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跳着腳叫道:“我知道父親不待見我,我受了委屈不問一句,上來就先罵我一頓。”
馬氏忙附和道:“就是,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不問,上來就爲了那兩個踐人責備孩子。”
宋昌皺着眉,“說話注意些!”
整日踐人踐人的,把孩子都教壞了!
馬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強壓下心裏的怒氣道:“你女兒受了委屈你管不管?”
管肯定是要管的,不過依着宋恬的性子,她不給別人委屈就不錯了。
宋昌疑惑的看着兩人,“你們先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宋恬倔強着不說,還是宋昌問了綠禾才弄清楚了。
“你可看到王淵之與那人在一起?”宋昌問道。
“沒看到!”
她特意趁着王淵之不在的時候去的,自然沒看到王淵之與那人在一起的情景。
宋昌無奈道:“你沒看到,怎麼就能確定兩人是那種關係。”
京中那些紈絝子弟有不少喜歡男子的,但大多數都是玩玩,不過三五次就撂開手了,誰也不會把此事當真,因此那些人的家中也不太管。
其實男子比女子還有另一點好處,男子不會懷孕,更不會弄出什麼外室子,若是誰家兒郎弄出了外室子,是要被人恥笑的。
只不過這些事情,內宅婦人知道的不多,更別說養在深閨的小姐了。
宋恬訝異道:“我還用看嗎?綠禾的爹都打聽清楚了,那踐人的鄰居都這樣說。”
宋昌也沒法說清楚其中的事情,只問道:“之後呢?”
“我婆母把他關了幾天,後來又出去和那踐人見面,沒過幾天,事情就被老夫人和大房的人知道了,然後那踐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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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昌皺眉,“是你說的嗎?”
宋恬神情略有些不自然,“這麼丟人的事我怎麼說的出口!”
夫君在外面養男子,說出來都丟死人了。
宋昌又問:“既不是你說的,你跑回來幹嘛,心虛了?”
馬氏聽不下去了,拍着桌子道:“女兒說不是就不是,她心虛什麼?她跑回來還不是因爲王七打她!”
宋昌上下打量了宋恬一番,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紅腫,只頭髮有些鬆散,想起剛剛把西廂房打砸成那樣,實在不能相信王淵之打了她。
就她這不吃虧的性子,王淵之能打她?她不把王淵之抓滿臉花就不錯了。
宋昌還真沒猜錯,王淵之臉上、脖子上有三四道紅痕,看得尹氏心疼的不行。
宋恬見宋昌這幅神情,沒好氣道:“他以爲是我收拾了那踐人,吵着要我放了他,我們就吵起來了,他把我推倒了。”
綠禾與青萍低着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二老爺不相信,問她們具體情況,她們又要說謊了。
不過宋昌從沒想過宋恬會說謊,只問:“真不是你把人藏起來的?”
“真不是,我藏他做什麼,沒得噁心!”
見她神情不似作僞,又有馬氏附和道:“女兒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行吧,這件事我去找王家人要個說法,今天你就先住在府裏吧。”說完宋昌就起身走了。
他回了前院書房,思索了良久,道:“辰哥兒呢,把他叫來。”
那小廝領命去了,卻又很快回來了,“二爺還沒回府,我已經讓人出門去尋了。”
“沒回府?”
“是,聽門上說,昨天出了門一直沒回來,上午二夫人和二奶奶都派人去找了,但沒找到。”
宋昌的眉頭緊皺着,“等他回來讓他立即過來。”
出門一天一夜,兩撥人去找還找不到,這混小子不會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宋辰安這事也不算見不得人,他就是在浮光閣染煙姑娘房裏消磨了這一天一夜。
今早醒來已是巳時末,宋辰安又磨蹭了許久纔在染煙姑娘的催促下出門,昨日答應給她買簪子。
他上街逛,一時在茶樓裏喝茶,一時在酒肆用飯,最後纔去了金銀店。
因此宋府一連派了三波人都沒碰到宋辰安的影子,而知道他宿在浮光閣的人,見他們府里人打量過來,一個個的都搖頭否認,只說不知道。
這樣的家事,他們是不好摻和的。
待到宋辰安將新買的簪子送到浮光閣,染煙姑娘一看這細條條的金簪,上面連個寶石都沒有,立即就淡了心思。
“昨日陪了爺兒一整天,爺兒也該讓我歇歇。”她有氣無力的說着,顯是累到了。
宋辰安嘴角泛笑,更加覺得自己威武,竟把美人累到了。
“好,你今日好好歇息,我明日再來找你。”
染煙姑娘也不客氣,轉身就朝着牀走去,也不在意他的眼神,自顧自的躺在牀上閉了眼。
宋辰安待着無趣,便出了浮光閣。
出了門,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的墨風墨雨忙上前勸道:“二爺該回府了,省得二夫人知道了着急。”
宋辰安掃了一眼,見兩人面容憔悴眼底青黑,猜到他們是在外面等了一晚上。
三人回了府,剛進門就被宋昌的人攔住了,“二爺,二老爺請你過去。”
宋辰安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小廝沒什麼表情的臉,問:“父親找我何事?”
“小的不知。”
宋辰安想了想,家中也無甚重要的事,便施施然的跟着那小廝去了宋昌的書房。
一進門,宋昌就聞到了一股脂粉味,不禁皺眉問道:“跑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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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安垂下眼眸,“不過是和好友們吃酒作詩。”
宋昌也參加過不是詩會,有時候也會逢場作戲與那姑娘們調笑一番,因次對宋辰安的話也不甚在意。
簡單將宋恬的事情說了,最後道:“你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王家是什麼反應,再打聽打聽那男子的情況。”
宋辰安道:“這些小事,讓管家去就行了。”
宋昌怒道:“讓你去你就去,眼看着你仕途無望了,還不學學庶務,難道你每天的都這般無所事事嗎?”
宋辰安不敢反駁,只喏喏應下了,準備回房歇息一下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