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二師父連連點頭，神情是少有的認真。
在來海城的路上，他們二人就討論過楚墨淵的情況。
林夢綰雖然是他們的徒弟，但是古月寒跟二師父都承認，林夢綰的醫術已經極佳了。
蠱術該學的理論知識，林夢綰也都學了。
她如今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熟練度不夠，沒有辦法好好的運用蠱術。
打個比方說，二師父可以隨意的用蠱術做能做的事情，連續做個七八件，都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但是林夢綰做一件小事兒，就需要休息很久。
簡單點兒解釋，就是林夢綰的精神力還不夠，跟蠱蟲也不夠熟悉，所以每次動用蠱術，就要多耗費力氣。
但是這不代表，林夢綰診斷的結果會有什麼大問題。
所以，當看着林夢綰在信上說，她用醫術跟蠱術結合，都沒有查出楚墨淵的問題。
古月寒跟二師父也早就考慮過，就算是他們二人來了，或許也查不出楚墨淵的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所以二人一早就商量好了，不管診斷結果如何，他們都要堅定不移的告訴林夢綰跟楚墨淵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病，他們能治！
至於怎麼治？
這就慢慢來吧。
先把林夢綰跟楚墨淵給穩住，然後慢慢摸索，事情總能有進展嘛。
二人蹲在樹下，頻頻嘆氣。
突然。
“當……”
輕微的聲音傳來，古月寒跟二師父一臉懵逼的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兩個銅板。
“別在這兒堵着門兒，拿着錢趕緊走！晦氣！”
煩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二師父一聽這話惱了。
他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嘶……臭乞丐脾氣還這麼大？”
那人顯然被二師父嚇了一跳，拿下肩膀上的毛巾朝着二師父甩了甩，動作利索的後退了兩步，嘴裏卻仍舊罵罵咧咧。
“滾滾滾，趕緊滾，別妨礙你爺爺我做生意。”
“你纔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二師父氣惱的叫嚷着，衝過去就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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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出楚墨淵的病症，二師父的心裏本來就憋屈。
如今被這人莫名其妙的羞辱了一頓，二師父的火氣越發的壓不住。
眼看着二師父的拳頭就要打在那個店小二的臉上，古月寒連忙起身，抱住了二師父的腰。
“你冷靜……”
“狗蛋兒，你放開我！我要狠狠地教訓這個鱉孫兒！”
冷靜個屁！
他需要發泄！
發泄懂嗎？！
古月寒心中一梗，臉漲得通紅。
什麼狗蛋兒！
不是說好了，不在人前叫他這個名字嘛！
這個狗剩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店小二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
“狗蛋兒？”
“你是狗蛋兒，那你是不是叫狗剩兒啊？”
他指着二師父，一臉好奇。
“你怎麼知道？”二師父一陣錯愕。
古月寒看着他這一臉呆萌的蠢樣子，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泥土裏去，完全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他認識。
店小二聞言爆笑，“哈哈哈哈……一個狗蛋兒，一個狗剩兒，哈哈哈哈……”
“絕！絕配！踐命好養活，難怪你們能活的好好的。”
“趕緊拿着銅板走吧，小爺不跟你們計較。你們要是再鬧，我就報官，說你們私自入城了！”
店小二警告的看了古月寒跟二師父一眼，用力的甩了甩毛巾，像是要把什麼髒東西給趕走一樣。
這兩個人衣衫襤褸，肯定是偷偷混進城裏的難民。
也就是他心善，纔給這兩個人銅板。
要是他去告官，這兩個人就得去做苦役了！
店小二哼了一聲，轉身進了門。
二師父氣的喘粗氣，扭頭看着古月寒，“你幹嘛攔着我？”
“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古月寒眉頭微蹙。
“不對勁？”
“消停點兒，我們先回去。”
古月寒沒有心思解釋，拽着二師父的胳膊，朝着客棧趕去。
不遠處的一個乞丐看着二人離開，立刻衝了過去，把地上的兩個銅板撿了起來，激動地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只是，更遠的地方，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湊在一處，卻未曾上前。
回到客棧，古月寒的臉色已經一片凝重。
他直接去找了楚墨淵，“你下令不許難民進城是嗎？”
楚墨淵有些意外古月寒會問這個問題，還是點頭道：“是。難民進城，會影響海城百姓的生活，所以我在城外設立了多處粥棚，還命人搭建了臨時住所。”
不讓難民進城，其實是海安亮下的命令。
楚墨淵覺得有可取之處，所以就沿用了下來。
古月寒道：“但是已經有許多難民，混進了城內。”
如果不是進來了許多難民，店小二不會是那種見怪不怪的樣子。
楚墨淵神情微變，“我去查。”
他走到門口，對着護衛吩咐道：“找玄二來見本王。”
楚墨淵讓玄二在各個城門都設置了關卡，進入海城的人，必須要有海城的身份證明，或者官府發放的路引。
難民是沒有那些東西的，所以他們根本無法進城。
若是有難民混了進來，必然是關卡的審查出了問題！
玄二很快來到了楚墨淵的房間，聽聞有難民混入城內，玄二非常震驚。
“屬下不止設置了關卡，而且每日都會去安置點清點難民的人數。每一個安置點的人數都是固定的，不該有難民混入城內啊。”
楚墨淵的神情愈發凝重，“那麼，就是有安置點之外的難民，進了城。”
玄二臉色大變，心瞬間提了起來。
意識到可能發生的事情，玄二立刻對着楚墨淵拱手行禮道：“屬下立刻去查！”
有安置點之外的難民進了城，那就是蓄意而爲了！
且不說海城周邊的難民，早就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還有難民趕過來，難民的第一反應，也應該是去朝廷設置的安置點領救濟糧，好好的生存下去。
而不是，想法設法的混入海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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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海城之中混進的“難民”，八成是有別的想法！
而且，城門口的守衛，八成也出了內鬼。
楚墨淵冷聲道：“不要打草驚蛇，把事情查清楚。”
“是！”
玄二領命，立刻出了房間。
剛出門，玄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