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使看着南宮翡臉上的冷意,心道今天若是不給他個答案,怕他也是不會再乖乖配合了。
猶豫了下,白使先對皇甫執藥揮揮手道:“這兒沒你事兒了,你回去吧。”
皇甫執藥聳了聳肩,他巴不得走呢。
只是他想走,卻還得問過南宮翡允許不允許。
南宮翡扯住他的衣領,冷聲道:“我說過你能走了?”
皇甫執藥一噎,轉頭看向白使,攤了攤手道:“這不怪我了啊。”
白使嘆了口氣,揉揉眉心轉頭衝旁邊的黑使使了個眼色,只見冷着臉的黑使轉身出去打電話,而白使無奈地對南宮翡道:“大少,您拽着他也沒用,他什麼也不敢說的。”
頓了頓,白使又補充道:“爲了顧小姐好,我勸您還是不要問他那麼多比較好。”否則萬一皇甫執藥說了,他們少不得得罰他,到時候若是耽擱了給顧籬落配藥什麼的,倒黴的還是顧籬落。
不過後面的話白使沒有說出來,若是他此刻說了,恐怕眼前的南宮翡早就瘋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南宮翡鬆開皇甫執藥,眯着眼想了一瞬,看着白使道,“落落是不是也在這裏?你們把她關在哪兒了?”
沒等白使回答,剛纔拿着手機出去的黑使已經拐了回來,對白使點了點頭。
白使笑了下,看向南宮翡道:“大少,您不是想知道這兒是哪兒嗎?那就跟我走吧。”
南宮翡狐疑地看着黑白二使,並沒有因爲他這話而放鬆警惕。
皇甫執藥見沒他什麼事,拿上東西就趕緊離開了。
他只是個醫生,頂多是個醫癡,除了醫學相關的,別的事情還是別找他了。
南宮翡下牀穿鞋,心思快速的轉動着。
只要能出去,只要有機會離開這裏……
“大少,我勸您最好不要有別的心思。”
雖然沒有走進房間,但白使卻好像能猜透南宮翡在想什麼似的。
南宮翡不動聲色地直起身,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哦?我有什麼心思?”
“呵呵,大少玲瓏人兒,這間小房間您自然是住不了多久的。”白使笑着做出“請”的姿勢,道,“大少在這裏幾日,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對您沒有惡意的,否則也不會找最好的醫生給您看病療傷。就好像現在,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給您戴上鐵銬,以防您半路突然想着逃跑,我們還得費勁兒給您帶回來。”
頓了頓,白使才繼續道:“可是我們並沒有這麼做,大少您就不想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南宮翡從善如流問道。
“您跟我們去見一個人就知道了。”白使微笑道,“大少,選擇權此刻在您的手中,您可以跟我們一起去了解真相,也可以現在離開,不過離開的話,我就不能回答您‘爲什麼’了。”
南宮翡冷眼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擡腳走了出去。
這笑面虎討厭得很,說是給他選擇,可是又是誰不分青紅皁白不經過他允許就把他給抓來的?
他敢說自己只要敢跑,絕對會再一次被逮回來。
關鍵這白使的身手好的過分,就是他全盛時期也不敢誇大地說自己是他的對手,而那個冷臉的黑使明顯也不是個善茬。
看來哪怕是想要離開這裏,也只能從長計議纔行。
南宮翡走在前頭,白使和黑使都慢他半步跟在後面。
這是一種屬下對主子的姿態,可惜此刻南宮翡心裏想着其他的事情並沒有意識到。
繞過長長地安靜的走廊,纔到了寬闊的地方。
讓南宮翡有些意外的是,外面竟然是花團錦簇的美麗莊園。
原本他以爲這裏只是個變太的實驗基地什麼的,沒想到除卻後面那些房間,面前這裏竟然風景獨好。
“大少,王就在前頭等您,您自去便可。”
白使和黑使停在花園外側,恭敬地對南宮翡道。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王……
心裏的猜測得到證實,南宮翡神情更冷了幾分。
先讓白使傷了他,再救他。
爲什麼王要費這麼大勁兒把他帶來這裏?
帶着心中的種種疑惑,南宮翡走進了花園裏。
兩邊是玉石小徑,徑旁是四季花草,鳥語花香在這裏不再是誇張,而成了寫實。
只是越往裏走,南宮翡的腳步就越慢,心裏頭也越沉重。
因爲他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這裏的佈置……
神似南宮家本家的花園風格。
雖然不是一模一樣,可神韻相通,且某些獨特的風格都還保留着。
比如除了那幾顆長生樹外,在他們家裏,外圍不會種植草木,而是重一些蔬果或者草藥。
說是這樣就叫做“食藥長生”。
南宮翡臉色愈發陰沉,那張作爲賀禮出現的面具再次在他眼前晃過。
一些模糊的記憶也好像慢慢地要浮現出來似的。
垂在兩側的手握緊成拳,南宮翡停下腳步,看着面前寬闊處的人影。
那人坐在輪椅上,南宮翡從他的側面看見了他臉上戴着的面具。
又是面具。
“你來了。”
王開口,聲音裏似乎帶着微微的笑意。
他看向南宮翡,隔着面具,南宮翡看不出他的眼神,也感受不出來他此刻的態度和意味。
“過來這邊。”王說道。
南宮翡抿了抿脣,走了過去,站在他三米開外的地方,一臉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呵呵,怎麼這副臉色?”似乎覺得南宮翡這樣的表情很有意思,王輕笑兩聲道。
“你是誰?”南宮翡冷聲問道,“這麼大費心思到底想做什麼?你把落落帶到哪兒去了?”
王看着他,上下來回地打量他,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成品似的。
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人的原因,總之僅從聲音裏就能聽出來他的心情十分之好。
“三個問題,你最想問哪一個?”王似乎故意在刁難南宮翡,又好像是在測試那件事在南宮翡的心裏最重要。
“落落在哪裏?”南宮翡毫不猶豫地問道。
面具下,王的眉頭輕輕挑了下:“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需要考慮。”南宮翡冷聲道。
從來都不需要考慮。
顧籬落這三個字,在南宮翡的世界裏,從來都凌家於一切之上,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任何妄圖和這三個字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的東西,如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都會被南宮翡毫不猶豫的捨棄。
![]() |
“呵呵,還真是個情種啊。”王笑笑,不知道是感慨還是嘲諷,“翡兒,這樣重情,對你沒有好處的。”
他叫他“翡兒”。
南宮翡一僵,接着眉頭蹙起:“別這麼叫我,我跟你沒那麼熟。”
而且這個稱呼,還有那些深藏的記憶,以及花園裏熟悉的佈置,都給南宮翡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感覺……
他好像應該認識眼前的人似的。
可那怎麼可能?
王也沒有因爲他的衝撞而生氣,而是笑着道:“如果你到現在都察覺不到我對你的關心和注意的話,那未免太讓我失望了些,翡兒。”
“我說了別這麼叫我。”南宮翡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落落在哪裏?”
“在她該在的地方,不過……”
王說到一半,停頓下來,擡手指了指南宮翡道:“她也在你的體內。”
“什麼?”
南宮翡覺得面前的男人肯定是瘋了,不然怎麼能說出這樣的瘋話來?
顧籬落在他體內?
這什麼意思?
“啊……要怎麼跟你解釋呢?”王像是很苦惱似的,手肘擱在輪椅的扶手上,手腕支着下巴道,“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三十多年前的故事……”
“我不想聽。”
南宮翡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他的眼裏,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但冷漠的話卻讓王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排斥:“不管是什麼故事,不管你是誰,我現在都不想知道。”
王微微愣了一下,顯然南宮翡的表現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看着面前這個倔強的孩子,半晌,王嘆了口氣,像是妥協了一樣道:“知道了,你就想知道顧籬落的事情嘛。”
他招了招手,守在不遠處的白使走了過來。
“顧籬落呢?”王問道。
白使看了南宮翡一眼,恭敬道:“今天……應該已經轉移了。”
南宮翡微微一怔,轉移到哪裏去了?
“嗯,身體如何?”王又問。
“聽說恢復得很好,姜家血脈名不虛傳,她比薑末要厲害得多。”白使認真回答。
南宮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打岔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聽出南宮翡的敵意,白使連忙解釋道:“大少莫急,顧小姐真的沒事。”
“她受傷了,你們傷了她?”南宮翡問道。
白使委屈道:“大少,您這可就冤枉我們了,顧小姐受傷可和我們沒有關係,真論起來……她還是因您所傷呢。”
“什麼?”南宮翡怔住。
白使解釋道:“顧籬落是姜家女,姜家血脈在成年以後都會有所反應,但因爲個人資質不同,以及從小的環境不同,鳳凰圖都會有不同的變化。”
頓了頓,白使微笑道:“簡單來說,姜家血脈觸發條件不定,但觸發時都有生命危險,如果沒有專業的看護和治療,十有八九會熬不過去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