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座,頭頂上便響起一道邪肆的柔笑聲:
“小離兒,怎麼來的這麼晚?”
鳳離歌皺眉,這裏這麼多人,他誰都不去搭話,偏偏跟她搭話,目的性這麼明顯的麼?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盯着,他可真是一點都不避諱。
“君景……現在應該叫你墨景淵吧?你初入皇室,不懂規矩,我不介意教教你。”
她優雅的站起身來,與他平視,皮笑肉不笑道:
“按照輩分,你應該跟輕輕一樣,喚我一聲皇嬸,明白麼?”
她笑得很從容,打開的眉闊沐浴着陽光,慵懶而隨和,還有一部分用輩分故意掐着他一籌的挑釁。
君景淵但笑不語。
皇嬸?
提到這兩個字,他又笑了笑,一雙幽暗的桃花眸緩緩落在旁邊的安太妃身上:
“聽說,太妃娘娘腦部受創,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不記得了?”
看似很隨意的語氣,令安太妃的低下了頭,下意識往鳳離歌的身後靠。
神情是微不可查的隱晦。
鳳離歌伸手護着安太妃:“我母妃一看就不喜歡你,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
他目光淡淡的掃向她身後的安太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太妃娘娘能夠醒來,實在是吉人天相。”
“好好活着吧,那就……好好活着。”
很平靜的聲音似乎在說着什麼很尋常的事情,可又好像裹藏着什麼更深的情緒,叫人聽出端倪,又聽不出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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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離歌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覺得今日的君景淵帶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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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蕭策和墨輕輕過來了。
安太妃像個孩子一樣起了玩心,朝二人跑了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挽着她的胳膊,帶她去吃東西。
鳳離歌稍微放心,回頭就看君景淵靠了上來,下意識後仰:
“離我遠點!”
“這麼多人在這裏,你難道想要落下個越矩的罵名?”
“那又如何?”他笑了,那笑裏半是認真、半是玩笑,似乎在思考把她搶到自己身邊來的事。
他不怕揹負責任。
他本就是一個已死之人,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如果不能做想做的事,得不到想要得到的人,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鳳離歌皺眉:
“你很冒犯。”
君景淵笑望着她,目光毫不掩飾,直接的、赤果果露的:“你知道嗎,其實我都不想淌皇家的這渾水,更不想進入這個惡臭的地方。”
創建了九重樓後,他只想做一個掌控一方經濟的商賈,並在用置之事外的身份插手皇家的事,爲母親報仇。
但自從遇見她後,他改變了計劃。
他要進皇室,他要得到皇權,更要以光明正大的手腕得到她。
“可是爲了你,我願意去。”
他伸出的手掌毫不避諱的落在她的臉頰上,“爲了得到你,我什麼都能做。”
插手寧王的事,弄走寧王。
現在又插手太子的事,利用太子對鳳離歌的感情,弄垮了太子。
成功進入皇室,得到皇上的信任,接下來的路只會平步青雲,蒸蒸日上。
他笑得眉眼格外深邃:“小離兒,你猜,最後我跟墨絕夜,誰會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