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柔和姜燦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姜卓只是看見兩張照片擺在一起,反應就會這麼大。
他們對於顧籬落和那張舊照片的感覺只是來源於個人主觀感受,可如果連姜卓都覺得像,那就真的是像了。
姜卓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深吸口氣壓下去心裏翻騰的那點衝動,嘆了口氣道:“既然有線索,那你繼續跟着就是了,要是能找到就最好了。”
“放心吧爸,我記着這事兒呢。”姜燦沒再跟他把插科打諢,而是認真保證道。
他知道他爸一直以來的心病,所以才總是四海八荒的跑,想着有一天家裏的人真正可以團聚。
“你說的小姑娘,就是顧籬落的孩子……”厲柔問道,“她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姜燦嘆了口氣道,“咱們大人經這事兒都未必能緩過來呢,她可纔不到五歲。”
“唉……作孽喲……”厲柔感慨道,“這姓莊的真是不當個人。”
姜卓冷哼:“他不是早就不當人了嗎?”
否則也不會一直扣着他們家的人了。
厲柔知道他心裏堵得慌,也不多說這事,只想法兒轉移着他的注意力,讓姜燦拿顧柒柒的照片看看。
姜燦自然是有的翻出來給他爸媽看:“看,是不是很可愛?”
“哎喲我的媽呀,這小姑娘咋長得比她媽還美呢?”厲柔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拿着那照片跟姜卓道,“老公你看,這五官,以後絕對是個大美人啊。”
姜卓看着照片中古靈精怪的顧柒柒,嘴角也慢慢勾了起來,好像透過她看見了另一個人的人生似的。
姜燦見父母都很喜歡顧籬落母女,就趁着機會說了薄瑾修的事情,然後趁勢道:“所以我想着,過不了多久她們娘倆肯定又是一劫,到時候如果能幫到忙,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那肯定得幫啊。”厲柔立刻道,“這麼讓人心疼的母女倆,怎麼能讓人家總受這種欺負?不是我說,這皇甫一家子也是夠糊塗的。”
“可不是,老糊塗的多了去了,要是都跟爸媽你們一樣開明,那早就萬事大吉了。”姜燦拍馬屁道。
厲柔被他逗得直笑,樂呵呵道:“你這孩子,就是會哄你媽開心。”
姜卓要正經得多,一拍正色地分析道:“薄瑾修要是你說的這情況,那確實有點麻煩,以那一家子的爲人,怕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頓了頓,姜卓對姜燦道:“你多幫看着點,實在不行你就直接跟他們說顧氏母女是咱姜家的人,我倒要看看他們誰還敢欺負人。”
厲柔驚訝地看着姜卓:“老公,兒子回家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怎麼這會兒反倒願意幫這麼大忙了?”
姜卓掃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照片,苦笑着道:“我這找了小半生都沒找到的人,現如今哪怕只是帶給我一點希望,我也願意對對方感恩戴德,就憑這,我也得護着她們倆。”
厲柔也點頭道:“確實,不過燦兒,這麼好的姑娘你遇到的可是有點遲了啊,而且如果她真是咱家人,那豈不是有情人終成兄妹?兒子你好苦啊。”
姜燦嘴角直抽,白了他娘一眼道:“既然覺得我苦,那您能別笑得那麼高興嗎?”
“哈哈,我忍不住啊哈哈哈……”厲柔一點沒同情心地拍了拍姜燦的肩膀道,“你說你這,三十年的鐵樹好不容易開次花,還很有可能開在自家枝頭上了哈哈哈哈……”
姜燦那個心痛啊,果然他就不該回家,電話裏不能說嗎?視頻不能說嗎?
非要親自跑這一趟回來給人當笑料。
厲柔笑夠了,想到網上看的那些舊事,問了一嘴:“那五年前那些事……”
“哎媽你怎麼跟那些人一樣,也信這事啊?”姜燦打斷了她的話道。
“我哪兒信了?我這不是問問嘛。”厲柔道。
姜燦扒拉了下頭髮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能肯定的是籬落她絕對是無辜的。”
“唉,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啊。”厲柔嘆了口氣道:“希望薄瑾修能快點好起來,對她們娘倆好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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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燦沒說話,顧籬落這些年走得確實比一般人要坎坷得多,而如今,眼見着她的苦難還沒有結束。
薄瑾修啊薄瑾修,你他孃的最好能對她好點,否則老子抽死你。
——
在姜燦回家的這幾天,江城有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發生。
一是綠雅和紫萱兩家人因爲公司上的事情被人匿名告了,偏他們兩家在這之前都有潛逃跡象,所以情節更爲嚴重。
兩家也算得上是江城不小的企業了,一夜之間倒臺,讓很多人都心中惶惶。
顧之茂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冷哼道:“這還算他們走運了,否則……”
在知道顧柒柒是因爲什麼原因而受到這些的時候,顧之茂就差點破了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則。
看書的周青從課本中擡起頭來,擔憂道:“現在她們算是已經受到懲罰了,可是柒柒那邊……”
她的話讓林漾和顧之茂都靜了一瞬。
在知道顧柒柒得了心理創傷症之後,他們也去看過,可是顧柒柒表現得更平常人沒什麼兩樣。
“我姐說,醫生說了柒柒的情況,只要不再遇到觸碰她心理陰影的事情,就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顧之茂愁眉苦臉道,“只是柒柒現在一分鐘都離不開人,我姐因爲照顧她,天天都不敢出去,連做飯買菜都是別人送到家裏的。”
林漾也沉了臉,有些不滿道:“皇甫家那邊就還沒有消息嗎?這都快半個月了,就算人還是昏迷不醒,好歹也來個信兒啊。柒柒現在這樣,他們卻走得乾淨,什麼人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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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徹底撤出了江城,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周青低聲喃喃道。
她這話一出,幾人皆默。
薄瑾修的人走得實在是太乾淨太突然了,連他們都有這種感覺,何況顧籬落?
現在愛人未醒,女兒生病,她一個人心裏該有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