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俄羅斯輪盤賭,就是左輪遊戲,六個彈槽中只有一顆子彈,輪流將手槍對準參與者的頭,扣動扳機,可能輪空,也可能就此中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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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誰倒黴成爲那唯一一顆子彈的槍下亡魂。
只是這次不同的是,兩位參與者是蘇湘和秦瑩雙,而選擇人,則是蔣栩。
“你來指定槍口對準誰。”
此時綁着蘇湘二人的巨石旁,看管的人已經準備好。
蔣栩一只手忍不住緩緩攥緊,他神情危險的盯着薩沙:
“你以爲做了這些事後你還能逃得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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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不以爲意,諷刺的笑道:
“我知道你在T國同樣有勢力,只是我也不是單槍匹馬,這附近都是我的人。”
蔣栩臉色微變,威脅道:
“如果她們出現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蔣栩,不用拖時間了,你再不選,那我就讓人直接一槍一個,誰都活不了。”
薩沙那張詭異的人皮面具下發出咯咯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第一槍,你選擇蘇小姐還是秦小姐?”
蔣栩緊咬着牙關,眼底的恨意瀰漫開。
過去二十多年間,他從未有過這樣艱難的時刻。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第一時間將面前這個女人殺死。
但現在,那女人還在囂張的倒計時。
如果他再不開口,蘇湘和秦瑩雙都將會沒命,而他開口,則還有一線生機。
按理第一槍是最安全的,輪空的機率最高。
可他卻不敢賭這第一槍到底有沒有子彈。
他的呼吸沉重,心臟彷彿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在薩沙即將數到‘一’時,他終於開口,臉色慘白的說出一個名字。
薩沙人皮面具下的兩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沉默許久後,她忽然怪異的一笑,對着身後拿着對講機的人道:
“第一槍,蘇湘。”
蔣栩瞬間瞪大眼睛看向她,臉色陰戾而駭人:
“住手!我說的是秦瑩雙!”
薩沙卻完全不理他,微微歪了下頭,狀似思考的樣子道:
“既然你選秦瑩雙,那說明你更在乎蘇湘,第一槍,怎麼都要給你最愛的人才對。”
黑衣人已經對着對講機說完,蔣栩快速轉身看向旁邊的巨石,一顆心幾乎被攥緊,連呼吸都快要忘記。
只見那人舉起槍,對着蘇湘的方向扣動扳機。
預想中的槍聲並未出現。
“啊,真是可惜。”
薩沙笑着說道。
而蔣栩則像是虛脫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瞬,一股戰慄從後背蔓延。
不等他恢復冷靜,就聽薩沙又道:
“第二槍,你要給誰?”
蔣栩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含着嗜血的冷意凌厲的刺向她:
“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裏,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即便被人皮面具遮掩着,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薩沙臉上的怒氣。
但片刻後她又笑出聲來,重複着那一句:
“第二槍,給誰?”
蔣栩攥緊拳頭,骨節被捏的咯咯作響。
可他說不出來。
薩沙這個瘋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在心裏默數着時間。
快了,再堅持幾分鐘,他就可以成功將人救下。
但薩沙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既然你不選,那就默認和第一次的選擇一樣,這一槍,還是給蘇湘。”
不等她吩咐黑衣人,蔣栩忽然道:
“等一下。”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光銳利的看着面前的薩沙:
“我見過你。”
他的語氣肯定,像是已經知道了薩沙背後的真面目。
薩沙最開始確實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飾好情緒:
“你當然見過我。”
“我說的,不是你以薩沙的身份。”
這只是他的試探,但薩沙的反應證明了他的懷疑沒有錯。
她果然在自己身邊出現過。
薩沙和他對視幾秒,正要開口,不遠處突然傳來槍聲。
薩沙等人神情一變,蔣栩一顆心也猛地跳了下。
不對,他的人按理還沒到,是誰?
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爲來人有狙擊手,一槍就將巨石上守在蘇湘兩人身邊的男人擊斃。
男人落到海里。
蔣栩迅速反應過來,不管對方是誰,看起來都不是薩沙的人。
所以他第一時間掏槍朝着薩沙撲過去。
既是爲了抓住薩沙,也是爲了牽制住她身邊的人,避免他們魚死網破打算朝着蘇湘他們開槍。
薩沙身後的黑衣人自然上前保護,薩沙也在人羣的護送下準備離開。
但蔣栩怎麼可能讓她如此輕易的離開。
一時間到處都是槍聲。
而被綁住的蘇湘也意識到出現了意外,她雖然看不清遠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唯一看護的人已經死了,她開始拼命掙扎,企圖自救。
她身邊同樣被綁住的秦瑩雙一直處在昏迷中,低着頭,一頭長髮垂下擋住了她的臉。
蘇湘大聲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快些醒過來。
還不等她將人喊醒,很快又出現了一名黑衣人,揮刀將秦瑩雙的繩索砍斷,在蘇湘的尖叫聲中,秦瑩雙就這麼落入海里。
就在蘇湘以爲自己也會如此時,黑衣人卻揮刀朝着她砍過來。
對方想直接要她的命。
就在刀離她僅有幾公分的時候,黑衣人忽然頓住,他低下頭,只見一把刀從他的心口穿過。
他緩緩倒下,露出了蔣栩滿是殺氣的那張臉。
蘇湘驚恐的看着面前的蔣栩,喃喃出聲:
“蔣栩……”
只見蔣栩臉上滿是血漬,雙手微微顫抖,緩步朝她走近。
等她終於被鬆綁,雙腳踩到地上時,纔算是緩過神來,她忙道:
“秦瑩雙,秦瑩雙掉下去了,快救她!”
可蔣栩卻什麼也聽不到,他將人用力的箍在懷中,死死的抱着她不肯鬆手。
像是死裏逃生一般的渾身都在顫抖。
而另一邊,許岫也接到了電話。
“許總,軍方的人已經控制了現場,你的朋友也很安全。”
許岫放下心來:
“謝謝你,林總。”
電話那邊的人正是林賢,之前許岫就是給她打去電話,拜託她的幫助。
林賢實力雄厚,有軍閥背景,所以許岫便找到了她。
面對她的道謝,林賢笑了下:
“合作而已,不必道謝,我們各取所需。”
許岫能幫助她的女兒,她當然不會想要得罪許岫,而且動用一下軍閥而已,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
如此一來,她和許岫也能因此結緣。
掛了電話後,許岫默默將這一筆也算在了蔣栩的頭上。
她得好好想想要什麼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