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過京城的寒冬,婚期定在萬物復甦的春天。
婚禮策劃團隊正式進場籌備,宋禧的空閒時間幾乎全用來跟趙硯森一塊商討婚禮細節。
雖然流程麻煩事情也多,但兩人並不覺得繁瑣枯燥,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
西子灣和燕山墅的阿姨們經常看見這麼一幕:
趙硯森抱着宋禧坐在沙發上,手持平板電腦,觀看婚禮的策劃流程AI視頻,她手指時而摁在屏幕上,放大縮小,和他討論這兒怎麼改,或者她喜歡這個小構思。
女孩偶爾發散思維:“這個視頻讓我想起了港劇裏,那些法醫用AI還原犯罪現場,或者醫療劇裏用AI做手術方案。”
男人聞言,溺笑了下:“我跟你結婚,你跟我演電視劇?”
“當然不是!”
女孩笑銀銀地回頭,湊在他耳畔不知說了什麼,男人忍不住地發笑埋在她肩上。
平日看起來那麼清貴淡漠的男人,卻被女孩一句話逗笑……頗爲神奇。
畢竟這位高高在上的趙家太子,氣場強大,壓迫感十足,幾乎是聞者害怕,見者心驚膽戰。
怎麼也不像是會被人三言兩語給左右情緒。
趙先生是不動聲色的,笑也只是牽一牽脣角,冷靜又沉穩。
怎麼在宋小姐面前就不一樣呢?
*
賓客名單和場地安排這些大事,都由家族長輩如老爺子和趙宗廷操辦,不用宋禧操心。
畢竟其中牽扯太多權勢關係網,不是她能隨便干預的。
宋禧工作忙,婚紗和禮服全由宋韞玉安排。從高定設計稿到首飾的每個細節,均是姑姑一手敲定。
辦的雖然是中式婚禮,但除了中式婚紗,西式婚紗也準備了十餘套。
世界頂級設計師多次從巴黎飛到京城溝通設計稿,成品運過來,宋禧抽空去試穿。
每次從試衣間出來,秦方好都會驚歎不已:“禧總,你不如辦場婚紗秀吧?絕對火遍全球!”
說完還不忘誇讚宋韞玉:“姑姑,你眼光真好!”
秦大明星對姑姑的喜愛之情,簡直恨不得當場認親。
“不過你這禮服是不是太多了?”秦方好掃視一排高定禮服,頂流都借不到的款式,趙家直接買了,“都快趕上我整個衣帽間了。”
“少來,你衣帽間整整兩層樓。”宋禧看着鏡中的秦方好,工作人員正仔細整理她的裙襬和髮型,確保每個細節都完美無瑕。
“那兩層樓都比不上你這一排。”秦方好說,“等我結婚,我也搞那麼大排場。”
婚禮排場沒那麼誇張,但也不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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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行事從不張揚,但因爲趙硯森和宋禧的婚事非同小可,故而婚禮辦得既隆重又低調。
婚禮前夜,趙硯森那幫朋友叫他出去喝最後一局未婚酒,宋禧懶得出去,便叫了秦方好到四合院,陪她住一晚。
二樓露臺,姐妹倆坐在躺椅上邊喝紅酒邊閒聊。
宋禧問秦方好:“李今樾怎麼樣了?”
秦方好凝視着勃艮第杯中晃動的酒液,停頓幾秒纔開口:“出國了。”
三個月前,某房地產大亨的二公子在會所公然詆譭混娛樂圈的秦方好,李今樾聽到後當場暴怒,不顧衆人阻攔打斷了對方的腿。最後還是李、秦兩家聯手施壓,纔將事情壓下來。
李今樾保是保下了,但卻被李家再次強制送出國,且永遠都不能再回京。
宋禧淺飲了口酒,眺望溫潤的春夜,輕嘆:“衝冠一怒爲紅顏啊。”
“也用不着惋惜。”秦方好笑着說,“浪子之所以回頭,通常是因爲他變成了爛子。老孃又不是收破爛的,不接受垃圾。”
“孟維賢收垃圾,你可以丟給他。”
“那不行,沾上垃圾就臭了。”秦方好嫌棄地皺眉,“臭男人不配做咱們美女的朋友。”
見她沒有被李今樾的事情影響,宋禧暗自舒了口氣。
這時一束車燈劃破夜色,在露臺欄杆上投下轉瞬即逝的光影。秦方好眯了眯眼,走到欄杆往下瞄:“禧總,你先生回來了。”
順着她的視線,宋禧看到了那輛掛着7777京A牌照的黑色轎車。
“高中那會兒,門口那麼多輛豪車我一眼就相中了這輛,覺得車牌和你有緣。你生日是7月7日,這車牌也都是7。”秦方好講相聲似的語氣,“誒,你瞧怎麼着?結果還真是你生日!”
宋禧記起當時的情況,粲笑道:“還是你聰明。孟維賢那傻子非說是‘七月七日長生殿‘,車主想求長生呢。”
“所以當我知道他在和江上雪談戀愛時,嚴重懷疑他在做白日夢。畢竟江上雪那麼清冷高傲的女神,一看就是智性戀,怎麼可能會跟傻狗在一起。”
話到此處,秦方好擺擺手:“算了,別提他。再說下去,那傢伙指不定又要拉咱們去喝失戀酒。”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都毫無倦意,窗外的月光漸漸爬上了窗櫺。時鐘指向十二點整時,秦方好伸了個懶腰,走進浴室洗澡。
水聲響起後,宋禧悄無聲息地溜出房門。走廊的壁燈在她面容投下細碎的陰影,她停在趙硯森房門前,擡手,緩而輕地敲門。
“叩、叩叩。”非常小的三聲,做賊似的鬼祟。
門一開,冷雋倨傲的男人立在門內,垂眼看她。他眸底帶着幾分微醺,顯然喝了不少酒。若他不想,沒人能逼他喝,這些酒,都是他自願飲下的。
宋禧手指勾住他的領帶,踮起腳尖湊近嗅了嗅:“你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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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聞?”趙硯森手掌撫上她後腰,嗓音低啞。
“不難聞。”
宋禧攥緊他的領帶,將他拽下來:“明天就要結婚了,我有些激動,不親你的話……”
話音未落,趙硯森已經欺上來,另一手扣住她的後頸,低頭吻她。
脣齒間滿是酒香,裹挾着他特有的凜冽氣息。
男人的體溫滾燙,呼吸、掌心、薄脣都帶着灼人的熱度。他半垂着眼簾,一邊吻她一邊凝視,慵懶中透着強烈的欲感。
吻着,骨節分明的手也沒閒,沿着她睡衣往上探,溫軟細膩的嫩肉在指間流連。
宋禧情不自禁輕顫了顫,低哼一聲:“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