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瑾瑜聽到這話之後,瞬間頭皮都炸開了。
如果說前面聽到虐殺動物,江瑾瑜還覺得小哥有救,畢竟事不關己,她也不養寵物,雖然手段血腥了些,但至少還沒到殺人那一步,想辦法還是能掰過來的。
聽到偷丫鬟肚兜那裏,她也能忍,畢竟是伺候他的丫鬟。
可等系統說完最後一句時,她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江承儀!”江瑾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叫出了聲。
還在說歪理的江承儀,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扒得底朝天,他看着一直不說話的徐婉盈,還以爲她是說不過自己,正暗自竊喜。
忽然聽到小妹連名帶姓地喊自己,頓時就住了口。
“瑾瑜,怎麼了?”他連忙轉過頭,看向自家妹妹,面帶憂色。
很顯然,相比於和徐婉盈置氣,還是妹妹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要。
若是之前,看見他放棄正在做的事情,轉向自己,江瑾瑜只會高興。
畢竟他們是龍鳳胎,從小一起長大的,她自認爲他們倆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可是如今瞧着他臉上的關切,她的腦海裏冒出的,不再是小哥對我真好,而是他這麼關心我,是不是爲了從我這裏拿走手帕團扇,甚至是肚兜?
這個念頭簡直猶如跗骨之蛆,讓她噁心。
畢竟她不是外人,而是他的妹妹啊。
【嘖嘖嘖,這麼關心妹妹哦,也不知是真關心還是假關心。這小畜生進行到哪一步了?他偷到了江瑾瑜的肚兜?】
徐婉盈好奇的心聲雖遲但到,同時還充斥着十足的鄙夷。
【肚兜哪是那麼好偷的,雖說是親兄妹,江瑾瑜對他不大設防,但畢竟男女有別,兩人歲數也大了,還住在不同的院子,貼身衣物肯定是接觸不到的。不過團扇和手帕,他都有,還有荷包香囊這些,他都偷了滿滿兩大匣子。】
【啊?這些有什麼好偷的?他們是親兄妹,江瑾瑜學做女紅的時候,必然會給家裏人做香囊荷包什麼的,他作爲龍鳳胎哥哥,得到的應該是最多的吧,而且都是江瑾瑜親手做的,還用偷嗎?】
徐婉盈是真的不理解變態的腦回路,這些都不用偷,應該就會擁有很多吧。
【江瑾瑜的確給他做了不少,一應俱全,但他偷的那些都是江瑾瑜自己用的,帕子擦過她的汗,香囊裏的香是她親自調配的,還掛在腰上許久,團扇也是被她握在手中,都沾染了她身上的女兒香,意義是不同的。】
系統還沒說完,就被徐婉盈的嘔吐聲給打斷了:【哇,我要吐了。系統,你能不能別用“女兒香”這三個字,好好的詞兒都被澱污了。殺千刀的江承禮,別人送他的他不愛,非要去偷,純純腦子有病。】
系統頗爲無奈地道:【宿主,你都說他是變態了,就不要想着去理解他的腦回路了。他跟正常人不一樣,他覺得偷來的更刺激。】
【當然他也清楚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不對,所以把兩個木匣子藏得很深,連他貼身小廝都不知情。】
徐婉盈立刻好奇地道:【在哪兒在哪兒,我倒要看看藏得有多深。】
系統解釋:【他把牀下的磚頭都撬了出來,預留好位置做了空格,把木匣子塞進去,又在上面鋪了一層磚頭壓實,爲了不讓人看出來,他還特地和泥瓦匠學過兩天,就爲了學習砌磚技術,他那祕密基地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來。】
徐婉盈忍不住感嘆:【嘖,他有這學習精神,去幹什麼不好,非要偷妹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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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你怎麼了?”江承儀見妹妹一直不回話,輕輕推了一把。
“啊?”
“你到底怎麼了,方纔喊你好幾聲都不帶搭理的,想什麼如此入神?”江承儀又問。
“沒有沒有,我身子不太舒服,想回去了。”江瑾瑜的內心亂作一團,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去求證這些事情。
雖說能聽到徐婉盈的心聲,十分奇妙,但她已經不再惡意揣測,這個三嫂是惡鬼附身還是怎麼了,只一心惦記着系統所說的事兒。
她得親自去看一看,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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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被徐氏的狠毒給嚇的?”
“徐氏,我告訴你,若是把瑾瑜嚇出個三長兩短來,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你——”
江承儀根本不知道她內心所想,還在往徐婉盈身上攀扯,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瑾瑜打斷了:“夠了,江承儀,你不要總說徐氏徐氏,她是我們三嫂,你怎麼一點尊重人都不懂得?若是被爹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她的語氣十分不好,甚至帶着警告的意思,而且還陰沉着一張臉,完全就是嚴肅的呵斥。
江承儀都驚住了,怔愣地看着她。
“瑾瑜,你怎麼了?爲什麼幫她說話,反而罵我啊?明明是她蛇蠍心腸,吃了我養得赤練。”
兄妹倆一起長大,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狀態,江瑾瑜甚少兇他,就算看不慣他某些做法,也只是會勸阻,最惱火的時候也是甩臉子不搭理,從來沒這麼義正言辭地指責過他。
況且這還是當着外人的面兒,絲毫沒有顧及他的臉面。
這對於從小學規矩長大的江瑾瑜來說,幾乎不可能,她一向知道分寸,就算有火也會暫時憋着,不讓外人看了笑話。
【擦,小癟三這時候還想着碰瓷,對妹妹的關心也不過如此,完全就是虛情假意!】
【哎喲,真不容易,進屋這麼久,小姑子終於說了句人話,不然我還以爲她只會發呆呢!】
【嘖嘖,這倆也真是絕配,一個真變態,一個假菩薩。公婆這是什麼基因啊,怎麼淨生一堆歪瓜裂棗的貨色?不過也是,誰讓公爹自己就不是什麼好貨呢!劣性基因總是如此強大,不僅遺傳還變異,看這江家老四變態的,祖墳都被氣得冒煙了。】
徐婉盈的吐槽一句比一句狠,完全停不下來。
江瑾瑜聽得清清楚楚,臉色又青又白,既對自己小哥不幹人事兒,感到羞愧;同時又對她把親爹也罵進來了,心頭涌出無數憤怒。
可是她卻不敢發火,死死地憋住了。
她是岑氏一手帶大的,母親教會她的,遠不止禮儀規矩,還有爲人處世諸多道理。
岑氏最常說的就是:凡事不要看表面,要多思多想再行動,走一步看三步。
自從聽到徐婉盈的心聲之後,她的腦子從一團亂麻,到此刻的逐漸平靜,許多事情似乎都有了解釋。
比如她提前和母親貼身嬤嬤打聽到的,每回爹孃去清溪閣探望三夫人之後,回去就會大吵。
她之前只覺得是三嫂搬弄是非,三哥娶了個攪事精。
但現在她似乎明白了,恐怕爹孃和她一樣,也在三嫂這裏發生了奇怪的事情,纔會回去起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