒就沒有酒樓敢收。”
沈雲嵐無奈嘆了口氣，宋辰安說的沒錯，他們這樣的人在真正的貴人眼中根本不算什麼，動動手指就能將人拿捏的動彈不得。
她沉銀片刻後，才下定決心道：“方子可以給表哥，但我還是想親自去和對方談一談，若是不成，再賣方子也不遲。”
第二天，宋辰安將話傳過去後，沒過多久便收到了回信。
三天後，慶豐樓一聚。
當然，這些事情不僅宋辰安知道了，孟若華也知道了，身爲錦衣衛指揮使的於宴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