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骯髒

發佈時間: 2025-01-23 18: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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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寧季維的沉默,簡海溪疑惑的問道:“季維,你怎麼了?”

“海溪……”寧季維輕聲問道:“你真的不怨我嗎?如果不是我把蕊蕊帶回來,她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甚至如果不是我,你和孩子們都不會陷入危險……”

“寧季維。”簡海溪打斷他的話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啊?我都沒怪你你自己自責個什麼勁兒?”

“我只是……害怕了。”寧季維伸手按着自己的眼皮道:“海溪,我害怕我的能力不足以保護你們。”

他的話讓簡海溪愣在了那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還是頭一次聽寧季維說“怕”這個字。

那個永遠自信驕傲的寧季維,竟然跟她說了“害怕”這個詞。

簡海溪突然很心疼這個男人,她不會在這個時候責怪他的懦弱,因爲她知道,寧季維是因爲孩子們接二連三的出事纔會變得這麼脆弱。

“季維。”簡海溪輕柔的道:“我好希望我現在可以在你身邊,這樣,我就可以擁抱你,告訴你不用害怕。我們一直努力的,追求的並不是一個幸福圓滿的結局,而是一個無憾的人生。生死無常,只要我們盡力了,那麼最後就算降臨的是最壞的結局,我們也有勇氣去承受。所以不要害怕,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聽着簡海溪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寧季維的煩躁像是被洗滌般一一淨化,他輕聲問道:“海溪,你在那邊還好嗎?”

“我很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簡海溪道。

原本她還想將羅家的事情告訴寧季維,但此刻她卻不想再說這些事讓他煩惱了。

“季維,三天後,你會帶着蕊蕊過來吧?”簡海溪道:“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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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提到這件事,寧季維沉默了下道:“海溪,對不起,我不能過去和你們團聚了。”

“爲什麼?”簡海溪疑惑的問道:“是又出什麼事了嗎?”

“不,沒有出事。”寧季維道:“只是我答應了嶽峯,明天就要跟他回莫家了。”

“回莫家?”簡海溪徹底愣住,“怎麼這麼突然?”

寧季維抿了抿脣道:“對不起海溪,這件事我一直沒想好怎麼跟你說,原本是打算帶着蕊蕊去找你的時候告訴你的,但現在來不及了。莫家形勢複雜,晚一天都有可能瞬息萬變,想要佔有主動權,我只能儘快過去。”


“可是那裏那麼危險……”簡海溪擔憂道:“我們現在都避之唯恐不及,你主動送上門去,他們豈不是更有機會對你下手了?”

寧季維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海溪,我們沒有別的路可選。”

簡海溪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寧季維道:“海溪,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保全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我知道。”簡海溪嘆息道:“可是季維,讓我這樣眼睜睜的看你闖入虎穴去拼命,我做不到。”

寧季維心中既暖又痛,兩人都沉默了許久,一個不知道怎麼安慰,一個不知道怎麼勸阻。

良久,簡海溪終是嘆道:“好吧,我理解你的選擇,也支持你的決定,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寧季維問道。

“你一定要活着回來。”簡海溪道:“不管你是傷是殘,都一定要活着回來見我,否則我此生都不會原諒你。”

聽着簡海溪的話,寧季維喉嚨微熱,哽咽道:“好,我答應你。”

……

掛了電話,簡海溪吸了吸鼻子,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擦掉,剛想離開陽臺,一轉身卻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竇戈。

“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的?”簡海溪問道,出口的聲音還帶着哭意。

竇戈道:“剛到,大概從你開始哭的時候就在這裏了吧。”

簡海溪:“……”你怕是對“剛到”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吧?

竇戈看着她的眼睛問道:“有那麼難過嗎?”

“什麼?”

“我是說,那個男人的離開竟然讓你這麼難過嗎?”竇戈看着簡海溪問道。

簡海溪點頭,“你這不是廢話嗎?他是我男人,明知道他去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難過?假如竇銘去一個危險的地方,你會不擔心不難過嗎?”

“擔心多少會有一點吧,但不會難過。”竇戈理所當然的道:“因爲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男子漢大丈夫,生當灑熱血,死亦爲鬼雄,沒什麼好難過的。”

簡海溪瞪了他一眼道:“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一個榆木腦袋,沒辦法和他溝通。

竇戈看着簡海溪的背影,雙眼漸漸迷茫了起來,喃喃自語道:“爲什麼要那麼難過呢?”

——

監獄。

覃恬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覃知許,脣角勾起一抹真實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覃知許冷眼看着她,“那你知道我爲什麼來嗎?”

“大約又是來對我說教的吧。”覃恬聳了聳肩膀道:“反正你愛來這一套,總是端着好哥哥的架勢來教訓我。”

看着到了此刻,都還無悔改之意的覃恬,覃知許又憤怒又失望。

“覃恬,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到底爲什麼要做這一切?”

覃恬笑道:“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你每天喫喝拉撒也都需要原因嗎?我覺得有意思,便做了,就這麼簡單。”

“你……”

“怎麼,被我氣到了?”看着被自己氣的說不出話來的覃知許,覃恬反而笑的更開懷了,“是不是還奢望着我是受了什麼人指使,身有苦衷啊?我說哥哥啊,你也不想想你妹妹我是誰,以我的能耐,我若是不願意,誰能指使的了我?”

覃知許看着眼前的覃恬,她笑着的樣子甜美如昔,可覃知許卻恍然覺得自己見到了惡魔。

他深吸口氣平靜了下自己的情緒,和這樣的惡魔生氣是沒有用的。

“怎麼樣,哥哥,你還想說什麼呀?”覃恬笑着問道。

“沒了。”覃知許雙眼無波的看着覃恬道:“你說得對,我來這裏之前確實帶着奢望,幻想你是有苦衷的,但此刻你親手打碎了我的幻想。”

聽着他的話,覃恬臉上的笑容漸收,冷哼道:“你知道就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