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被關在水牢裏的人

發佈時間: 2025-10-16 18: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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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違抗郡主的命令,你有幾條命夠郡主活撕的?”

那長着痦子的獄卒倒吸了一口涼氣,冷靜下來:“走走,我們去外面恭迎郡主過來!”

這樣的尤物,還是眼不見爲淨。

免得他一個沒忍住,丟了性命。

“反正她被綁着,又是在水牢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爬上來。”

“孟女史也說了,只要把人丟進水牢,先少許吃點苦頭就行。剩下的,還是要等郡主親自來。我們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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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看了姜南溪一眼,退了出去。

很快,這潮溼、陰暗、腥臭的水牢中,只剩下姜南溪一人。

她沉着臉,迅速從系統中摸了把手術刀出來。

二十二世紀手術刀的鋒銳程度,絕不是這個時空任何一把兵器能比的。

綁縛在她手上的繩索很快被切斷。

姜南溪一刻鐘也不想在這腥臭的髒水裏多待,手腳並用,迅速就要從下方水牢爬上來。

然而,剛爬了幾步。

耳邊突然傳來低低的喘息呻銀聲。

姜南溪手一抖,差點又直直摔進髒水中。

這裏居然還有人?

姜南溪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隱隱約約看到前方的角落中,飄飄蕩蕩着一個人影。

鬼?

水牢陰暗潮溼,燭火幽暗冰涼,空氣中又瀰漫着刺鼻的腥臭味道。

此時眼前出現個飄飄蕩蕩的身影,絕對是像鬼多過像人的。

姜南溪口中的尖叫幾乎要溢出來了。

但定睛一看,很快就冷靜下來。

原來,這不是個飄在空中的鬼。

而是個雙手被吊起,只餘下膝蓋以下浸入水中的男人。

姜南溪猶豫了一瞬。

沒有馬上爬出水牢,而是淌着又髒又臭地水,朝男人走去。

隨着越走越近,藉着水牢牆壁上幽暗的燭火。

姜南溪終於看清了被吊起來的男人。

只見那是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

皎如玉樹,色若春曉,眉如墨畫,鬢若刀裁。

哪怕被吊在這般污濁腥臭的水牢中,哪怕青年的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身形乾枯瘦削的彷彿風一吹就會散架。

可卻依然無損這男子的美貌。

饒是早見過後世各種花美男,又見識過蕭墨宸這樣的絕色。

顏控本控的姜南溪還是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只是,姜南溪視線往下移,卻是眉心狠狠一跳。

只見男子膝蓋往下的衣褲鞋襪,都被撕爛。

露出被浸泡的斑斑駁駁,慘不忍睹的潰爛雙腳。

這水牢中的水如此髒如此臭,姜南溪只碰到一點點,就一陣陣作嘔。

渾身上下彷彿到處都在癢。

而這男人的雙腿,都不知道被泡在這髒水中多久了。

可想而知,完好的皮膚被泡爛,出現傷口,卻得不到救治。

繼續被泡在髒水中,再次潰爛,循環往復,是何等的痛苦折磨。

這宣華郡主到底跟這男人有何仇何怨,要用如此惡毒的手段折磨他?

突然,姜南溪猛地擡起頭,緊緊盯着男子的臉。

男子緊閉着雙目,無法窺探他全然的相貌。

可從見到他第一眼起,姜南溪就覺得眼熟。

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但剛剛看着男子那慘不忍睹的潰爛雙腳,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記憶片段。

那是原身爲了替沈翊文求藥,日夜不停地替藥師老兒幹活。

無論藥師老頭提出多刁鑽的任務,原身那傻孩子都會一板一眼的去完成。

終於,她替沈翊文求到了藥。

可回去的路上,卻因爲實在太過勞累,提着的心絃又鬆了,是以昏倒在偏僻的角落。

原身昏倒了,卻沒有全然失去意識。

她清楚感覺到有人在她身邊匆匆路過,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

後來又有幾個混混不懷好意地靠近她,想要把她撿回去糟蹋凌辱。

原身急的五內俱焚,淚水從眼角滑落。

可她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就動彈不得。

就在那時,一個聲音從天而降,將她救出了水火中。

原身迷迷糊糊看清了少年的臉。

清冷俊秀,卻偏偏有一雙最溫柔善良的眼睛。

少年趕跑了混混,在打鬥中,腿上也掛了彩。

可他絲毫沒顧及身上的傷,而是一瘸一拐急匆匆揹着原身去了醫館。

在確認原身沒有生命危險後,他也沒有讓大夫替自己包紮。

而是鄭重囑咐大夫,莫要告訴她是男子送她來的,免得姑娘平白擔心自己被污了清白。

然後,少年什麼也沒留下,就這麼離開了。

可他不知道,半昏迷的原身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臉,看到了他腿上血淋淋的傷。

感受到了從少年身上傳遞過來的溫暖與善良。

那是原身孤寂淒涼的生命裏,極少數碰觸到過的陽光。

所以這張臉,她一直一直都珍藏在記憶深處。

不敢去碰觸,又捨不得忘記。

而這份珍藏的記憶,在姜南溪看到謝斯辰的瞬間。

衝了出來,又與鍾祥的話一一印證。

形成一個如命運般的閉環。

讓姜南溪看着那張緊閉雙眼的俊美臉龐,啞聲吐出三個字:“謝斯辰……”

此人,便是鍾祥口中,被宣華郡主強佔,至今生死不知的少爺謝斯辰。

也是原身近十年生命中,少有的給過她一絲溫暖與幫助的人。

聽到聲音,緊閉着雙目的青年緩緩睜開眼來。

然而,四目相對的一瞬,姜南溪的心臟卻彷彿被狠狠揪扯了一下。

因爲這雙眼,與原身記憶中那雙雖清冷,但清澈溫柔的眼睛,截然不同。

漆黑、冰冷、漠然、厭世、絕望。

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淵。

多看一會兒,都彷彿會被其中的幽暗吞沒。

姜南溪嚥了咽口水,問道:“謝斯辰,是你嗎?”

謝斯辰漠然看着她,乾裂的脣緊抿着,沒有半點要說話的意思。

姜南溪伸出手,按在他的頸動脈上。

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她迅速從系統中取出藥片,胡亂往謝斯辰嘴巴里塞。

“這裏有消炎藥、止痛藥、清毒藥……總之你先都吃了,能舒服點。”

然而,謝斯辰薄脣依舊緊抿。

看着她的目光冰冷而警惕。

小藥片根本就塞不進去。

姜南溪急了:“鍾祥,鍾祥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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