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淩對顧驍棉的變化倒是沒什麼脾氣,淡笑着道:“也不是什麼壞事,以前我們覺得驍棉的性子將來就算長大了也只有啃老的份兒,管理公司這樣的活他絕對做不來,但是如今看來,沒準兒等他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倆就能退休了。”
這話,言外之意,跟着簡翊他們,讓顧驍棉的心眼兒是突飛猛進地漲。
這兩人,一個明着來,一個暗着說,到讓簡海溪哭笑不得。
顧辰逸看她一眼道:“孩子要成精,咱們就算想管也管不住,還是交給你老公這種已經成了精的人去管吧。”
此話一出,簡海溪和雲淩都深以爲然。
幾人說話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新人出場,簡蕊和莫童跟在一對新人身後,往那兒一站像兩個天使一般,真真是賞心悅目。
下面的觀衆席上,前排坐着萬家和覃家的家人和親屬。
jojo坐在覃老爺子身邊,另一邊是萬父萬母。
簡海溪等人沒有坐,而是站在門口的角落裏,方便將所有的情況收之眼底。
他們看着臺上的新人,眼裏都是濃濃的笑意和祝福。
只是,同時,眼底也藏着十分謹慎。
今天的婚禮,最好不要出事。
——
三環外的一處倉庫。
“都查清楚了,萬家這次的貨全都在這裏屯着呢。”穿着皮衣的男人朝下了車的蔣如沫彙報道。
蔣如沫看着面前不起眼的倉庫,點點頭微笑道:“很好,都準備好了?”
“都備好了,油都澆了三層。”
蔣如沫脣角上揚,伸出手道:“火給我。”
男人聞言一愣,掏出了口袋裏的打火機道:“這種事我來就行,免得髒了你的鞋。”
蔣如沫拿過他手裏的打火機,笑着嗔他一眼道:“你懂什麼,這種斷人活路的事情,當然得本人親自做纔有趣。”
說完,她踩着高跟鞋上前,噠噠的聲響在空曠的地方迴響,每一聲都是對萬家的嘲笑。
蔣如沫打燃打火機,看着那抹藍色的火焰,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接着她手臂微揚,將手中的打火機拋向了澆過油的倉庫。
轟地一聲,大火漫天。
火光下,蔣如沫正如一朵盛開在地獄的妖冶紅蓮。
映入她瞳孔的火光不斷跳躍着,和眼底的冷意涇渭分明。
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走吧。”蔣如沫踩着高跟鞋走向車門。
男人紳士的爲她拉開門,護着她道:“我尊貴的女王,您請。”
“禮物送到了吧?”
“算時間,這個點也該差不多了。”
車子駛離,兩人的對話也漸隱無聲。
……
婚禮按照商定好的流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到了交換戒指的時刻,簡蕊捧着鑽戒上前。
小托盤上放着兩個打開的戒指盒,其中一枚女士鑽戒在會場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格外奪目,看得臺下衆人不禁豔羨。
所有人都面帶笑容的看着這一幕,只是心底究竟是祝福還是另有企圖就不得而知了。
坐在第一排的萬父萬母看着臺上的女兒逐漸眼泛淚光,這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們從小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寶貝,他們盼她平安無憂,盼她健康成長,如今盼到她終於找到良人,要去組成新的家庭,心裏頓時又高興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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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心緒起伏,一通電話打到了萬父的手機上。
他只聽了兩句,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了起來。
臺上,萬雨晴甜蜜地看着覃知許,朝他伸出左手,蔥白似的手指微微翹起。
覃知許笑着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從旁邊的盒子中拿出那枚鑽戒,拉過她的手。
指尖觸到了戒指,皮膚上瞬間滑過一絲微涼。
整個會場除了優美的鋼琴曲,沒有一點聲音。
突然,正接着電話的萬父大吼一聲,整個人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舉着手機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本就緊張的萬雨晴被這突然出現的高聲嚇了一跳,整個人一顫,戒指從指尖堪堪滑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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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戒碰到大理石地面,發出輕微的聲響。
萬雨晴頓了一瞬,看着自己的無名指,怔愣在了原地。
她轉頭看着臺下的父親,出聲喊他:“爸爸……”
只是出口的聲音卻沙啞地幾不可聞,剛纔微紅的臉頰此時血色盡退,白紙一樣的臉上都是不可置信和失望。
萬父幾次揮掉萬母試圖制止他的手,仍在和電話那頭大喊大叫,絲毫不管女兒正在進行中的婚禮。
他慘白着臉,顫聲問:“全沒了?全沒了?”
所有人都探頭看向這裏,鋼琴曲不知何時也早已停下,整個婚禮不得已暫時中止。
覃知許看向臺下的萬父,眼底逐漸生寒。
與此同時,角落裏的顧辰逸也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眼神微微一變,轉頭對簡海溪和雲淩低語了幾句。
兩人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簡海溪眼眸微眯,衝他點點頭道:“你先過去,這裏交給我。”
顧辰逸看了一眼場內,那頭萬父逐漸大聲鬧起來,攪得整個場面陷入混亂。
“放心,有影在。”簡海溪快速道。
顧辰逸點點頭,不再多話,簡海溪的這句話言外之意就是我能搞定。
他們並不是不相信簡海溪的能力,只是如果她一人在這,還真不好對付萬家那幫“地痞”般的親戚。
如今知道寧季維將影留在了這裏,顧辰逸便放心了許多,他轉頭衝雲淩道:“我們分頭行事。”
“好。”雲淩點了點頭。
三人對視一眼,顧辰逸和雲淩兩人快速的從會場的兩個出口離開,同時,簡海溪對一直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影道:“你去控制住萬父,他要是不停,就直接打暈了扛走,婚禮必須順利進行。”
“是。”
影走過去,萬父依然沒有冷靜下來,旁邊的萬母也緊張地站起來,不住地在嘮叨着,身後萬家的親戚看着萬父,都焦急地想上前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什麼沒了?你倒是說呀。”
他們的喧鬧沒有一句是在制止萬父,維持婚禮,每一句都是在關心自己的利益。
他們因爲萬家而搭上了覃家,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此時見萬父反應如此大,都生怕和自己的利益有關。
沒有人再關心臺上的新人。
剛纔萬家親戚對萬雨晴的祝福是真的,萬父萬母對女兒的愛和不捨也是真的。
只不過在他們心裏,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