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和他並肩走着，不知從什麼哪一刻起，他們之間的氛圍已經發生了變化。
一切來得太快，彷彿無跡可尋，連她自己都未曾知曉。
遲嘉舟見她神情，眼角略微，“姜意。”
姜意下意識地側頭，“怎麼了？”
“有點疼。”他擡了擡手，笑意懶散，“要上藥嗎？”
姜意點頭，認真說道:“前面有藥店，買來擦了就可以。”
遲嘉舟笑意淡了些，“哦。”
姜意思緒有些微亂，大概是今天心情起伏有點大，她一下子還沒完全調整過來，“我先回去了。”
遲嘉舟沒接話，神情清淡，姜意轉身，她很高，他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有一米七多。
他舔了下後槽牙，心情莫名有些煩。
姜意進門時姜凌正和賈瑞一起打遊戲，奶奶坐在旁邊縫衣服。
“姐，你回來了？今天挺早啊。”
“嗯。”姜意點頭，看見弟弟旁邊坐着的少年，微笑着開口:“賈瑞也來了？”
賈瑞起身，“意姐好！”
姜意含笑點頭，幫着奶奶把線頭理好，之後回了房間。
今天的遲嘉舟有點……奇怪。
他們之間好似也變了點味道。
姜意下意識地有些排斥，但卻不是討厭，她深深吐出一口氣，看向窗外景色。
*
翌日。
姜意走到大門口時，剛好看見遲嘉舟，姚旭飛和蔣鵬瑞他們在旁邊早餐店吃東西。
姜意放慢腳步，餘光暼了眼遲嘉舟，他的手已經上了藥，她挪開眼，邁步進校門。
到教室後，傅枝蔓正和她打招呼，稍後周璇從外面進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姜意抿脣，問了句:“還好嗎？”
周璇沒回答，自顧自地出神，傅枝蔓見了，嘴角的笑也淡了不少，她和姜意目光對上，默然轉開頭。
下課後，周璇也趴在桌子上不起來，姜意想出去，叫了她兩遍才應，恍惚起身。
傅枝蔓挽着姜意去小賣部，語氣淡淡，“不知道她怎麼回事，上次請假之後就不怎麼理我們倆了。”
姜意垂眼，“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傅枝蔓眼神暗了暗，吐出一口氣，“但願吧，別是什麼事纔好。”
兩人走進小賣部，“意意，你要什麼？”
姜意彎眉，“橙汁吧。”
“我幫你拿吧。”傅枝蔓看了眼，“意意，裏面沒橙汁了。”
“那就青檸味的吧。”姜意笑着走過來，傅枝蔓退到旁邊，正當姜意伸手拿飲料時，鼻尖傳來一陣冷香。
熟悉又陌生，太有辨識度。
姜意眼皮顫了下，沒轉頭，直到眼前多了瓶橙汁，她接過，淡淡道:“謝謝。”
遲嘉舟神情慵懶，“不用。”
傅枝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與此同時，還有其他同學的目光也都暗戳戳地探尋着。
傅枝蔓反應過來，“上面還有一瓶橙汁啊，我剛沒看到，謝謝你了，遲同學。”
遲嘉舟笑意清淡，點了下頭，繼而轉身又拿了兩瓶飲料。
姜意和傅枝蔓付好錢出去，正好瞧見遲嘉舟漸行漸遠的背影。
傅枝蔓饒有興致地開口:“意意，你覺不覺得遲嘉舟有點奇怪？”
姜意挑了下眉，“哪奇怪？”
傅枝蔓一臉正色道:“他出現在學校的次數變多了。”
姜意笑容溫和，“回教室吧。”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兩個班因爲隔壁班老師請假原因，被分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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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下，枝葉輕輕飄動，小幅度的風，遮不住的燥熱。
八班和九班只相隔了一條馬路，不少女生藉機看向遲嘉舟。
“這節課上體育課的班級少，本想着沒多少女生，現在想來還是我天真了。”
姜意聽着這話有些無厘頭，傅枝蔓好似早看出她的意思，指了指樓上。
誰想到欄杆上圍了不少女生她們一致地看向樓下，那是他們兩個班所在的方向。
姜意無奈一笑，收回目光，正巧體育課代表說要開始熱身，先跑個三圈。
姜意和傅枝蔓相視一笑，都嘆了口氣，即使他們再不想行動，但也不得不跑。
反觀對面九班的學生，坐在大樹下乘涼，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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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班學生羨慕不已，終於，在跑完三圈後可以自由活動，同學們才恢復了些元氣。
姜意剛跑完三圈，小臉紅撲撲的，明豔的臉多了幾分少女的嬌憨，可愛溫柔。
傅枝蔓把水遞給她，姜意笑着說了聲謝。
樹下，遲嘉舟曲腿坐着，額前的亞麻金髮被他捋了上去，弄成了大背頭，五官深邃，英俊硬朗。
蔣鵬瑞走到他身邊，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遲哥，你看什麼呢？”
遲嘉舟低笑，“沒什麼。”
蔣鵬瑞視線掠過某處，“這不姜同學嗎？”
他眯眼，“遲哥，你不對勁呦～”
姚旭飛看了眼，輕笑:“只是同學間的正常關注而已，不信你問你遲哥。”
遲嘉舟笑容散漫，沒接話，但眉梢間吊着笑意，看起來心情愉悅。
第二節課，是物理，八班和九班一起上。
傅枝蔓和姜意提前佔了位子，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有風灌進來，不至於太悶。
兩人閒聊着，沒多久教室譁然，姜意和傅枝蔓擡眼看過去，是遲嘉舟他們進來了。
兩人收回眼，接着先前那個話題聊天，沒多久上課鈴響，同學們停止討論，進入到課堂之中。
上課，姜意被朱軍提問，她站起來，鎮定自若，思路清晰地分析了問題。
朱軍很滿意，讓她坐下，姜意點頭，正要坐下，無奈視線剛好飄過靠窗的另一頭，目光和遲嘉舟對上。
他眼底浮着笑，清清淡淡的，散漫而揶揄，好似也有讚賞，姜意忽略他的眼神，收回眼看向講臺的大屏幕。
遲嘉舟單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窗邊，好似沒有定點，但姚旭飛會心一笑。
他看過去，正好瞧見姜同學的側臉，少女線條清晰，少許頓感，看起來更加柔和。
姚旭飛又看向身邊的遲嘉舟。
他清淡的目光已然變得溫柔起來，恐怕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姚旭飛和蔣鵬瑞側頭，兩人相視而笑。
物理課上完，遲嘉舟被朱老師叫走，同學討論他還會不會繼續上課，事實是，他確實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