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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鬱家別墅華燈璀璨,宴會廳裏衣香鬢影,與鬱家交好的滬城名流齊聚一堂。
莊眠下午臨時有事,耽擱了片刻,便沒讓鍾景淮接她,而是獨自來鬱家參加滿月酒宴。
她一襲沉靜華美的紫色禮服,目標是得體從容,不至於喧賓奪主,但也十分惹眼。
甫一走進宴會廳,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愛參加熱鬧宴會的林安歌看到莊眠的身影,拿了一杯新的香檳走過來。
“我喜歡你的頭髮。”
“謝謝。”莊眠接過酒杯,誠摯地讚美,“你今天的禮裙和項鍊非常搭,襯你的氣質。”
“你眼光真不錯咯。”林安歌摸了摸鎖骨處星光熠熠的鑽石項鍊,嬌滴滴地笑,“我也這麼覺得。”
莊眠淺酌一口香檳,舉目梭巡四周尋找鍾景淮的蹤影。
沒找到。
她收斂視線,問林安歌:“你有看到鍾景淮嗎?”
“他啊。”林安歌揚起一抹調皮的壞笑,婉轉嬌麗的嗓音刻意壓低,“和他前未婚妻在一起,不曉得跑哪個角落祕密私會呢。”
莊眠有些意外:“楊畫緹?”
“對呀。”林安歌眼神奇怪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爲你和鍾景淮關係這麼好,他會告訴你呢。”
“第一次聽說。”莊眠微笑。
鍾景淮和楊畫緹的事情,不是她能干涉的。
“喲,說曹操,曹操到。”林安歌忽然拔高音量,聲音若有似無的嬌嗔。
莊眠循着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鍾景淮,他謝絕上前打招呼的人,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既然鍾二公子來啦,那我就不打擾了,繼續去跟我的塑料姐妹花磕嘮。”林安歌提着裙襬離開,像是一朵嬌豔盛開的富貴花,“拜拜咯。”
林安歌離開後,又有其他人上前同莊眠和鍾景淮打招呼,都是圈子裏認識的人,只是不太熟而已。
不是朋友,但是是利益夥伴,故而莊眠還是掛上社交面具,得心應手地交談,祝賀鬱家喜得公子。
待時間差不多,莊眠和鍾景淮一同前往花園用餐,方纔有時間私人對話。
鍾景淮說:“文茵也過來了,現在在花園裏和她的同學們一起玩。”
嬰兒滿月的酒宴和其他宴會不同,有小朋友並不奇怪。
莊眠點頭:“我有段時間沒有看到她了。”
考慮到小孩子,室外佈置得像是童話樂園,繽紛多彩的泡沫球鋪滿了泳池,四周的燈盞都是些迪士尼元素。
通向院子的小徑上兩側陳列着糖果餅乾,還有人專門穿戴大型玩偶服陪小朋友玩。
不遠處的長條餐桌,餐布潔白平整,中央擺着新鮮的花盤,餐具反射晶亮的光芒。
侍應生陸續端上菜品,從前菜、主菜到湯羹、甜點,依次整潔美觀,紅酒和菜香味被晚風吹過來。
莊眠視線掃過小朋友那邊,看到鍾文茵正在和一個同齡的小男孩在一塊吃點心,兩人相處得溫馨美好。
她和鍾景淮走到餐桌前落座。
姍姍來遲的林安歌坐在莊眠左側,說:“我剛剛還以爲自己見鬼了呢。”
“別造謠哈。”鬱時淵緊急公關,“我家祖上三代根正苗紅,哪裏來的鬼。”
林安歌冷冷地哼了聲:“你不就是現成的鬼嘛,休想撇乾淨。”
衆人紛紛附和林團寵,就連鬱時淵也笑着道:“行行行,林大小姐說什麼是什麼,鬱某今天就在這裏獻個醜,扮扮鬼。”
林安歌無視他,環顧一圈,位置幾乎坐滿了人,唯有主位空着。
“那個座位留給誰坐?”
“沒人。”鬱時淵說,“我爸給謝沉嶼準備的。”
謝家太子爺就算沒有來,位置也要給他時刻準備着。
林安歌無趣地撇撇嘴。
莊眠無甚反應,慢條斯理地切牛排吃。
衆人言笑晏晏,酒意正酣。
林安歌歪頭,同身畔的莊眠小聲八卦:“我剛纔看見鬱時淵的未婚妻在爲難一個女傭人,就上前解圍了,結果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莊眠應。
“那女傭人是鬱時淵在外面養的情人。”林安歌平日嗲聲嬌氣的,卻也很精明,“爲了見鬱時淵,特地扮成傭人。呵呵,鬼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專門跑到未婚妻面前偷情。”
莊眠客觀評價:“沒有主人的允許,她應該很難進鬱家。”
這件事,百分之百是鬱時淵默認的。讓情人和未婚妻同時出現在自己家,無異於挑釁祖宗。
林安歌晃了晃酒杯,笑容嬌美甜膩:“要是我未婚夫敢這樣亂搞,我分分鐘切斷他的命根子。”
莊眠聽笑了,舉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
室內宴會廳燈火通明,楊畫緹從洗手間出來,不打算久留。
細跟高跟鞋踩在走廊,她穿過宴會廳,心不在焉地往外走。
路途有人喚她,楊畫緹腳步不停,只敷衍地略一頷首。
不曾想,就在她轉回眼的剎那,一道頎長利落的身影撞進視野裏。
楊畫緹腳步微頓,心生詫異。
謝沉嶼?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要知道,這位謝家太子爺向來不屑於參加這類宴會。當然,上回林家酒會,他破天荒地出現過一次。
“喂。”楊畫緹叫了聲。
謝沉嶼雙手揣在西褲兜裏,眼尾淡冷地掠過她。
“也沒什麼事,就是道聲謝。”楊畫緹說,“五年前,我和鍾景淮能順利解除婚約,你在背後推的那一把,我心裏清楚。”
鍾楊兩家的聯姻,豈是他們小輩說散就散的。
當年能成功解除,謝沉嶼功勞最大。
“用不着。”謝沉嶼嗓音淡漠,沒任何情緒,“我出手,不是爲了你。”
“那是爲了鍾景淮?”楊畫緹更覺稀奇,眉梢微挑。
圈內曾有風言風語,說謝沉嶼是因爲她才針對鍾景淮,但眼前的男人看她時,眼神裏沒有絲毫溫度。
他心底裝着的,應該是他那個傳得沸沸揚揚的神祕初戀。
“算了,爲了誰都可以。”楊畫緹抱着手臂,宛如高傲的孔雀,“之所以提起這個,是想感謝你幫我白撈了一處好宅子。鍾景淮正在籌備和莊眠的婚禮,準備把以前的婚房送我……”
沒興趣聽她的故事,謝沉嶼正欲擡腳走人。聽到某個名字,他周身氣壓驟低,聲線冷硬地打斷:“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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