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嶼今天到格曼公寓找莊眠,按門鈴,無人應答。
發消息詢問,才知道她跟其他男人跑了。
通過視頻通話,謝沉嶼敏銳地審視莊眠所處的環境和剛出浴的狀態,音色散漫:“房間裏就你一個人?”
“嗯。”
莊眠下意識回答,很快反應過來他暗指鍾景淮,平靜補充,“不是誰都跟你一樣流氓。”
謝沉嶼將那支未點燃的煙從脣邊取下,夾在指間把玩,語氣理所當然得令人髮指:
“把衣服脫了。”
莊眠瞳孔微縮,像是沒聽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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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我流氓麼。”謝沉嶼振振有詞,一副受害者模樣,“不落實一下罪名,我豈不是白白被冤枉?”
頂着一張顛倒衆生的臉,說着最混賬的話。
莊眠在心裏罵了聲混蛋,將浴袍領口攏緊:“沒別的事我掛了。”
“你脫了,我就告訴你我有什麼事。”謝沉嶼慢悠悠地拋出條件,像個耐心的獵人。
“不要。”莊眠拒絕。
謝沉嶼看着她瓷白的脖頸,上面他留下的痕跡已經消散了,鎖骨往下的痕跡比較重,不知道有沒有消散。
最好沒有。
這樣她就不會跟鍾景淮發生什麼。
一想到別人也可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跡,謝沉嶼心頭就頓生戾氣,掐斷指尖的香菸。
他語氣壓低了些,佑哄道:“不脫也行。領口拉下來點,我看看上次有沒有咬破皮。”
想起胸前璦昧至極的紅痕,莊眠臉上一陣陣發熱:“……我真掛了。”
盯着她的臉,謝沉嶼換了話題,聲調隨意:“晚上怎麼睡?”
“躺着睡。”莊眠說。
“跟誰。”
“這是我的私事。”
“莊眠。”謝沉嶼直視着視頻裏的她,語氣意味不明,“非要我問一句你擠一句,我不問,你就不會主動跟我說話?”
“說什麼?”莊眠坐在牀頭,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他,“我沒什麼要跟你……”
謝沉嶼直截了當:“說想我。”
四目隔空相對,莊眠抿了抿脣,就在她準備開口說話時,聽見視頻那頭傳來急切的女孩聲。
“哥!朱古力不見了!”
“你去忙吧,我掛了。”莊眠趁機掛斷視頻通話。
她身子往後仰,平躺在牀上,思緒飄忽。
沒記錯的話,朱古力好像是療愈犬。
療愈犬通常用來治療精神疾病,他們家有人生病了嗎?
莊眠閉上眼,腦海不受控地浮現出謝沉嶼剛剛那個深邃深沉的眼神。
——“說想我。”
也許是因爲今晚和謝沉嶼的視頻通話,莊眠這一覺,非常應景地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鍾家那羣人,只知道少女時期的莊眠孤僻沉默,卻不清楚,她也曾經無比勇敢。
因爲喜歡一個人,而廢寢忘食地學外語,拼命申請留學offer,獨自飛往人生地不熟的英國。
少女擁有足夠多的勇氣,不考慮任何事情,不計較得失,只是用盡全力、奮不顧身地奔向那個人。
莊眠比誰都清楚,謝沉嶼從小到大從不缺少愛慕。
他那樣的人,彷彿天生就該被各種形態的愛意包圍,熱烈的、靦腆的、沉默的、大膽的……高中的時候,她就經常聽說,誰誰誰又向他表白了。
和家世背景沒關係,他本身就很招桃花。
謝沉嶼不可一世,對感情同樣熱烈張揚,莊眠覺得跟他在一起的人絕對不會是畏首畏尾的膽小鬼。
她想要爲自己爭取一次愛情。
無論前路佈滿多少荊棘,只要對象是謝沉嶼,那一切冒險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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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擁有了短暫卻銘心刻骨的兩年戀愛時光。
戀愛第一年,謝沉嶼大多時間都在陪莊眠學習生活,兩人最親密的接觸也僅限於親吻。
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莊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剋制下的欲望。
但她毫無經驗,只能將一切交給他主導。
他不提更進一步,她便也沉默地依偎在他懷裏。
直到那年夏天,謝沉嶼帶莊眠去塔希提島度假。
因爲她不願公開戀情,他索性包下了整座島嶼。
塔希提島,南太平洋上法屬波利尼西亞的明珠,擁有最原始的自然風光和熱帶風景。
宛如避世的天堂。
第一天,他們白天在清澈的淺灘游泳,近距離觀賞了一羣色彩絢麗的檸檬鯊。
晚上,莊眠洗完澡出來時,謝沉嶼正靠在沙發上,端着筆記本電腦用EthanZ的身份處理股市問題。
她鼓足勇氣走過去,搬走他的電腦,擡起腿,跨坐到他懷裏。
“怎麼?”謝沉嶼挑眉,語調閒閒的,“不讓我賺錢,以後你養我?”
莊眠注視他片刻,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咬住他的脣。她的動作帶着怯怯的生澀,沒半分想退縮的意思。
謝沉嶼微微一怔,隨即反客爲主。他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膛,更深地回吻過去。
他的吻力道兇悍,像是要把她吃掉,不允許她分神,雙脣交纏間帶着模糊的喘息聲。
璦昧得令人心顫。
她的嘴脣被他吻得發麻。
莊眠能感覺到他的指尖沿着她的後頸滑下,掠過脊背,停在睡裙的下襬,順勢撩進。
手掌寬大溫熱,帶着薄繭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摩挲着。
莊眠身體顫抖,眼中漸漸浮起水汽,努力抑制脫口而出的嗚咽。
謝沉嶼突然停下手上動作,發泄欲念般吻咬她脣。
莊眠眼神迷離:“不繼續嗎?”
這無疑是默許的意思。
謝沉嶼盯着她眼睛看了會兒,確定不會讓她反感,嗓音低啞道:“我先打電話,叫人送盒套過來。”
莊眠仰起臉,輕輕吻他脣,聲音細若蚊蚋:“有,在包裏。”
謝沉嶼張着嘴,任由她親吻,手指流連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低聲問:“嗯?你買的?”
“嗯……”
“什麼時候買的?”
感受到寬大幹燥的手掌在揉捏着她的身體,莊眠臉頰緋紅,聲音軟得像烤化的:“上個月。”
“噢,看來早就虎視眈眈惦記我了。”謝沉嶼低下頭悶笑了好一陣,胸腔和肩膀微微震動着,“居心不良啊,莊眠學妹。”
莊眠眼角漸紅,泛着一點潮意,咬住下脣纔沒讓聲音溢出來。
她柔軟的身體嚴絲合縫貼着他,潮溼和滾燙的彼此感知,謝沉嶼頂了幾下,呼吸粗沉:“知道我用多大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