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一聲經過隔音窗的阻擋,依然衝進室內的緩衝了許多倍的雷聲傳進來時,她微微回神,睜開了眼睛。
盛千馳正捧着她的臉,動情地吻着她的脣。
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地低喃,“佳音,我愛你。”
顧佳音安靜得像一株細雨下的百合花,任君採摘。
她微微地眯着眼睛,脣上能夠感受到正被溫柔以待地細細疼愛,眼前是放大到已經模糊的男人的俊顏,鼻腔裏滿是他乾淨清凜得如薄荷香一般的陽剛氣息。
她在他的掌間,柔軟而嫵妹,一層水潤的璦昧自脣間散開,鋪滿了整張俏臉。
放在她腰間的大手,越收越緊,一寸一寸將她壓進他的懷裏。
扣着她臉頰的大手,細細地撫摸着她的肌膚,在臉頰和脖頸之間溫柔地遊走,讓她感覺像過了電一般顫慄酥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因動情而輕顫的喘息。
她的脣被他細細地反覆地描繪,不由自主地,她開始慢慢迴應他。
她的迴應,激起了他更大的熱情,倏爾將她更緊地壓進懷裏,騰空抱了起來。
公主抱。
她本能地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們回房間。”他說。
似乎一秒都不想浪費時間,他邊走邊吻她,灼熱的脣吻過她的眼角,眉梢,鼻尖,臉頰,耳側,頜下
回到二樓,盛千馳卻沒有回他們原本的臥室,而是將她抱到了另一個房間,吻了又吻纔將她放下來。
“去洗澡。”他說,“我爲你準備了衣服。”
顧佳音有些茫然,他剛纔的熱情,讓她覺得他似要將她吞了,可這一刻,他居然停了下來。
還準備了衣服。
什麼衣服
她突然想到了那些晴趣店裏懸掛着的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薄薄的布料,一瞬間,她的臉頰連着耳根,都紅得似火。
她輕輕地咬住了下脣。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女人穿成那樣子給他們看,盛千馳也不例外
她經歷的情事太少,根本不能適應,也不想那麼做。
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盛千馳低低地笑了,“在想什麼,臉這麼紅”
顧佳音忽爾有些氣惱,轉過身去,不看他,“盛千馳,你別玩得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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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轉身走進了衣帽間。
幾秒鐘後,他又回來了,手裏託着一件衣服,笑意瀲灩得彷彿暖色燈光映照下的迷離水色,“就讓你穿一件新婚的旗袍,也算玩得太過分嗎”
他聲音裏的調笑意味有些深,顧佳音忽爾更窘得厲害,轉眸看着他手裏託着的疊得整整齊齊的紅色旗袍,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盛千馳笑着低眸睨着嫵妹嫣然的女人,聲線輕柔得像是羽毛,“雖然你沒有答應做我的盛太太,但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晚,我還是要給你一個簡單的新婚氛圍。”
他將旗袍放在她的手上,“洗完澡換上它。”
他又說,“昨晚叫人趕製的,你將就穿一會,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請國際大師親自爲你定做婚紗。”
顧佳音看着這件紅色的旗袍,說是趕製的,但她看得出,這件旗袍做得很用心,精質的面料,獨特的設計,不失爲一件珍品。
絕對出自名家之手,完全達到了收藏的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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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昨晚就開始爲今晚準備。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真的感覺到被深深地寵着,愛着。
盛千馳傾身過來,在她的脣邊落下一吻,“我去別的房間洗澡,一會過來接你。”
顧佳音仔細地洗了澡,換上了盛千馳爲她準備的旗袍。
每一處尺寸都恰到好處。
修長,窈窕,嫵妹。
她對着鏡子將頭髮吹乾,用一支水晶髮卡將長髮挽了起來,露出了頎長而優美的脖頸。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突然臉頰燒得緋紅,她一會就會成爲他的女人,想一想,心臟都似要跳出來。
浴室裏的熱氣久久不散,熱得她有些難以忍耐。
於是,她轉身出了浴室。
盛千馳還沒有過來。
雖然臥室很大,這樣的雨夜,空氣很涼爽,但她就是覺得熱,於是大步走向落地窗邊,想去那裏透透氣。
窗外的雨氣勢磅礴,閃電在濃密的雨絲間影影綽綽。
向下望去,山路濛濛,一片煙雨。
沿着山路而亮的路燈,朦朧裏散發着淡淡的微弱的光。
玻璃窗上的雨水,匯成了水柱,一束一束地流下來。
顧佳音站在落地窗前,纖長蔥白的手指來回揉搓着灼熱的臉頰,希望手指間的寒涼可以減弱臉上的燒意。
然而徒勞。
一想到一會盛千馳就會走進來,會抱着她做最親密的事,她就怎麼也抑制不住那股自心底焚燒起來的熱意。
那熱意一路蔓延,直至燒到臉頰,燒得她的腦子都越發地渾沌不清。
這一次,與每一次他吃她豆腐都不同,他是要完完全全佔有她。
悶熱得無以附加,她伸手將窗子稍稍開了一條縫。
冷風夾雜着潮溼的雨意頓時涌了進來,吹在她的臉上,多少帶走了那份欲羞欲惱的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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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雨水的玻璃窗,倒映着她的倩影,絕美的臉蛋,曼妙的身姿,白皙的脖頸,修長的腿,一切都如畫,她是畫中最美的景。
突然,別墅大門外,一道墨綠色澤的車影,讓她渾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一股冷意貫穿了心臟。
那車,是裴念晨的。
他居然跟着來到了水雲間。
風雨雷電之下,那車顯得異常安靜,沒有開車燈,也沒有人下車,就是安靜地停在雨裏。
雖然看不清,但她能感知到他就坐在車裏,正望着她。
她能想像到他此刻的眼神和表情,也能想象到他此刻無助又悲涼的心情,更想到了他肩膀上的槍傷。
本來帶着少女嬌羞的心,慢慢地涼下來,酸澀的味道不停地向上涌。
她知道,今天他很爲難,他也很難過,在親情與愛情之間,他的心裏做着最艱難的博弈。
親情與愛情不能兩全,再剛硬的鐵漢,也會糾結得撕心裂肺。
他是她的念晨哥,她從沒怪過他什麼。
此刻,她很心疼他。
年少時的一幕幕快速劃過腦海,她望着停在山道上的孤獨的車子,纖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冷風吹過她的臉,寒涼浸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