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追溯到昨晚。
洗完澡擦拭乾淨,謝沉嶼抱着莊眠從浴室出來,將她平穩放在牀上,蓋好真絲軟被。
固然充力難耐,但他不是被欲望支配的動物。
自制力強,忍忍也能緩下來。
謝沉嶼躺在莊眠身側,勾着她腰把人抱在懷裏,闔眼睡了幾個小時。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初露時,他醒了。
恰在此時,莊眠放在牀頭的手機屏幕亮起,映進男人眼底。
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好幾條未讀微信,全都來自一個叫“盧卡斯”的人。
最新一條的內容是:「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謝沉嶼面無表情地拿起她的手機,輕車熟路輸入密碼解鎖,打開聊天界面。
記錄往上滑動,除了最初添加好友時的客套寒暄,其餘全是昨晚至今的密集消息:
盧卡斯:「莊小姐,我今晚好像在港城看見你了?你是來港城了嗎?是來玩,還是工作?」
盧卡斯:「圖片.jpg」
照片拍的是港城夜色中一條復古街巷,霓虹閃爍,畫面模糊。當時莊眠買冰淇淋,暫時鬆開了謝沉嶼的手,照片裏只有莊眠的身影是清晰的。
盧卡斯:「你身邊的男人是誰?你在跟他拍拖嗎?」
盧卡斯:「抱歉,不是想打探你的隱私,只是有些好奇。不方便回答也沒關係的。」
最後幾條是今天早上剛發來的。
盧卡斯:「莊小姐,我糾結了一整夜,還是不想留下遺憾。其實上次在滬城見面,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你是我見過最好看、最特別的女孩子,像知心姐姐。那晚因爲你是我的客戶,礙於職業身份,我沒能當場向你索要聯繫方式。幸好緣分讓我們再次相遇。第二次見面,我立馬就問了你要聯繫方式。不過那時候我要去法國,便沒有同你表明心意。」
盧卡斯:「如今我們又在同一座城市重逢,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我想鄭重告訴你:我喜歡你。我的家庭背景你可能不瞭解,我在賀家旗下的公司做模特,母親是港城人,父親是法國人,我是中法混血,常居港城。如果我們在一起,你不必擔心離家太遠的問題。」
盧卡斯:「如果你現在有男朋友,也沒關係,我可以等。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不行了,我才二十歲,正值最好的年華,有的是時間和精力。我知道你跟賀總和林小姐一樣,身份都不簡單。但我非常清醒!我不奢求你跟我戀愛或者結婚,我只想跟着你,做你的情人。希望你願意接受我!」
盧卡斯:「圖片.jpg」
……
一堆廢話小作文,配上幾張自以爲是的腹肌照。
謝沉嶼無視前面的內容,目光定格在情人兩字上,眸光就這麼冷冷地沉了下來。
單手敲字:「她沒有收集殘次品的癖好。」
莊眠在英國留學時,其實很招桃花。只是她那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忙着學業、兼職,以及和謝沉嶼談戀愛,便自動屏蔽所有示好。
在別人眼中,她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在她看來,孤僻厭世不討人喜歡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因此,莊眠只把盧卡斯視作潛在人脈,沒有過多留意,自然也猜不到他會給她發示好消息。
……
室內昏暗,窗簾將外面的光線遮擋得嚴實,地板上亮了一夜的地燈仍然亮着,襯得牀上兩人的影子璦昧而纏綿。
他滾燙的體溫,兇悍的爆發力,令她身骨酥麻,血液流速加快,皮膚都是熱烘烘的。
謝沉嶼不回答,一味地兇狠,吻得又深又欲,無聲鋪展濃烈的佔有欲。
猛烈的方式莊眠有些受不住,抖得厲害,只能揚起腦袋,去吻他耳廓,鎖骨。
她脣落在他鎖骨上那顆痣時,用牙齒磨了磨,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的。
謝沉嶼頸側的青筋暴起,呼吸粗沉了幾分,動作愈發放肆不收斂,狠狠觸碰着她每個敏感的位置。
莊眠很快受不住,仰着修長漂亮的脖子,伸手去推拒他:“謝沉嶼,你慢……”
謝沉嶼單手擒住她兩只手舉過頭頂,輕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璦昧地啃咬她耳骨,嗓音啞澀。
“想把你關家裏。”
“那我們,”莊眠喘着氣,覺得自己像被人徹底打開的蚌殼,眼眶浮現潮溼的水霧,脣間抑制不住地嗚咽。
“……今天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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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知道他此刻什麼心情,卻還是放任他肆意妄爲。
謝沉嶼不受控地吻住她脣,深深抵進,與她親密無間地交纏。
莊眠這個人非常矛盾,很有反抗精神,但對喜歡的人,可以無限縱容。
活了近二十六年,她善於利用身邊一切資源,卻唯獨不願碰所愛之人。
哪怕前路曲折,要多走彎路,她也絕不拿在乎的人做交換。
愛是什麼?這個問題永遠有人在討論。
在莊眠看來,愛的偉大之處,在於它純粹,它不圖什麼。
生死不是籌碼,愛不是工具。
謝沉嶼的長相偏硬朗,輪廓深刻,眉眼鋒芒銳意,大多時候顯得冷峻又目中無人。此刻黑眸染着情意,特別欲,滿身均是成熟男性的荷爾蒙張力。
禁錮雙手的力道鬆開。
莊眠兩只手抱住謝沉嶼的肩背,聽見他撞進來的那一刻,在她耳邊佔有欲十足地說:
“該彌補我了。”
不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在鬱家躲衣櫃的彌補,還是什麼。
莊眠尚未思考,就被謝沉嶼霸道地拽進洶涌的情意裏。
……
這下港城的四天假期,莊眠有三天都窩在酒店跟謝沉嶼抵死纏綿,表達無法言說的愛。
等再次洗完澡出來,莊眠看到手機上盧卡斯的消息,才後知後覺他在發什麼瘋。
莊眠花了十秒鐘時間拒絕盧卡斯,刪掉他,然後裹着羊毛毯,盤腿坐在沙發上一眨不眨盯着出浴的美男。
謝沉嶼手上拿着毛巾過來幫她擦頭髮,見她發呆,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兩頰。
“魂不守舍的,想誰呢。”
他們即將回滬城,結束這場旖旎的港城之旅,莊眠一想到回去,就沒來由地心慌。
她張開雙臂,抱住謝沉嶼的勁腰,溼透的頭髮貼着他肌膚,冷得發燙。
千言萬語匯在胸膛裏,最後只化作一句話:“謝沉嶼,你個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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