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其實就是燒水煮茶,添茶,這些魏梧桐之前都學過,對她來說沒有難度。
只是,在她推開門的剎那,看到裏面的人,她怔了片刻,傅雲深怎麼會在這裏?
她永遠忘不了,自己苦苦哀求他帶自己走時,他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然後決絕離開的背影。
他撒手,她險些喪命。
顯然,傅雲深也沒想到會碰到她,看到她的瞬間,神情微變,目光轉瞬移開,落到手機上,他在處理公務。
兩人都沒有說話,魏梧桐如面對其他顧客似的,坦然地站到一邊,“先生,需要喝什麼茶?”
“不急。”
“好的。”看來是在等人,她準備出去,“先生有事叫我。”
“站那。”傅雲深頭也不擡。
魏梧桐皺了皺眉,嘴角撇了撇,退回來。
她不想看傅雲深,又不好背對着他,便側身站在一旁,無聊地看着牆上的畫,卻不知道從側面看,她的身材是最好的。
筆直雪白的雙腿從旗袍的開叉處延伸出來,楚楚細腰上託着飽滿圓潤的胸,下連着挺翹的臀。傅雲深的目光最終落到她纏着紗布的手腕上。
“手好些沒?”他緩緩出聲。
魏梧桐以爲他在打電話,聽到他加重的呼吸聲,轉身見他正看着自己,冷聲道,“好了,謝謝。”
拜你所賜!
她不想理他,拿出手機,給江陵發短信,“我看到你姐夫了,在雨花樓。”
很快,江陵回了過來,“小桐你也在雨花樓?手好些沒有,身體沒事吧?我給你的手機好用嗎?”
魏梧桐:……江陵到底有沒有看到她的消息!
正想着,江陵補充了一條,“他去相親。”
魏梧桐看了氣定神閒的傅雲深一眼,渣男!
“你不生氣嗎?”魏梧桐覺得江陵應該生氣的,畢竟傅雲深是他姐夫。
“唉,人總得往前看,雪兒也需要媽媽。而且,每個人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魏梧桐收了手機,她還是不太懂,愛一個人,這麼快就能忘記嗎?
藍牙耳機裏面的聲音逐漸嘈雜,都是樓下迎客的聲音,這會兒客人已經越來越多。
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服務員領着一個身材窈窕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魏梧桐微微打量,這就是傅雲深的相親對象吧。
女子穿着白色T恤,修身牛仔褲,白色休閒鞋,長髮隨意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頭髮甚至有些凌亂。
很隨意的打扮。
魏梧桐不由多看了她幾眼,她原以爲來和傅雲深相親,一定會穿着盛裝,畫着精緻的妝。
“傅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楚清安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坐到傅雲深對面。
“楚小姐不用抱歉。想喝什麼茶?”
楚清安看了看魏梧桐,“有沒有濃茶?昨晚熬了夜,醒醒瞌睡。”
魏梧桐點點頭,“有的。”
喝濃茶的人甚少,女孩子一般都喝花茶,這個女人,很與衆不同。
她煮好茶,面無表情地站到一邊,準備吃瓜。
傅雲深的一手相親大瓜,賣給娛樂記者,應該會賣很多錢吧。不過,傅雲深她是不敢惹的,賣瓜這種事,只能想想。
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梧桐,表演時間快要到了,你去準備吧。”
到手的瓜吃不到了,魏梧桐有些遺憾,但還是賺錢要緊。
替換魏梧桐的服務員忍不住多看了傅雲深幾眼,正準備去倒茶,楚清安道,“不用麻煩了,你出去吧,我們自己來。”
“好的女士,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一刻鐘後,茶樓對面的懸崖上出現了一個白色身影,庭院中響起一陣歡呼聲。有不少人來這裏,就是爲了看錶演。
白色的身影腰上拴着繩子,背上揹着一個小揹簍,從頂上沿着繩子降落,在石壁上靈巧地滑動。
“這個表演挺有意思。”楚清安看了一眼傅雲深,道,“就是很危險。”
“嗯。”傅雲深微微點頭,似乎很喜歡看這個表演,目光一直盯着那道身影。
楚清安看了看傅雲深,“傅先生是被家裏逼着來的吧?其實,我也是。”
“哦?”傅雲深收回目光,“楚小姐不像會被逼着相親的人。”
“傅先生也不像。”
兩人相視一笑。
“既然同是悲慘相親人,不如相互幫助吧?”楚清安提議。
“楚小姐有什麼想法?”
“假裝談戀愛。傅先生覺得如何?”
傅雲深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我不需要。”
“學長,”楚清安換了一個稱呼,拉近了一些距離,“就當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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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要幫你?”傅雲深臉色淡漠。
“聽說伯父的身體不太好,我可以介紹一個醫生給學長,作爲學長幫我的報酬,說不定能治好伯父。”
傅雲深臉上仍舊風輕雲淡,“楚小姐能找到的醫生,我沒有理由找不到。”
“是一箇中醫大師。不知道伯父有沒有試過中醫?我表姐姓秦,學長應該知道我說的中醫大師是哪位了。”
傅雲深無波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訝異,他正欲開口,庭院中突然爆出一陣驚叫聲。他看向外面,只見懸崖上繩子鬆了,魏梧桐迅速朝下面墜落。
他頓時臉色大變,噌地站起來,拉開門衝了出去。
就在他衝到走廊上時,繩子又拉了上去。
見狀,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廣播裏面傳來聲音:
“請大家不要擔心,這一幕是我們設計好的表演。因爲在實際採石斛的時候,我們的採斛人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危險,剛纔是讓大家一起體驗一下采斛人的艱辛和不易。”
傅雲深站在走廊上,看着繩子一點一點被拉上去,纔回到包廂。
“傅先生,你沒事吧?”楚清安也跟了出來,方纔那一瞬,她差點以爲掉下去的,是他很重要的人。
“沒事。”
“學長,剛剛說的事情……”
“可以。”傅雲深同意了,買了單,大步出了包廂。
……
貴賓通道的洗手間,魏梧桐看着手腕的傷又裂了,疼得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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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設計好的表演,就是上面兩個坑爹貨沒有看好繩子,害她差點掉下去。雖然最後將她拉上去了,但手腕的舊傷又被擦到了。
“坑爹的!”
她一邊往手腕上纏紗布,一邊嘀咕。
剛走出去,雨花樓的經理給她打來電話,“梧桐,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