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週後，姜意的腳好得差不多，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弟弟和賈瑞真的有事瞞着她。
這天下午，謙和一中放學比平常早半個多小時，姜意沒回家，乾脆坐公交車去了弟弟所在的初禾中學。
姜意沒驚動他，在校外的圍牆後頭站着。
幾分鐘後，她看見了姜凌，身後是賈瑞，姜意正要出去，就見他們身後又出來了五個學生，姜意頓住腳步，沉住氣，暗自觀察，跟着他們走。
姜意不敢弄出什麼動靜，動作很輕，這夥人看着好像還挺和諧，只是一路無話。
姜意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暗自浮動的氣流，她拿出手機，給這定位後把手機放好，耳朵恰好傳來一道聲音。
一行人正對站着，姜凌擡眼，眉間清淡，“可以了吧？”
趙磊呵笑一聲，“開始吧。”
他接話後，其他那五個兄弟以他爲中心站在了他身後，呈現一個保護模式。
賈瑞:“趙磊，你可得說話算話，別到時輸不起，哭着又跑來找我們麻煩。”
趙磊上前兩步，冷笑，“開玩笑？我趙磊是什麼人？願賭服輸，再說，不也差不多兩個禮拜了麼？我沒遵守我的承諾？”
姜凌:“今天比什麼？”
趙磊看了眼身後的五個兄弟，稍後笑，“學習你們在行，我們沒什麼好比的，之前打架你們也贏了，這次比別的吧。”
“不如這次比射擊怎麼樣？”趙磊頂了頂後槽牙，眯眼笑道:“要你們贏了那些窩囊廢我就不收拾了，要你們輸了，可得幫我們寫作業，怎麼樣？夠划算吧？”
“行。”賈瑞沉聲道:“還是老規矩，你們這邊派出兩個人就行，隨便誰都行。”
趙磊擡了擡下巴，一臉傲然，“好！還是前面那老操場，設備在那。”
說完，一行人換了場地。
他們之間的氣氛說張弓拔弩又不太像，但輕鬆和諧又算不上。
姜意抿脣，終於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敢情這倆臭小子瞞着她和人比賽？
但他們是爲什麼呢？
姜意垂眸，繼續跟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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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場地，操場果然是算得上是破舊，但勝在寬敞，還有個簡易的一鐵皮棚搭着，有椅子還有一些小玩意兒，看來這算是他們的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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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猶豫着要不要這時候衝出去，但理智告訴她不要，她吸了口氣，保持冷靜。
這段時間她腿傷了，爲了方便聯繫奶奶，姜意帶了手機來學校，平時交給班主任麗華姐保管，放學帶回家。
此刻姜意無比慶幸自己帶了手機。
她拿手機，不緊不慢地拍下這些證據。
比賽開始，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趙磊自己算一個人頭，另外派了個得力的兄弟參加，但兩人三輪下來還是敗給了姜凌和賈瑞。
趙磊和兄弟氣急敗壞，但記着自己方纔許下的承諾又恢復了淡色。
“這次算你們走運！”趙磊吊兒郎當地開口:“姜凌，賈瑞，既然你們要幫別人出頭那就得一直陪着我們玩，贏了我們兄弟幾個自然不會找那些人麻煩，但要是輸了那你們就得聽我們的。”
趙磊身邊的兄弟嗤笑了一聲，“別想着找家裏人幫忙，老子有關係，別逼我到時向你們動手，你們又沒人證，到時怎麼說還不都聽我們的？勸你們別自討沒趣。”
趙磊那夥人離開，姜凌和賈瑞出去，姜意站着腿有些酸，調整了下位置，等姜同學他們走了才邁步回家。
路上，她思索着該如何解決這事。
經過今天所見所聞，她清楚了大致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和弟弟和賈瑞同齡的學生應該遭受着趙磊一夥人的騷擾，而姜凌和賈瑞看不慣他們，以自己的方式在保護他們。
到家後，姜凌和賈瑞已經在客廳，吃着奶奶做的糕點，看起來心情不錯。
姜意默了半晌，還是沒和他們說。
她和他們聊了會兒後回了房間。
大概五六分鐘，微信彈出消息。
姜意興致缺缺地點開。
［CJZ:糕點挺好吃］
［姜意:你喜歡就行］
姜意實在提不起興趣和他聊天。
［CJZ:怎麼？遇到麻煩了？］
姜意看着這條消息，麼了半秒，突然豁然開朗，方法這不就來了嗎？！
［姜意:遲同學，確實有點麻煩事］
［CJZ:？說來聽聽］
［姜意:如果你遇到了一夥欺負人的初中生會怎麼辦？］
［CJZ:被初中生欺負了？］
［姜意:不是，是我弟弟的同學，能幫忙嗎？］
［CJZ:難怪找我聊天］
［CJZ:怎麼個事？］
姜意眼神一亮，立馬給他發了語音，簡要地和他說了一下事情。
“怎麼樣？能幫忙麼？”
“可以。”那頭他笑了聲，“但不排除以暴制暴。”
“那看你們，我有視頻錄像，可以證明是他們挑事，加上有你的幫忙，應該能讓他們受到懲罰，也能趁機嚇嚇他們。”
“發過來。”
“好。”姜意發過去，“發給你了，你們打算怎麼做？要不然咱們見一面？”
“叫上姚旭飛和蔣鵬瑞他們，或者你其他兄弟們？”
“不用，足夠。”
“那什麼時候見面？”
“這麼急？”他笑，思考了半秒，“事不宜遲，一會兒見？”
姜意語氣愉悅起來，“可以啊，很效率，到時見。”
姜意換了件衣服出門。
十分鐘後，姜意到了約定的奶茶店。
桌上已經點好了奶茶。
“姜同學，給你點了橙子口味的。”
“遲哥說你喜歡橙子……”
蔣鵬瑞還沒說完，桌子下的腿就內被遲嘉舟踢了一腳，他委屈地看着對面的遲嘉舟，後者神情清淡，彷彿突然施展動作的人不是他一樣。
姚旭飛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倒是對姜意提的事很感興趣，“姜同學，你想怎麼幹？”
“你們覺得呢？”
“欺負初中生太跌面了，恐怕得被人恥笑，嚇嚇他們就行了。”姚旭飛提議，“姜同學，你把拍的視頻發到他們郵箱，自然有人管，到時再讓你弟弟和那朋友讓同學們站出來，我們嚇嚇他們就得了。”
遲嘉舟垂眼，稍後開口:“這事你們不用管，交給我們。”
他眯了眯眼，“視頻我來發，至於那些被欺負的人不用出面，我們來解決。”
“他們還小，遇到這事惶恐正常，既然打算管，那就乾脆讓他們別沾進來，不僅得讓那些欺負人的人明白後果，也要讓那些受欺負的人長個心眼，不是什麼事忍忍就過去了。”
遲嘉舟低笑了聲，“這事交給我，老子準給你辦漂亮。”
姜意完全理解他這麼做的用意。
無非是怕她惹上麻煩，怕那些孩子惹上麻煩，在灕江大概沒幾個敢和他們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