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伺候沈翊文的活太辛苦,卻因爲是他書童,與他休慼相關,沒辦法丟下他不管。”
“所以就想道德綁架我,讓我來當這個老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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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說。我……我……”
竹墨被戳中了心事,頓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我”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姜南溪視線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翊文。
淡淡道:“我今天來,只是想來看看,你身上到底是不是被歐陽萱下了芙蓉散。看來,果然如此了。”
“呵呵,真有意思,沈翊文你在歐陽萱面前,都乖得像條哈巴狗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沒放過你,在你身上下了能徹底毀掉你的芙蓉散。”
“該不會,歐陽萱所有寵幸過的男寵,全都是這樣的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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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在回到碧清院的第二天,就得知沈翊文被歐陽萱丟回了侯府。
也知道了歐陽萱給謝斯辰和鍾祥下的毒叫芙蓉散。
其毒性和效果,也確實和後世的毒品差不多。
於是,她又讓人去查了下從前跟過歐陽萱的那些男寵的下場。
隨後震驚地發現。
這些男寵的身份地位大多都很低。
要麼是外地的學子、商賈之後。
要麼是有些地位的家族中不受寵的次子、庶子。
這些人,即便是消失在這天地間。
家裏人也不會費勁力氣地尋找,更沒有能力找長公主府的麻煩。
歐陽萱只要隨便給一點好處和警告,就能把這些男寵的親人打發了。
而這些男寵,也確實在事後,慢慢消失了。
不是死了,就是遠遠離開京城。
竟是沒有一個活人,還留在西楚京城中。
而同時消失的,還有曾與這些男寵有過婚約或璦昧情愫的女孩子。
至此,姜南溪才清楚的意識到。
歐陽萱這個郡主,究竟有多霸道、狠毒和瘋狂。
她根本就不喜歡這些男寵。
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憐惜愛意都沒有。
但她卻偏要拆散有情人。
拆散了有情人還不夠,還不許任何人再染指她曾看上的男人。
凡是染指過的,她弄死!
凡是她不要的男人,同樣弄死!
呵呵,歐陽萱連碰過她男寵的人都不肯放過。
更何況自己現在是要嫁給她的白月光御王。
這瘋子郡主要是會放過自己。
她姜南溪三個字倒過來寫。
姜南溪的話,讓沈翊文臉上的祈求、悔恨和痛苦驟然僵硬。
隨後逐漸被滔天的恨意所取代。
“歐陽萱!歐陽萱!!”
“我都對她那般言聽計從、溫柔體貼了,爲什麼……爲什麼她要這樣對我?”
“爲什麼要給我下芙蓉散!啊啊啊啊——!!”
“咳咳咳咳……”
他恨啊!
真的好恨好恨!
沈翊文曾經受過長年纏綿病榻的苦。
他比任何人都更知道,拖着個殘破的身體,是多麼的絕望和不甘。
好不容易擁有了健康的身體,他是那樣欣喜若狂,倍加珍惜。
可歐陽萱卻將他的身體,重新毀掉了。
毀的比之前的病體更加徹底。
擁有後再失去的痛苦,會比從沒擁有過更痛苦絕望一萬倍!
沈翊文怎麼能不悔,怎麼能不恨?
他咳得撕心裂肺,眼角血淚流淌,口中一蓬蓬血霧噴出來。
竹墨驚恐地叫着:“少爺……少爺,你怎麼樣?”
“我……我要不要去請大夫?”
可之前他不是沒去求過侯爺和夫人。
可夫人卻說,不用請了,請了也是浪費,只是徒增二少爺的痛苦。
倒不如讓他早點解脫。
竹墨想靠近去看看沈翊文的情況。
可剛走兩步,對上沈翊文猙獰如厲鬼的枯瘦面容,和滿布紅血絲的雙眼。
他就嚇得往後一個趔趄。
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竹墨慌慌張張道:“少爺,竹墨去……去給你請大夫,你,你再撐一會兒啊!”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可到底是不是要去請大夫。
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一下!”
一聲低喝,定住了竹墨的雙腿。
然而開口的卻不是沈翊文,而是姜南溪。
姜南溪擡腳踢了踢昏死在地上的姜思瑤,冷冷道:“把她拖出去,然後在院外守着,不要讓人靠近沈翊文的房間,我有些話要跟他說。”
竹墨驚疑道:“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突然,他一喜:“南溪縣主,莫非你還是於心不忍,打算留下來照顧少……”
竹墨的話還沒說完,姜南溪一個掃堂腿就已經踢了過來。
他連反應都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
姜南溪冷笑道:“你的疑問,我沒辦法回答你。但你要是不照我說的做,那我只能跟你算算這些年欺壓我、奚落我、使喚我的帳了!”
“你說,一個小小書童欺壓縣主,會是什麼下場?”
她緩緩捏了捏拳頭,雙手骨節發出咔咔的響聲,居高臨下看着竹墨。
竹墨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
眼前的南溪縣主,哪裏還是從前那個柔善可欺的表小姐。
她就是個差點把整個定遠侯府一鍋端了的女煞神、女瘋子!
“我……我把她拖出去,我馬上把她拖出去,我會守好門口,絕不會讓任何人靠近的。”
“嗚嗚嗚,縣主饒命,饒命啊!”
說完,他手腳並用爬到姜思瑤身邊,拽住她的頭髮,就死命往外拖。
期間因爲頭皮劇痛,姜思瑤還呻銀着醒過來一下。
結果竹墨實在是太害怕,也用力太猛了。
姜思瑤剛睜開眼,腦袋就因爲猛烈拖動,重重撞在門框上。
她連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搞清楚,就立刻雙眼翻白,再度暈死過去。
門在身後被小心翼翼地關上。
姜南溪側耳傾聽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在周圍偷聽,才又看向沈翊文。
沈翊文此時也終於停止了咳嗽。
正瞪着血涔涔的雙眼看着她:“南溪,你怎麼會變了那麼多?你真的還是我認識的南溪嗎?”
姜南溪這次被戳穿,卻沒有半分驚慌。
反倒冷笑一聲:“我若還是原來的姜南溪,你們定遠侯府是不是就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