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的間隙裏,宋禧找回理智,喘息着斷斷續續開口:“有、有人……”
“嗯?”
“方好還在房間等我。”宋禧氣息不穩道,“我得回去。”
趙硯森意猶未盡地鬆開她,眸色沉沉:“婚禮結束等我。”
宋禧福至心靈,乖巧應:“好。”
回到房間,她剛推開門就被秦方好逮個正着。
“這麼晚去哪了?”秦方好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掃過來,“結婚前一天新娘新郎不能見面的規定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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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現在已經過十二點了。”宋禧狡辯,“再說了,規矩不就是用來打破的?”
她說的理直氣壯,半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戀愛中的女人哇。”秦方好上前掐她身上的癢肉。
宋禧笑得不行,回道:“斷情絕愛的女人呀。”
閨蜜倆笑着扭打成一團,雙雙跌進沙發裏,頭髮弄得亂蓬蓬,抱枕扔來丟去,最終可憐兮兮地遺落在角落裏,第二天都沒撿。
婚禮當天忙碌非常,流程繁瑣,賓客盈門。
宋禧端坐在梳妝檯前,造型師正爲她戴上最後一件髮飾。
今日的妝容精緻,沒壓住她明妹貴氣的五官,眼尾微微上挑,愈發顯得端莊高貴。
金絲紅褂婚服上的傳統刺繡工藝精湛,淡雅的金光中點綴着燙鑽釘珠,極盡奢華貴雅。就連發間的手工鑲鑽流蘇也經過精心設計,恰到好處地垂落而下。
造型完成後,第一波拍照隨即開始。
新娘子和伴娘團個個顏值出衆,攝影師不停地按着快門,彷彿怎麼拍都不夠。
“新郎和伴郎們都出來囉!”某位伴娘低頭看了眼手機,提醒道。
盤腿坐在牀上的宋禧聞言,心跳驟然加速。她悄悄用手帕擦掉掌心的薄汗,安靜乖巧。
秦方好開始張羅:“該準備的東西都齊了嗎?婚鞋得找個地方藏好。”
房間裏頓時忙碌起來。有兩個伴娘爭執不休,都看不上對方藏鞋的位置。最後還是秦方好直接掀起宋禧的裙襬,把鞋子塞了進去。
“有什麼好吵的?藏哪兒不一樣?”秦方好笑道,“反正最後都得被找出來。”
新郎和伴郎團個個都是世家大族的繼承人,沒一個省油的燈,藏哪兒都差不多。
宋禧配合地動了下腳,把鞋子嚴嚴實實藏在裙襬下。
秦方好湊過來打趣:“禧總,等下你可不能做叛徒。”
“做什麼叛徒,我跟你們一夥的。”宋禧笑。
秦方好煞有其事:“跟我們一夥,跟趙先生一家是吧?親疏關係我還是懂得。”
“什麼嘛。”
宋禧伸手要去掐她胳膊,秦方好靈活躲開,還朝她拋了個妹眼:“新娘子,小心點啊,妝造剛弄好!”
新娘子和伴娘們嬉笑打鬧,滿臉笑容。
與此同時,接親的車隊浩浩蕩蕩駛來,肆無忌憚地停滿了整條衚衕,場面頗爲宏大壯觀。
趙老夫人和宋韞玉達成一致,叫宋禧把四合院這邊當孃家,而趙硯森前往泰禾院那邊的婚房,從婚房過來接親。
婚禮主要在泰禾院那邊辦。
“來了來了!”守在窗邊的伴娘突然喊道。
宋禧心臟猛地蹦了幾下,頓感口乾舌燥。
伴娘立即叫人把煮好的蜜紅豆拿鐵端過來:“趙先生特意吩咐的。”
秦方好喲了聲,打趣道:“趙先生這麼體貼的男人,也難怪我們禧總英年早婚了。”
“來個人,把影后的嘴捂上。”宋禧憋住笑,“她害我笑得妝都沒了。”
屋裏又是一陣花枝亂顫的笑聲,這些伴娘樂得一陣接一陣的。
沒多久,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衆人紛紛感嘆,來得真快啊。比想象中還要快不少。
趙、肖兩家的女眷們攔門,設了許多道障礙,但不知趙硯森用了什麼辦法,三兩下便來到了房門外。
外頭的喧鬧聲此起彼伏,又倏然安靜下來。
秦方好帶着伴娘團花樣百出,把遲望等一衆伴郎折騰得夠嗆,甚至還讓他們一人背一遍新時代男德範本。
遲望哀嘆:“我上學時背書都沒現在努力,你們可真會整活啊!”
“這有什麼,我可以用六國語言背出來。”外交世家的公子哥說。
遲望登時炸毛:“嘿!你站哪一頭的啊?有你這麼拆兄弟臺的嗎?”
這羣公子哥喜歡搞內訌,面子端得高高在上,裏子卻經常分崩離析。
宋禧繃不住笑起來,髮髻上的金鳳流蘇金簪隨之輕輕晃動。
趙硯森跨過門檻,目光精準鎖定了端坐在牀上的宋禧。
她穿着一身華麗的中式婚服,精緻華貴,雙手優雅地交疊在膝蓋,整個人如同春日裏初綻的海棠,漂亮不可方物。
當她擡眼朝他看來時,周遭的熱鬧如同浪潮似的退散,只剩下兩人交匯的視線。
趙硯森仔細打量着眼前的新娘子
之前準備婚禮時,和她有關的試婚紗、搞髮型都沒讓他參與,說提前看到就沒驚喜了。
此刻看着她盛裝的模樣,他只覺心臟像被流星雨瘋狂擊中,滿溢着期待與喜悅。
“跋山涉水總算把你找回來了。”他在她耳畔低語。
宋禧嫣然笑道:“哥哥跋了哪座山,涉了哪條水?”
“跋了人們心中的山,涉了橫亙在我們之間的長河。”
說罷,趙硯森把捧花遞到她手中,單膝蹲下來,修長指骨掀起她的裙襬,取出藏在下面的婚鞋,親手爲她穿上。
原本嬉鬧的伴郎伴娘們見狀,紛紛鬨笑。
“我去,藏裙底下這鬼主意哪個天才想出來的?”
“這哪是找婚鞋啊,分明是大型虐狗現場!“
“贊贊贊,藏得很妙呀,暗喻公主的裙下臣!”
……
這項流程完了以後,趙硯森領着宋禧前往鋪陳吉慶的前廳。
肖老太太和宋韞玉穿着新裁的精美旗袍,坐在檀木椅子上,宋禧和趙硯森給她們敬了茶。
趙老和肖老都等在婚房,趙硯森和宋禧坐車往婚房去。
上車後,趙硯森如常沉穩問衣服首飾重不重,餓不餓……
宋禧摸了摸肚子:“有點餓。”
趙硯森餵了她一塊酥甜點心,指腹摩挲她脣瓣抹掉碎屑,趁勢吻上去。
破戒般失控。
抵達泰禾院,宋禧不得已又補了妝。
婚房裏,趙老和肖老等長輩已經等候多時。兩人再次敬茶。
宋禧收了改口紅包,但沒改口。因爲她以前就跟着趙硯森叫,現在稱呼完全沒變。
正式進入婚禮環節。
整場儀式安排得井井有條,熱鬧又不失典雅。
儀式結束後,宋禧回房換下婚服,穿上高定禮裙,與趙硯森一起挨桌敬酒。
夜漸深,宋禧有些累了,趙硯森叫人先送她回新房,他留下應付世交朋友和長輩。
院子裏,琉璃宮燈上貼着雙囍,在夜色中散發着溫暖的橘紅色光芒。
一整天的喧鬧喜慶終於落下帷幕。
婚房的大牀精心佈置過,滿目漂亮的金絲紅被褥和花瓣,宋禧不想一個人破壞美感,便癱在沙發上休息。
趙硯森帶着清冷酒味回來時,她仍閉着眼躺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參加婚禮的基本是圈內人,個個精得不行,都利用這難得的日子灌趙家太子爺的酒。
趙硯森也高興,索性陪他們喝一場。
他解開襯衣釦子,單膝壓在沙發沿,俯身靠近,吻沿着她的脖頸緩緩上移。
“累?”
“累死了。”宋禧擡手圈住他脖子,眼也沒睜,“不想動,老公抱我去洗澡。”
非常新的稱呼。
趙硯森怔了下。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動,凝視着她的臉,沉聲問:“西西,叫我什麼。”
“老公呀。”
宋禧睜開眼睛,不明所以,“怎麼了?”
“叫得很好聽。”
趙硯森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她腿彎,輕鬆打橫抱起,“等會繼續叫。”
宋禧心領神會,但一身任性反骨:“不管,我現在就要叫。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