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未婚妻,莊眠(2)

發佈時間: 2025-11-08 15: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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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沒多久。”謝沉嶼自然而然地回抱她,低聲問道,“怎麼醒了?”

“口渴就醒了。”

莊眠一觸碰到男人高大挺闊的身體就安全感油然而生,驀地記起以前窩在他懷裏看電影的樣子,只想待在他身上:“你吃晚飯了嗎?”

“嗯。”謝沉嶼一手將她散落的茂密長髮攏到肩後,語調輕哄,“先起來,給你倒水。”

莊眠紋絲不動,臉龐貼在他胸口:“也不是很渴……再抱一會兒。”

謝沉嶼脣角輕勾,抓住她的雙手掛到他的脖頸處:“抱穩了。”

說着,他大手托住她的腿臀,將她輕鬆抱起,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溫水,自己先試了一下溫度,再遞到她脣邊。

看着她喝完,確定不渴了,又抱她回到沙發。

莊眠仍然趴在男人胸膛上,輕聲喚他:“謝沉嶼。”

“嗯?”

“生日那天,我如果和鍾景淮一起出席宴會。”莊眠眨着一雙惺忪睡眼,誠懇發問,“你會生氣嗎?”

“對我不用這麼小心翼翼。”謝沉嶼饒有興致地捏了捏她耳朵,盯着她耳後的小疤痕,“行了,只要你跟我結婚,想做什麼都可以。”

聞言,莊眠睜開眼睛,眼神亮得像剛被水浸過一樣,澄淨地望着他。

凌晨三點半,滿室萬籟俱靜,月光透着露臺落地窗,輕輕匝進來,像一縷輕煙,柔軟地搭在地面上,旖旎如水。

莊眠趴在謝沉嶼身上,聽着他的心跳聲,將調查龐自勵的事情全盤托出。

謝沉嶼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長臂鬆鬆環着她腰,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

“你的方向沒錯,但僅憑這些,只能讓他接受稅務稽查,不痛不癢。”謝沉嶼語氣閒散,“你需要找到親眼見過,親耳聽過真相的人。”

“我明白。”莊眠說,“我列了幾個關鍵證人,包括他前任財務總監,還有……”

“現在不能接觸他們。”謝沉嶼截住她的話,聲調平靜,蘊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太危險。打草驚蛇事小,如果對方察覺你的調查深度,可能會採取極端手段。”

莊眠欲言又止,對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睛,終究把話嚥了回去。

她知道他是對的。

謝沉嶼不是害怕龐家,也不是害怕龐自勵。他只是不能將她置於危險處境。即便危險可能微乎其微。

她要親自做,可以,但他不允許她冒險。

謝沉嶼指間夾着一張便簽,遞給她:“打開看看。”

莊眠展開,上面寫着蘇城的某個地址和周崇明三字,下方用鉛筆寫着一行車牌號。

“司機。”謝沉嶼嗓音沉穩,長指漫不經心地勾纏她的髮絲,“跟了龐自勵十二年。龐自勵坐牢期間,司機經常去看他,不久前剛被辭退,龐家給了封口費,讓他在蘇城開了家小餐館。”

謝沉嶼擡手,修長指骨就着她手中的便簽,輕點上面的車牌號,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他對這輛車的深夜行程應該記憶猶新,特別是往返西郊別墅區的幾次。”

“西郊別墅……”莊眠頓時會意。

西郊別墅住着幾位退下來的官家人物,龐自勵用私人司機專門在深夜往來,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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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莊眠小心折好便簽。周崇明是可以提供關鍵細節的活證人,也是完成拼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龐自勵在新加坡的住宅登記在他母親名下,購房資金最終可以追溯到港城的一家貿易公司。”謝沉嶼狀似隨意地補充,“那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是他養的白手套。”

維京羣島、開曼羣島、新加坡住宅、港城公司……幾大關鍵詞在莊眠腦海中串聯起來,形成一條跨國資產轉移的隱祕路徑。

她陷入沉思,思路越發清晰。

兩人安靜地待了一會兒。

“醒了還睡得着麼?”謝沉嶼低頭瞧着她,那雙漆黑的眼眸裏,彷彿藏着一場盛大而神祕的漩渦,讓人情不自禁心悸。

他們的眼神糾纏,總是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溼潮氣。

莊眠黑長的睫毛動了動,一寸不錯地看着他,提醒道:“很晚了。”

“……”謝沉嶼心領神會,被她給氣樂了,“我讓你做什麼了就很晚?”

“哦。”莊眠坦然認錯,“那我誤會你了。”

謝沉嶼哼笑,掌心在她腰窩意味深長地揉掐着:“白天晚上有什麼區別,橫豎都是我伺候你,只要你受得住,我隨時可以開工。”

莊眠老實閉麥,不吭聲了。

*

不清楚是不是謝沉嶼上回對龐自勵動手的緣故,龐自勵已經很久沒有來騷擾莊眠了。加之調查進展的順利,她總覺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莊眠相信鍾景淮一定可以順利執掌鍾氏集團,第二天就答覆他,她能參加宴會。但希望換個形式,不要以她生日宴爲名義。

鍾景淮答應了她。

週五晚,莊眠回到家,遇到了許久未見的鄰居和她的貓。

沈若楹抱着波斯貓跟在莊眠身後進門,目光掃過鞋架上的男士鞋,有些驚訝:“你跟男人同居了?“

“嗯。”莊眠沒有否認,彎腰換鞋的時候,幾縷柔順碎髮垂落在頰邊,輕輕晃了晃。

“我突然想起件事,“沈若楹輕撫着Cookie的毛髮,“你之前不是說和謝先生是各取所需嗎?現在你有男朋友了,他沒意見?”

莊眠把脫下的西裝外套掛上衣架,坦然承認:“謝沉嶼就是我男朋友。”

“……”

沉默在空中蔓延了須臾。

沈若楹恍然回神:“恭喜啊!你們怎麼在一起的?誰先表的白?肯定是他吧。”

莊眠莞爾淺笑,款步走到酒櫃前:“我表的白。”

“真看不出來。”沈若楹說,“追你的人那麼多,也沒見你對誰動心過。我還以爲你是內斂型美女吶。”

“你呢?”莊眠瘦長白皙的手指勾着兩支高腳杯,“和你男朋友怎麼樣了?”

“半個月沒見面了。”沈若楹表情悵然,“我和他的事蠻複雜,說來話長。”

莊眠從酒櫃取出一支赤霞珠,左手拿着紅酒,右手拎着酒杯,擡腳頂開露臺的玻璃門。

兩人坐在月亮椅上對酌小飲。

沈若楹講她的故事,莊眠安靜地做個傾聽者。

“我之前跟你提過,他和前女友分手分得特別慘烈,對方甚至爲他自殺,都沒能挽回這段感情。”沈若楹盯着杯中晃動的紅色液體,娓娓道來,“他前女友,其實是我很尊敬的一位前輩。”

“前輩爲了他自殺,連演出都無法登臺,可那個男人卻像沒事人一樣,照樣來看錶演。我當時氣得連舞都不跳了,直接從舞臺上衝下去質問他。可我沒想到,他聽完我的譴責,只是平靜地看着我,問我要不要跟他。”

莊眠輕呷一口紅酒,聞言,眸光微動,出聲問:“你這位男朋友是不是姓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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