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聿看着沈行屹三兩句話就將許岫成功哄住,頓時氣得咬牙。
人脈廣了不起啊。
他氣呼呼的瞪着沈行屹,沈行屹緩緩將目光移向他,忽然開口:
“夏先生目前的主業是探險員對嗎?”
“沒錯。”
夏殊聿一開始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但看清他眼底的那抹果然如此的瞭然後,他瞬間漲紅了臉。
確實,探險員這份職業,或者說這根本稱不上一份職業,這純純是他的個人愛好。
幾乎不掙錢,卻不停的往裏面貼錢。
他確實沒有經商的經驗,自然也不會有相關的人脈,甚至至今都要跟家裏領零花錢。
想到這裏,他羞憤的先一步進到餐廳。
沈行屹推了推眼鏡,牽着小豆丁跟上許岫的步伐。
*
吃飯時,許岫沒有主動提起回G市的事,沈行屹便也裝作不知道。
一直到飯後夏殊聿離開,沈行屹才問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G市?”
許岫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沈行屹淡定解釋:
“下個月是許老爺子的八十五歲大壽,我猜你會回去。”
確實如此,許老爺子過壽也是許岫會將時間定在下個月的原因。
“大概在8號以前,我還不能確定。”
沈行屹又等了片刻,見她依舊沒有邀請,脣瓣微微抿了抿,開口道:
“不需要我出席嗎?”
許岫搖頭。
這麼遠,沒必要讓沈行屹特意跑一趟,更何況他這麼忙。
但沈行屹卻不這麼認爲。
“外界都知道我和你的關係,這麼重要的場合,又是你的第一次露面,我不出現不好,容易有流言蜚語。”
其實許岫覺得沒什麼必要,但見他堅持,便也同意了。
*
確定好去G市的時間後,許岫工作更忙了。
除了海外,國內彩妝的事業許岫也沒有落下。
她又招聘了三名化妝師,由陶寧雨負責,之後,許岫利用之前的人脈去鋪路,讓這個五人化妝小組慢慢在業內站穩腳跟。
如今許多劇組開機前,都會優先詢問許岫這邊的團隊是否有檔期。
畢竟她們價格公道,有經驗又省心。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要去G市的日子。
原本沈行屹是要和他們一起,但從上週起他就突然忙起來。
許岫沒太詳細瞭解,但似乎是沈氏集團某個和國外的合作案出了問題。
“如果太忙就算了,不是非要回去的,我跟他們解釋一下也行。”
沈行屹卻堅持:
“你們先去,等壽宴那天我一定到。”
許岫沒辦法,只能由着他。
*
到了G市後,是夏殊聿和許闌,以及許闌的哥哥許鏘來接的他們。
許鏘性格和長相都跟許闌相似,帥氣的臉龐,開朗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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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幾人很快說說笑笑熟悉起來。
許家大部分人都住在坐落在老城區的許家祖宅。
許家家大業大,祖宅就像是古代的達官貴人一般,由十多個四合院組成,幾乎每個四合院都是三進的前堂後寢。
粗略數一數,大概有一百多間房子。
等真正進入這座充滿尊卑有序和宗族制觀念的古老建築後,許岫才忽然明白當初的許玉伽爲什麼一定要逃。
在當初那個環境,若是遵循着許老爺子的規矩,大抵就是一輩子待在這樣的高牆後院中。
許闌敏感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握了握她的手:
“我們這一代幾乎沒有人住在祖宅,就連姑姑和叔叔他們也時常住到市區。”
她口中的姑姑和叔叔指的是許玉念一家人和許岫的二舅許青瀚。
她牽着許岫走在巷子裏,慢慢的道:
“我媽說小的時候我每次來這裏都會哭,對這裏特別排斥,可能就是因爲這裏的牆特別高吧,看着很壓抑。”
“不過長大後就好些了,這裏的房子很古典,重點是來去自由,所以也就能慢慢欣賞建築的美了。”
許岫看着四周的景色,認同的點頭。
如果以一個外人的眼光來看,這座建築確實很值得流連。
這裏的房子不像燕京那些古建築一樣的富麗堂皇,或者尊貴絢爛,這裏的房子充斥着古樸的清淡和悠揚。
簡潔大方的小巷子和一座座院落,讓初次來的人甚至會迷路。
許闌慢慢說着小時候的事,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前院的客廳。
許岫牽着小豆丁,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正中間太師椅的許老爺子,他穿着一身長袍,手拄着柺杖,神情嚴肅。
而在他旁邊坐着的,則是一位年邁的婦人,她身形清瘦,身上的旗袍也略顯寬鬆。
只是滿頭的銀髮和臉上明顯的皺紋也沒削減她身上沉靜雍容的氣息。
聽到動靜後,兩人都擡頭看向門口。
那婦人只是一瞬便流下了眼淚。
身邊一位年輕的夫人攙扶着她,就這麼緩緩走到許岫的面前,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此時不用介紹許岫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老人正是許玉伽的母親,也是許岫的姥姥。
之前許家人去燕京那次,許老太太剛剛動了一個小手術,無法長途出行。
爲了讓她術後好好養傷,大家選擇暫時隱瞞,這纔沒能第一時間見到許岫。
等她出院後,許家人便已經回到G市。
此時終於見到許岫,許老太太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身後一直坐着的許老爺子垂下頭沉默不語,場面一時悲傷到衆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小豆丁看到大人們紛紛流淚後,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但卻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許岫的手。
許玉念看着自己母親幾乎快要站不住,忙道:
“大家快坐下吧,有什麼我們坐下說。”
如此,一家人才終於坐下。
許岫這纔看到,屋內其實坐了許多人,有之前在燕京就見過的,更多的都是陌生人。
許玉念爲大家互相做了介紹,但她也明白,如此複雜繁多的家庭關係,許岫恐怕難以全都記住,所以安慰她:
“不認識也沒關係,住一段時間慢慢就都熟悉了。”
距離壽宴還有幾天,許岫確實還有時間慢慢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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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敏感的察覺到在座的衆位親人中,並非每一個人都對她抱有善意。
或者說,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許玉念等人一般期盼着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