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了親,直接讓人在府裏做就是,可現在沒成親,也沒有提親,於宴想見她一面甚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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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沒那麼容易就能翻牆進去。
偏齊盛還在一旁說風涼話,“該,讓你早日去提親不去,等哪天孟夫人給定下了親事,我看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於宴斜眼丟給他一記眼刀,你個孤家寡人懂什麼。
現在他和她心意相通,就算孟母想給她定下親事,她也必定是不肯的!
齊盛一眼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悠悠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路過的崔敏“嘖”了一聲,搓着胳膊笑道:“齊千戶,您這般威風凜凜的模樣,實在不適合銀詩。”
齊盛一把薅住崔敏的衣領,壓低聲音威脅道:“你也知道我威風凜凜,要不要讓你直觀的感受下?”
“別別別,屬下早就領教了!”崔敏年紀不大,笑起來更添了幾分稚氣,笑眼彎彎的看得齊盛不自覺的鬆了手。
“小夥子長什麼酒窩。”
還怪好看的,好看的他都下不去手了。
齊盛擡腳朝着崔敏的屁股踢去,自然是被崔敏笑嘻嘻的躲了過去。
有了這個小插曲,齊盛也沒心情取笑於宴了,追着崔敏就朝外面跑去。
於宴將手頭上的公文都處理好,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不早了,該出去了。
他帶着朱雷騎馬出了門,沒發現他們身後竟跟了一條尾巴。
到了譚記酒樓,於宴二人從後門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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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酒樓裏已經到了不少客人,還好孟若華還沒到,他便隨意翻翻了賬本。
因爲約得是午膳,孟若華也不着急,先去珍寶閣逛了逛,又去幾個名聲好的布莊看了看,也瞭解一下京中時興什麼花樣的料子。
當然,也買了不少東西,吃的用的都有。
今日出門又沒帶孟思修,先買些他喜歡的回去,要不然那小傢伙生起氣來着實難哄。
待她來到譚記酒樓的時候,於宴正好看完了最近這段時間的賬。
於宴合上賬本,“來了?”
孟若華展顏一笑,道:“嗯,來了。”
剛招呼她坐下,掌櫃的就親自帶人來上菜了。
薄如蟬翼的野兔肉片、炙烤香嫩的鹿肉,還有各色精緻菜餚,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孟府的生活雖不奢華,但孟母在吃食上講究,每餐的份例都不少。
孟若華食量不大,每樣不過吃幾口便讓玲瓏等人端下去分了。
她擡眸淺笑,道:“今年城中還沒有誰家開始供應撥霞供,你這裏倒是早。”
“前幾日,他們收了一批野兔,做撥霞供最好,便提前供應上了。”於宴頓了頓,剩下的話到底沒說出來。
孟若華看出他眼底的深意,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於宴本不是話多的人,見氣氛冷寂下來,還是開口道:“過幾日會把那些棉衣發到各個軍營,西北的軍隊會分到十萬件。”
孟若華下意識的看向窗外,隱晦道:“若是能如數到達就好了。”
於宴清亮的眸光閃了閃,又極快的恢復了,“放心。”
聖上登基十幾年了,朝中梳理的差不多了,現在正想動一動軍中呢。
本來國庫就不富裕,每年撥給軍營的軍餉還要被各層剝削,達到兵士手中不過六七!
聖上領過兵,也心疼這些拿着性命拼的底層兵士。孟若華捐獻棉衣之舉,正好成了他的一步棋,若是誰敢動這批棉衣,那簡直是往聖上手裏栽!
孟若華雖然很信任於宴,但他這句輕飄飄的“放心”卻十分沒有說服力,可這些事不是她這個閨閣女子能管的,只能盼望着那些人別太貪心了。
陶罐裏的熱湯翻滾了,玲瓏忙上前幫着涮兔肉。
於宴雖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孟若華還是很敏感的感覺得周圍的氣氛冷了兩分。
孟若華擺擺手拒絕了玲瓏的幫忙,“玲瓏和萍萍去吃吧,不用管我。”
掌櫃上菜的時候,也給玲瓏和徐萍萍在角落裏佈置了一小桌。
玲瓏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看得孟若華暗自發笑。
明明就在一個屋,不知她在擔心什麼。
玲瓏一走,於宴周身的氣氛便溫和了幾分,孟若華不禁打趣道:“若是換成那些嬌養的小姐,吃飯必要三五個人伺候,你怎麼辦?”
於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是。”
“若我是呢?”
“你不是!”於宴眸光一轉,淺笑道:“我也不是不喜歡,只是見你一面太難得。”
不想被別人打擾。
孟若華呼吸一滯,繼而笑道:“其實,我就不該來見你。”
只是心裏着實想念,便頂着世俗的眼光來了。
於宴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直到被孟若華瞪了一眼才收斂了起來。
兩人安靜的用膳,於宴不時給她布兩筷子菜,倒讓孟若華比平日多吃了兩分。
待盤碗撤走,重新上了熱茶,孟若華才感嘆道:“若是每日都這樣吃,只怕新做的秋裝都穿不上了。”
她和離歸家後,整日無甚大事,心寬體胖,不過四五個月的時間,竟比之前胖了一圈。
於宴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抿了抿嘴沒說話。
這樣挺好的,比之前那瘦骨伶仃模樣好看多了。
又閒聊了一會兒,孟若華怕耽誤了他的差事,便起身告辭了。
他們所在的雅間是在最裏面,平日不招待客人,往外走的時候,便要經過其他的雅間。
於宴本要送她出去,卻被孟若華攔住了,“留步,我自己出去就行,別讓人看到了。”
於宴的神情瞬間就凝固在了臉上,“你怕被人看到?”
“當然了!”孟若華擡眸瞄了他一眼,“我怕別人說閒話。”
她是和離的婦人,本就被人詬病,如今還不顧世俗理論跑來跟他見面,若是讓人撞到了,不定會傳出什麼話來。
她不懼流言,但不想讓人說於宴的閒話。
於宴眸中閃過一絲陰暗,他垂下眼瞼道:“好,依你。”
孟若華不安的看向他,略帶猶豫的張了張嘴,最後卻只說了句:“我走了,你辦差當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