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去逛街了。
南國的風土人情和北國還是不一樣的。
她一路走來,看到楊柳依依,萬家燈火,有萬丈高樓平地而起,暖色的燈籠鋪滿了整個南國的城都。
離開十年,南國依舊是記憶裏的樣子啊。
林汐瀾心想。
她走入紛雜的人羣,同熙熙攘攘的人羣擦肩而過,本是想要再多看一眼記憶裏的南國,也是爲了尋找一些回憶。
夜幕降臨,星空格外璀璨。
林汐瀾身穿一襲淡藍色的長裙,裙襬上繡着點點星光,彷彿將整個夜空都穿在了身上,她略施粉黛,卻美得如同畫中人一般。
她倒不是期待與慕容軒約會。
但是。
閒着也是閒着。
出去逛逛也不錯,不是嗎?
出去逛逛,她還可以趁着混亂逃跑呢….
林汐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情愉悅。
他穿着一身大紅色的長衫,腰間繫着一條黑色的腰帶,顯得格外英俊。
他手中提着一盞精緻的燈籠,燈籠的光芒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慕容軒微笑着走向林汐瀾,眼中滿是溫柔。
南國街上的七夕節氣氛濃厚。
家家戶戶都掛起了彩燈,孩子們在街角放起了煙花,有情人手牽手漫步在月光下。
慕容軒和林汐瀾漫步在人羣中。
他們來到了一處小橋邊,橋下流水潺潺,橋上掛着無數的許願燈。
慕容軒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林汐瀾:“寫下你的願望,然後放在這盞燈上,讓它隨水流去。”
嗯。
這是南國之人的習俗。
之前,林汐瀾之前對這些事不屑一顧。
但是。
現在,情況變了……
林汐瀾接過紙條,心中默默許下願望,然後將紙條放在了一盞燈上。
慕容軒也寫下了自己的願望,兩人一起將燈放入水中,看着它們隨着水流漸漸遠去。
“你許了什麼願望?”林汐瀾好奇地問。
慕容軒笑了笑,沒有回答。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明白,有些願望,是不需要言語的。
七夕的夜晚,星空下,他們的身影在燈火闌珊處,成爲了最美的風景。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
“太子殿下事務繁忙,還有時間來陪我啊?”
林汐瀾在攤販處買了一張面具。
擡手扣下。
一張芙蓉面被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絲毫面目,襯着滿城的煙火和燈火,竟無端地透露出些許的詭美。
七夕佳節,多的是出來的公子小姐。
南國不比北國,坐落於富饒溫潤的南方,於是在禮法上越發的傳統和固執,北國的女子尚且可以和離再嫁,南國卻大多都是從一而終。
就連七夕佳節這種日子,大多數人也戴着面紗。
甚至於還有一種遊戲,戴上面具,男女擇親,她挑選的這個面具,就是男女擇親的,想到這裏,她眨了眨眼睛。
“你可找得到我?”
慕容軒:“……”
他思考了一下,才徐徐的笑了一下,自得地說道:“這個你放心,即便你遮得再嚴實,我也可以一眼認出你。”
林汐瀾輕輕頷首。
一扭頭進了女子羣中,“那你就來找吧!若連未婚妻都找不到,那殿下你的求娶,就未免太不誠心了。”
萬家燈火,熙熙攘攘。
他看到少女翻飛的衣袖和蹁躚的長髮,不過一眨眼,就隱入了那羣女子隊伍之中,那句未婚妻落在他的耳朵裏,忽然讓他心口一顫。
還來不及摸清楚這種熟悉的發顫是什麼。
對方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他下意識地去追,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有人擡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殺意凜然。
男子取下自己臉上的面具,是一張雖說俊逸,卻流於普通的臉,他渾身上下穿戴簡單,玄色的衣袍幾乎融入黑暗之中,唯獨一雙狹長的鳳眸淡漠冷然,帶着幾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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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糖葫蘆的流雲頂着人皮面具,擔憂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主上……”
爲了王妃,主上不惜放下一切事務,冒着生命危險千里迢迢奔赴南國,卻沒想到一連幾日下來,看到的都是這樣的場景。
流雲爲自己的主上不值。
畢竟。
自己家的攝政王好不容易談戀愛,竟然就這麼被人給撬了牆角。
流雲爲自己的攝政王殿下感到一百分的難過。
唉……
唉。
唉!
這可怎麼辦啊?
“主上,我們還是回去吧,南國太危險了,而且爲了這樣的女子,不值得……”流雲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家的主子一眼,然後顫顫巍巍的說道。
真不知道王妃被灌了什麼迷魂湯,這南國的太子一副妖孽樣子,哪裏比得上他們王爺?偏偏這幾天兩個人還一副情投意合的樣子!
他磨了磨牙。
“閉嘴!”
北辰淵冷冷開口,再一次將臉上的面具扣上,卻是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方纔慕容軒沒有看到林汐瀾的去向,她卻是看到了。
所以。
他這是要去找她了!
流雲目送着攝政王那瀟灑的背影漸漸遠去。
他挺拔如松,步伐堅定,每一步都是失心人的步子。
唉……
流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神情緒複雜。
而後。
她跟了上去。
林汐瀾穿的衣服十分簡單。
是南國最時興的款式,一條淺藍色的綾羅襦裙,扎入成堆的貴小姐之中,又戴着面具,眨眼之間就分不清楚了。
她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慕容軒也許暫時找不到她,但通往城外的路肯定是封掉的,她只有一會兒的時間,必須要在這段時間裏和舊部搭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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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來到南國這一個多月,她看起來很自由,但其實每一次都出行都是有人跟着的,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偷摸離開。
今天,是一個意外。
——風流多情的太子殿下要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起賞燈,會有幾個不長眼的過來跟着呢?只是她不能離開得太久,要不然慕容軒派人來找,下一次,她想要再找到機會,就不行了!
“你好。”
她順着記憶找到南國的一品酥的店門,徑直找到掌櫃,報了一連串奇怪菜名。讓那掌櫃臉色微變,原本的漫不經心一掃而空。
他看了看周圍:“姑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