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求來的

發佈時間: 2025-04-29 18: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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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鵬瑞不甘落後,繼續說道:

“在你之前,遲哥從沒喜歡過誰,灑脫得很,他放蕩不羈,所有的人和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旁人都說他是天之驕子,什麼都有,不用拼搏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別人夠不到的榮華富貴,可又有誰經歷過遲哥的那些痛?

別的不說就憑藉我遲哥這魄力這頭腦再創一個豪門又有什麼?他遠安集團不過是靠遲哥外公才成功上市,遲遠安算個屁!

我遲哥靠自己創立了嘉舟科技,成功幹到上市公司,成爲數一數二的企業!有幾個能做到?!後來遲哥強大了,遲遠安那老東西覺得遲哥不受控制又想橫插一腳!”

“老東西從小對遲哥就不上心,總是忙着工作,根本分不出心神來顧這個家,冉姨體諒他,可遲遠安卻背叛了這個家,非但如此,他還變本加厲。

小三登堂入室,冉姨動了胎氣,後來你也知道,孩子沒了,冉姨走了,遲哥被遲遠安放養,但卻又控制着他。

遲哥之前活得很行屍走肉一樣,雖然我們經常一起玩,但遲哥總漫不經心的,我知道他心裏的痛,沒人能緩解。

直到冉姨的忌日,我和姚哥堵了一把,讓姜同學你去看了遲哥,我們賭對了。”

“姜同學,於他而言,你就是他的五臟六腑,缺不得,碰不得,他多驕傲的人啊,但爲了你卻能卑微到骨子裏,他不是不灑脫,也不是非要糾纏不休,只是他賭不起,不管是尊嚴還是其他遲哥擁有的一切,和你比起來,他永遠選後者。”

“這錄音還是上次阿舟找你,你倆沒談攏,阿舟和我們喝酒的時候我和瑞瑞套出來的,他不知道我錄音了,但我作爲阿舟的兄弟,姜同學你的朋友,我和瑞瑞是看着你們走到一起又分開的。”

“你走後,阿舟跟瘋了一樣,他去和遲遠安叫囂,被那老東西打得半死,阿舟不敢還手,他怕那畜牲對付你。

阿舟說你前途似錦,絕不能毀在他手上,既然你恨他怨他,那他就不出現在你面前,但你遠走他鄉,他不放心,所以——在你走的當晚,他就偷偷跟着你了。

他像個小偷一樣,躲在角落看你,他想你過得好。至於我和瑞瑞爲什麼知道,那是因爲我們去找他沒見着人,我們想,除了冉姨和外公,能讓他如此失態的就只有你了,於是,我和瑞瑞去了涇桉。”

姜意沉默。

她眼裏好像進了灰塵,刺痛難忍。

原來四年後的重逢不是他第一次來涇桉。

從她到涇桉起,他就在她身邊。

姚旭飛嘆了口氣,眼眶也漸漸紅了。

“沒多久,遲遠安收到消息,知道我們在涇桉,阿舟怕他遷怒你,對你動手,我們回了灕江,阿舟爲了穩住他,答應接手遠安集團。

他按照遲遠安的規劃成爲了殺伐果斷的遲總,從那以後,再也沒了肆意狂放的天之驕子遲嘉舟,只有沉穩狠戾的遲總。

他每天都有看不完的資料,酒局,在這名利場周旋,聽着別人的阿諛奉承,跟人寒暄,這還是好起來的時候,之前公司還沒起色的時候算是受盡了白眼,而這些還只是九牛一毛!其中心酸只有他自己才懂!

他想聯繫你但不敢,每天就傻愣愣地看你的微信,期盼着你能給他發條消息,可是沒有,你退出了他的世界,徹徹底底,一點痕跡也不留,他清楚,你們再也不可能了,可他還是不想放棄。

他每天叫我們出來喝酒,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呆坐着,他迷失了方向,就像行屍走肉一般,他每天都要看你的消息,照片,他知道你不會回,但也算有個安慰,喝完酒,他又要去你家樓下,昏暗的燈光,連狗也不願意出來的冷凍天氣,他就這樣站在你家門口,一站就是一整夜。

鄰居們偷偷議論,他充耳不聞,跟沒聽到似的,就那樣麻木地站着,怕鄰居說他擾民不讓他站,又怕哪一天你知道她做這種蠢事會嘲笑越發看不起他,他給你們那的每戶人家都給了錢,從那之後,他站在那一整夜的事成了大家閉口不提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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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打擾,黑夜裏,他一個人站着,像個被拋下的孩子,永遠等着接他回家的人。

阿舟從來沒提過‘家’這個字,他覺得自己沒有家,可他站在你家門前,卻希望你能帶他回家。”

姜意的眼睛酸脹得不像話,眼淚好像立馬就要決堤,從眼裏噴涌出來。

姚旭飛眼眶紅透。

“那段時間他經常喝酒,但只維持了小半個月,他突然不喝了,也不叫我們出來玩。他說——要開始鍛鍊身體,增強體質,喝酒傷身,他怕你嫌棄他,於是,他開始每天拉着我和瑞瑞鍛鍊身體。

他陰間的作息突然規律得要死,可我和我瑞瑞嚇了一跳,但據我們觀察,他白天上班晚上開會,開完會後還要喝一杯牛奶,說是這樣睡眠好,沒黑眼圈,還能保養皮膚,我們猜他是怕自己丑了你不要他。”

“姜同學今天話說多了點,別見怪。”姚旭飛眨了下乾澀的眼睛,“說實話今天說了這麼多,但總覺得還有很多沒說。”

“我和瑞瑞先走了。”姚旭飛起身,拉着蔣鵬瑞離開,留下姜意一個人坐在這。

姜意發愣着,心卻一陣一陣地傳來痛感,


像是一把鈍刀,突然變得鋒利,扎得她體無完膚。

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被姚旭飛的這些話徹底打亂。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家。

裘千蓉關心詢問,她把這些事說了一遍。

裘千蓉抿脣,心裏竟抱有一絲欣喜。

老天總會給真正的有情人機會。

那些藏在心裏多年的話,終於可以藉着這個機會說出來。

她認爲此時時機再好不過。

裘千蓉勾起嘴角,笑得溫和而柔軟。

“意意,有些話我一直沒告訴你,涇桉的重逢,不是你和他第一次見面。”

姜意眨了眨眼,靜靜聽她說話。

“早在你只身前往涇桉的那天晚上,我就收到了遲總的消息,他告訴我你在那。”

“他不放心你孤身一人,說你還這麼小,肯定會害怕,你心情不好,容易恍惚,再過些日子,就是你的人生大事——高考。

他知道你有多看重高考,你說過,這是普通人最接近自己創造美好夢境的機會。”

“他說自己可以是一團爛泥,活在陰溝裏沒關係,但你不行,你暢想了那麼多,前途似錦,絕對不能因爲他耽誤了,他無法容忍自己成爲你前途的絆腳石。”

“他把責任都歸咎在了自己身上,委託我照顧你,但他祈求我再給他一點時間,偷偷看着你,絕不打擾。”

“後來,他發消息讓我來,我就知道出事了,果然,我趕到涇桉,你的眼睛陷入了短暫失明,不見天日。”

於她而言,這也是一段艱難的歲月。

裘千蓉有些哽咽,笑着問:“那個男護士你還記得吧?”

姜意愣住,整個人好像觸電一般,怔在了原地,可她的思緒偏偏又在飛速轉着,大腦快要宕機,耳鳴轟炸,她聽見裘千蓉溫柔的聲音——

“那個人是他。”

“從那天起,你的隔壁牀多了一位和藹可親的奶奶,她女兒每天都會給你送一束鮮花,下午給你送一份點心,你說她們很有緣分,就連花和點心都是你喜歡的。”

“病房裏,不再只有病痛,無助,彷徨,地縫裏透了一絲光進來,開始慢慢填充,變得越來越溫暖。你日益開心起來,身體也好轉,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期待。”

姜意緩緩眨眼,眼皮顫抖着,她轉身,裘千蓉眼含熱淚,告訴她:

“意意,這些都是遲總安排的。”

“你以爲的那些恰到好處的溫暖從來不是偶然,更不是突如其來的緣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求來的。”

姜意的淚水從眼底噴涌出來,裘千蓉溫柔地拭去她的臉上的淚。

“意意,我原以爲這些話我永遠都沒機會說,一輩子爛在肚子裏,發黴發臭,親眼看着你和他痛苦,可今天,老天給了我說出口的機會。”

“意意,我真爲你高興啊。”

裘千蓉喜極而泣,臉上和眼眶全是淚,她抱住姜意,然後鬆開,笑着說:“去找他吧,我們意意要永遠開心,快樂,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姜意淚流滿面,沒忍住哭了出來。

那些年堆積在心裏的,潮溼的,黑暗的,悲傷的,痛苦的,麻木的,這一切一切的情緒,在此刻猶如悶雷,如數爆發,全都砸在了姜意的耳邊,震耳欲聾。

他竟然默默爲她做了那麼多,可她卻將他無情推開,踐踏他的真心。

她眼前浮現出遲嘉舟那時候的樣子。

這一刻,她徹底放下了。

過去的一切,就讓它塵歸塵,土歸土。

她要走到遲嘉舟身邊。

他們一起有個家。

永遠幸福,快樂。

她極力保持冷靜,衝出門去找遲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