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認定她了

發佈時間: 2025-01-23 18:2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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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香水味嗆得喫不下飯?

餐廳裏衆人都愣了,看看薄瑾修,又轉頭看着旁邊一臉尷尬的賈琳琳。

雖然他們已經習慣了薄瑾修的毒舌,但是毒到這種程度……還是頭一次見。

賈琳琳一張小臉白了又紅,眼眶都紅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最得體。

如果是在家裏,她早就氣得恨不得揮了這一桌子的菜了,可此時是在薄家,她不敢。

還好薄立夏給她解了圍,給了她一個臺階道:“琳琳,來,你過來我這邊坐。”

“是。”賈琳琳咬脣委屈地應了一聲,起身挪到了離薄瑾修最遠的斜對面坐下。

薄文疆瞪了眼薄瑾修一眼,冷哼道:“一點禮貌都沒有,賈小姐來者是客,你怎麼跟人家說話呢?”

薄瑾修聞聲放下筷子,起身道:“既然父親將外人看得比我還要重要,那父親跟賈小姐喫這頓飯便是,我被嗆飽了,不吃了。”

說罷,薄瑾修轉身就要走。

見他就這麼直愣愣往大門外走,薄文疆氣得一拍桌子吼道:“混賬東西,你往哪兒走?”

薄瑾修停住腳步,沒有回頭:“父親叫我回來不是爲了喫飯麼?喫完了,我自然要回我自己的家去。”

“混蛋,你今天敢給我出這個門試試!”薄文疆氣得臉都快黑了。

他好不容易纔用“久病體弱”的藉口把這個兒子給叫回來,沒想到一頓飯都還沒喫飯,人就要走。

“你給我……咳咳……”薄文疆還欲再罵,沒想到怒火攻心一時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薄立山等人連忙上前幫他順着氣,也不悅地對薄瑾修道:“瑾修,你這是做什麼?父親身體本來就好,你還這麼氣他。”

薄瑾修微頓,轉身看着薄文疆,見他咳嗽不止,終是嘆了口氣道:“我不走就是了,您生這麼大氣做什麼?氣壞了自個兒,受苦的不還是您麼。”

“哼,用得着你來教訓我?”薄文疆指了指樓上斥道,“你給我滾上去,等老子喫完飯再找你算賬。”

薄瑾修無奈,只好點了點頭轉身上樓。

本來還想試一試能不能早點趕回去,看來是沒指望了。

幸好他今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也叮囑過司管家去接送孩子們。

只是……

想到顧籬落,薄瑾修眼神微微一暗。

他並非有意隱瞞,只是不想她爲了這種沒必要在意的小事而煩心。

但願……這件事在被顧籬落知道前就可以順利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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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這樣想着,又如何能想到這一切早就被薄書遠透露給顧籬落了。

而知道這一切的顧籬落,也並沒有急着找他。

薄瑾修在書房裏等了沒多久,薄文疆就推門進來了。

見薄文疆進來,薄瑾修起身恭敬道:“父親。”

薄文疆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指着椅子道:“坐下吧。”

“是。”薄瑾修應聲,坐在薄文疆對面。

薄文疆看着這個已經快到而立之年的兒子,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原本他以爲,或許這輩子,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了,這一代的人會平穩的成長,直到老去,再到新一代的出生。

只是沒想到,在平穩了這麼多年之後,那些註定要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想到這裏,薄文疆嘆了口氣,問道:“最近……找了個姑娘?”

薄瑾修嘴角微抽,忍不住道:“父親,您這用詞也太不禮貌了,什麼叫‘找了個姑娘’?”

“咳……”薄文疆掩脣乾咳,許是也意識到這句話不太對,又重新道,“那我問你,你最近談朋友了?”

“嗯,是。”薄瑾修點頭,直認不諱。

“顧家的顧籬落?”

“是。”

一問一答,問的人分明是早就知道答案,卻還要再問一遍。

而答的人,也早就知道對方全都知曉,卻還是乖乖應答。

薄文疆深吸口氣,看着薄瑾修的眼神有些複雜:“瑾修,我問你,你可知道那顧籬落是何人?”

薄瑾修眉頭微動,擡起頭直面薄文疆的視線道:“父親,她是何人都不會影響我對她的感情。”

“胡鬧!”薄文疆眉頭一皺道,“若是別人,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這顧籬落……她曾是書遠的妻子,論輩分還得叫你一聲‘小叔’的人,你怎麼可以……”

“爲什麼不可以?”不等薄文疆的話說完,薄瑾修就打斷道,“就因爲有這莫名其妙的輩分,我就不能喜歡自己喜歡的人了嗎?”

頓了頓,他脣角扯開一抹自嘲的笑容道:“再者說了,父親,您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的論輩分的話,我和她也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聲“小叔”,不過是一個虛妄的稱呼罷了。

他身體裏沒有薄家的血液,再怎麼論輩分也論不到他身上去。

見他提及這件事,薄文疆微微一怔,沉聲道:“所以爲了一個女人,你要連我都不認了嗎?”

薄瑾修搖了搖頭道:“父親永遠是父親,只是也希望父親不要逼迫我做什麼幼稚的選擇,對我來說,您是我畢生都敬愛的長輩,籬落則是我刻骨深愛的人,我不希望那些狗血的劇情在我們之間上演。”

他用了“刻骨深愛”四個字,便已經讓薄文疆那些還欲勸說的話都給嚥了回去。


雖不是親生父子,但從小看着薄瑾修長大,捧在手心裏寵過疼過,又怎麼能不瞭解他的脾性?

能讓薄瑾修這個冷清冷心的人用上這四個字,足可見他對顧籬落用情至深。

之前以爲他只是一時迷戀,過段時間自會膩歪,所以沒有多管。

可現在,薄文疆才發現,是自己低估了薄瑾修對顧籬落的用情之深。

薄文疆沉沉看着面前的薄瑾修,冷聲問道:“你實話說,是什麼時候對顧籬落動了真感情的?”

他會這麼問,薄瑾修一點都不奇怪。

只要稍微瞭解薄瑾修一點,就都會想到這個問題。

這年頭,哪裏有什麼一見鍾情就捨命舍財的人?能鐫刻下這麼深厚的感情,必定是已經埋藏在心裏多時了。

薄瑾修實話道:“五年前。”

薄文疆脣角一僵,“既然如此,那時你爲何不說?如果你告訴我,我當時就……”

如果他早知道薄瑾修中意顧籬落,又怎麼可能會同意那樁婚事?

薄瑾修自嘲一笑道:“這個問題,我也問了自己無數遍,如果我當時堅持一些,如果我們沒有錯過,是不是那些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就都不會發生了,是不是我們如今早已經是幸福美滿的一家子?”

父子將近三十年,這還是頭一次,薄文疆在薄瑾修的臉上看到類似於“後悔”的神情。

也正是因爲他的這個表情,讓薄文疆心中軟了幾分。

薄瑾修起身,衝薄文疆九十度鞠躬道:“父親,我知道您今日找我回來的目的,我也一直感念您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但是我也直說了,此生,我非顧籬落不要。希望您能看在我們父子多年的份上,容兒子這一次的任性。”

薄文疆還能說什麼呢?

本來那句“看在父子多年的份上”是他想用來勸薄瑾修的臺詞,可現在卻被他先說了。

即便他不說,薄文疆也到底是不忍心拆散他和顧籬落了。

對於顧籬落,薄文疆指見過幾面,並不熟識。

可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如果自己真的要狠心出手,做一些棒打鴛鴦的事情,大概……

也會失去薄瑾修這個兒子吧。

看着還在鞠着躬,明擺着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就不直起身的兒子,薄文疆長嘆一聲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坐着吧。”

“謝父親。”

薄瑾修心裏鬆了口氣,道過謝後坐了回去。

憑心而論,不管薄文疆和薄家其他人會使什麼絆腳石,他都不會畏懼,也不覺得自己會沒有辦法解決。

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他只是不想讓薄文疆傷心,所以纔會如此坦誠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父子倆沉默了片刻,薄文疆又道:“你這邊倒是認定了,那人姑娘那邊呢?”

說到顧籬落,薄瑾修連眼神都溫柔了兩分:“籬落和我一樣,父親不認識她,等見過她之後,自然會喜歡她的。”

“哼。”薄文疆哼了哼,對此並不相信。

他又不是沒見過顧籬落,五年前顧籬落還是作爲他的孫媳婦來的薄家老宅。

那個時候,她是什麼樣子來着?

薄文疆已經記不清楚了,印象裏,只恍惚記得那道沉默乖巧的身影,總是跟在薄書遠身後,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你若是不跟她說話,就好像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似的。

真有薄瑾修說得那麼好嗎?

薄文疆很是懷疑,他甚至覺得自己這兒子被顧籬落給迷昏了頭了。

又或者,五年前的顧籬落並沒有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真正的一面?

這個念頭閃過,又被薄文疆給壓了下去。

他轉了個話題道:“我這邊倒是好說,反正你想怎麼做,我也不會過多插手你的事情,只是皇甫家那邊……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