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竇豆後,簡海溪心裏的重擔終於放下了一個。
她和竇戈陪着竇豆待了一早上,跟他開玩笑逗他開心,等米凱和齊耳又給他做了個檢查,確認一切都很正常後,她才放下心來準備去活動現場。
簡海溪柔聲囑咐完竇豆好好休息就轉身出了房間,沒想到剛走兩步,被身後的竇戈叫住了。
“海溪。”
簡海溪停住腳步,回頭看着他:“怎麼了?”
“沒事。”竇戈頓了頓,卡了一下才說,“就是想跟你說,今天一定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簡海溪輕輕點了點頭,應完又笑道,“這話該我跟你說纔是,蘇日安是尤金斯。閻的棋子,而邵麗又是他控制蘇日安的把柄,這兩個地方的危險比起活動現場也並不低,你和莫厥今天都要格外注意着點。”
竇戈嘴角咧了咧,眼底也多了一抹笑意:“好,我們會小心的。”
簡海溪笑了笑,轉身接着朝外走去。
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竇戈才轉過身來,進了竇豆的房間。
“跟海溪姐說完了吧?放心了?”竇豆看着進來的自家大哥那微微蹙着的眉頭,忍不住調侃道。
“臭小子。”竇戈笑着輕斥了他一聲,手掌隔着被子輕輕拍在他胸口,“躺着都不安生。”
竇豆作勢咳了兩下,引得竇戈着急了才做了個鬼臉笑嘻嘻道:“我夠安生了,你都不用管我了,而且你今天肯定也不輕鬆,快忙去吧,回來記得來看看我就行。”
“我該走自然就走了,你少操心我,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竇戈瞥他一眼。
——
家門口。
簡海溪剛拉開車門,就見米凱正在自己的駕駛位坐得好好的。
“呼……你要嚇死我啊。”簡海溪被他冷不丁一嚇,不由自主連退了兩步,一手輕輕拍着自己胸口順氣,對車裏的米凱道,“你好好的坐我車裏幹嘛?還一聲不吭的。”
米凱也被突然開門的簡海溪嚇了一跳,收起手機朝她晃了晃,臉上帶着一絲歉意的笑,“我這不是想跟你一塊兒去活動現場嘛,看你一直沒出來,我想就在車裏等你唄,誰知道玩兒手機玩兒得太入神了,沒看見你。”
簡海溪對他翻了個白眼,幫他把車門關上,自己往副駕走去。
“我是因爲對活動有些不放心,所以想早早的去現場看着,你不在家監控竇豆的傷,跑那兒幹嘛?”簡海溪繫着安全帶道。
“當然是爲我媳婦兒啊,歡巖在那我不去怎麼能放得下心。”米凱扔開手機,一手把着方向盤邊看着後視鏡,一邊對簡海溪道,“竇豆挺好的,我按時給他檢查就行,再說了真有什麼事還有齊耳在呢,丟不了命。”
簡海溪笑了笑:“你倆當面誰也容不下誰,私下倒是對他還挺信任的。”
米凱忙搖搖頭,解釋道:“我這可不叫信任他,是信任他的本事,而且,是只信任他的本事。”
兩人這麼插科打諢地聊着天,開車直奔活動現場。
廖歡巖早上已經先一步到了這裏,此時正忙裏忙外地指揮着現場的佈置。
看見他們過來,廖歡巖連忙小跑到簡海溪跟前笑着報告道:“海溪姐,一切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我盯得很緊,沒有哪裏出錯,進度也沒有落下。”
簡海溪點了點頭,笑着揉揉她的頭髮道:“辛苦我們歡巖啦,接下來我來盯。”
“不辛苦不辛苦,海溪姐你在這兒控全場吧,我接着去看他們佈置。”廖歡巖挽着簡海溪的胳膊,愣是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旁邊的米凱。
“嘖,我就知道跟你來會是這樣。”米凱無奈地搖了搖頭,像是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場景。
可是想到是一回事,不開心是另一回事。
他上前拽過廖歡巖的胳膊,一邊攬着她往裏走,一邊哄道:“好啦老婆,我跟你一塊兒上那邊監工去,別打擾你海溪姐。”
廖歡巖還想扭頭問問簡海溪還有沒有別的吩咐,卻硬是被米凱給拖走了,還被他“恐嚇”:“真沒事,有事她就叫咱們了,快走快走,一會兒被人見縫插針搞點破壞就晚了。”
簡海溪微笑着目送兩人離開,再轉過頭來,臉上的神情已經變得很嚴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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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在場內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此刻這裏的人,不管是公司參與的人員,還是場地的維護工人,全都是從他們自己人裏面挑出來的,一個個經由簡海溪親自把關,絕對不存在被人假冒頂替的可能。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一直緊緊盯着場內,連片刻的分神都不敢有,生怕自己看顧不到的哪裏出了差錯。
從門口進來的顧辰逸一眼看見了蹙着眉頭站在那裏的簡海溪,臉上的神情嚴肅的跟什麼一樣,不由笑着躡手躡腳地從她身後繞了過去,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簡海溪腦子裏正不斷地試圖站在尤金斯。閻的角度去思考會怎麼對待今天的活動,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
“顧辰逸……”她回過神來,拍下他的手無奈道,“多大了你?還捂我眼睛。”
顧辰逸聳了聳肩站到她旁邊:“我想讓你歇歇眼啊,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看你恨不得長六只眼睛似的,咱們不是都看過好幾遍了麼,不會有問題的。”
簡海溪被他的形容逗得忍不住失笑,搖搖頭嘆息道:“我知道,我也明白自己是在瞎操心,可我這心裏就是……”
“忐忑?”不等她說完,顧辰逸就替她補充道。
“嗯。”簡海溪點頭,她原本以爲這人又要像昨晚安慰自己那樣說些什麼,卻沒想到顧辰逸一邊和她一起盯着場內來來往往的人,撇了撇嘴點頭道:“我也是。”
“你也?”簡海溪驚訝了一瞬,轉頭看他。
顧辰逸笑了一下,反問:“怎麼,不能?”
“不不,就是你們昨晚不還說我想的多嗎?我以爲就我一人心不定呢。”簡海溪說。
“兩碼事。”顧辰逸笑了笑,“我相信咱們做的這些準備,可是心裏卻不太安心,甚至有些……害怕?我也說不太清楚。”
想了想,他又自我否定道:“嘖……好像也不是害怕,這種事咱們又不是沒經歷過,我就是單純對尤金斯。閻這種人心裏覺得不舒服。他跟莫升和塔利琳娜都不一樣,如果是正面剛,哪怕像莫升那樣呢,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尤金斯。閻……我們摸不到他的套路,對上這種瘋子,就讓人心裏還挺發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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