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書與南燕國勾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在林夢綰跟楚墨淵第一次發現李錦書寫“拆字”的時候,李錦書是投靠在楚煜誠麾下的。
那麼李錦書跟南燕國勾結之事,會不會跟楚煜誠有關?
特別是先前江離雲也說過,萬毒宮的人跟南燕國有聯繫。
而如今楚墨淵跟江離雲也已經查到,楚煜誠跟萬毒宮,似乎也不清不楚。
林夢綰今日已經把這些事情想了無數次,很多事情,已然呈現出了一個閉環。
她懷疑,鳳夜邪的手裏,應該有李錦書或者楚煜誠跟南燕國勾結的證據。
江離雲說過,萬毒宮裏雖然有“碎魂”之毒,卻並沒有“碎魂”的解藥。
而且萬毒宮的傳統便是“管殺不管埋”,所以萬毒宮的人,應該都不知道解毒之法。
鳳夜邪中了“碎魂”之毒,既然大張旗鼓的求醫,必然是想要活命的。
但是,鳳夜邪不是傻子。
鳳夜邪必然也看的出來,雖然東月皇已經下旨,讓林夢綰幫他診治,可林夢綰這段時間一直在“消極怠工”,對他的身體情況並不上心。
鳳夜邪今日送來這份“禮物”,定然是想投石問路,看能不能讓林夢綰用心的幫他解毒。
鳳夜邪必然知道,楚煜誠一直覬覦儲君之位。
楚墨淵是太子殿下的親弟弟,所以如果有扳倒楚煜誠的證據,楚墨淵一定會動心的。
林夢綰低聲問道:“父皇今日,可有跟你說起如何對待鳳夜邪?”
楚墨淵擡眸看向林夢綰,“同本王猜測的一樣。”
林夢綰頓時會意。
楚墨淵道:“歷城的情況並不好,經過一場戰爭,再加上一場瘟疫,如今的歷城宛如人間煉獄,已經經不起任何的動盪。”
“百姓們心中不安,暴亂頻頻,將士們維持歷城的安定,就已經非常不容易,實在是難以抵擋外敵入親。這個時候若是南燕國發兵,歷城危矣,東月國危矣!”
提起這件事情,楚墨淵的臉上便染上了一層薄怒。
林夢綰立刻扶着他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東月皇想要把鳳夜邪留在京中,林夢綰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林夢綰只當自己是自私,她實在是不想讓東月皇把鍋甩到她身上。
她開口道:“若只是留下鳳夜邪,倒不是什麼難事……”
楚墨淵道:“父皇今日還沒跟本王說幾句話,就突然昏厥。之後也沒有提如何處理鳳夜邪的病,只說讓本王看好他,切莫讓他生出什麼事端。”
“既然父皇不說,倒是也省的我們費心,就讓鳳夜邪安心在這兒住着,本王也好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七
林夢綰鬆了一口氣,“要去看看他嗎?”
她今日收了鳳夜邪的“禮物”,還沒有給迴應呢。
如今楚墨淵已經回府,鳳夜邪必然已經得到了消息纔是。
楚墨淵毫不客氣的開口道:“不必。”
“你身體不適,本王甚是擔憂,今日攝政王搬家更是勞累,便各自好好歇着吧。”
林夢綰頓時哭笑不得,心道這藉口實在是太不給鳳夜邪面子。
不過,下人恰巧送來了飯菜。
林夢綰看着楚墨淵那疲憊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讓他辛苦,便立刻張羅着跟楚墨淵一起用膳。
酒足飯飽,楚墨淵好好的沐浴了一番。
林夢綰一直擔心鳳夜邪會搞幺蛾子,好在鳳夜邪那邊安安靜靜,倒是讓她跟楚墨淵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好覺。
新年期間,上至帝王,下至朝臣百姓,都是要休息的。
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七,都不上朝。
楚墨淵跟林夢綰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懶覺,起牀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按照東月國的規矩,正月初二是回孃家的日子。
只是,林夢綰昨日對外宣稱身體不適,需要休養,如今自然是不能回林府。
但是,她也不好做的太過分。
東月皇身體不適,作爲兒媳,林夢綰理應去探望。
更何況,林夢綰還是一個懂醫術,又無比孝順的兒媳婦。
上次冒着小產的風險,她都去給東月皇診治了,如今豈能不去?
若是東月皇裝逼,林夢綰自然不想沾手。
但是,林夢綰還是要確認一下,東月皇的身體究竟是什麼情況。
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楚墨淵帶着林夢綰入了宮。
東月皇仍舊裹得非常厚實,氣色倒是很不錯。
見着林夢綰入宮,東月皇竟是還有心思去關心林夢綰的身體。
林夢綰給東月皇診了脈,如同之前一樣,脈象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但是,林夢綰想着古月寒的話,有意觀察了一下東月皇的情況,果然是發現東月皇的髮根處都汗涔涔的。
他果然是會出汗。
“父皇,請伸出手來。”
林夢綰柔聲開口,藉着看手診的機會,在東月皇的手掌上仔細的按壓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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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因爲林夢綰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東月皇大手溫熱,掌心亦是一層薄汗。
如果東月皇這樣還覺得冷,那他一定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父皇~”
小孩子脆生生的聲音落入林夢綰等人的耳中,打斷了林夢綰的思緒。
東月皇聞聲,立刻眉目舒展,滿臉笑容,竟是直接彎下腰,展開了自己的雙臂。
“安兒來了。”
十一皇子楚軒安一溜小跑,直接撲到了東月皇的懷中。
東月皇把他抱了起來,竟是直接將楚軒安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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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綰甚是意外。
東月皇笑眯眯的摸了摸楚軒安的臉頰,看着林夢綰跟楚墨淵道:“你們退下吧,朕的身子,你們不必過於憂心。”
“如今,朕只想好好的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他的視線落在了林夢綰的肚子上,“你身子重,還是好好安胎,莫要再奔波勞累。”
“只有你順利的生下孩子,朕才能寬慰一些。”
這番話,儼然是慈父之心。
可是,楚墨淵跟林夢綰卻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東月皇先前賞賜的那一株玉樹。
二人強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行禮告退。
未等出宮,一個人突然攔住了林夢綰跟楚墨淵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