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洲這晚上喝多了,在霍家老宅住下了。
蘇南心情也很好,將江穎挽留下來住一晚上,江穎也沒客氣,她還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呢。
夜裏,兩人還能說點私密話。
霍依依和蘇寶貝也早早就去休息了,張素芬也跟着在老宅住下,賀敬年讓青幫兄弟來接,沈星南和徐澤修一起離開的。
夏冰肯定是和老金一起走的,最後飯廳就只剩下霍子霖了。
霍子霖看着空蕩蕩的飯廳,他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他起身朝外走。
“子霖,你去哪裏,都這麼晚了。”霍老太太下樓,叫住霍子霖:“怎麼,現在連家也不回了?怨着奶奶把你媽趕出去的事?”
霍子霖面露幾分尷尬,他真的沒臉在這住下,談不上什麼怨恨。
梁慧萍和霍晚柔做的那些事,拋開親人這一層關係,他也覺得很憤怒。
“奶奶。”
霍子霖走過去,攙扶着老太太坐下來:“你不是去休息了嗎。”
霍老太太拉着霍子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家裏發生這麼多事,奶奶知道你心裏也一時接受不了,你別怪奶奶,你爸屍骨未寒,奶奶不能留着你媽在家裏,但你是霍家人,一直都是奶奶最疼愛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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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霖心裏清楚,這只是因爲他流着霍家血脈,老太太才這樣說。
至於最疼愛的孫子,那必然不是真的。
老太太最疼愛的是霍思洲。
“我沒怪任何人。”霍子霖自嘲一笑:“是我自己沒臉在這裏住下來,奶奶,你就別管我,讓我出去吧,這些年由霍家庇護着,我確實太理想化了,實際自己什麼本事都沒有,嘴上囔着愛自由,可脫離了霍家,哪裏有什麼自由,油鹽醬醋茶都夠我忙活了,我就是吸附在霍家身上的寄生蟲。”
“子霖,你別妄自菲薄。”霍老太太寬慰道:“你人是好的,只要一個人的人品不差,那這輩子就是成功的,你啊就是缺了個人管教,成了家,你也就知道了什麼叫責任,奶奶給你物色合適的對象,你也早點成家。”
提到成家,霍子霖下意識想到了宗儷,自尊心又受到了挫敗。
“就我這種的,還是別耽誤別人了。”霍子霖起身說:“奶奶,你早點去休息,我走了。”
“子霖……”霍老太太喊了一聲。
霍子霖還是堅決的走了,霍老太太看着小孫子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
房間裏。
蘇南還在和江穎說私房話。
至於醉酒的霍思洲,已經在臥室裏睡下了,今晚蘇南跟江穎一起睡。
江穎的手放在蘇南的肚子上:“看着你一路走來,南南,真爲你高興,你和霍思洲什麼時候補辦婚禮啊,他不給你個婚禮,那怎麼行,你這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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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婚不婚禮的,也無所謂。”蘇南揚起脣角:“對了,這月底,你去不去?”
江穎自然知道蘇南說的是什麼。
“去,當然要去,我要好好看看吳承起的婚禮。”江穎說:“可不能讓他過得太順了。”
“那好,到時候,我提前再跟你說一聲,去接你。”
蘇南本不想去的,如果江穎想去,那她肯定陪着去。
“南南,我們好久沒有睡一張牀了,好懷念大學時期。”江穎挽着蘇南的胳膊,回憶起大學時光。
以前大學時,她們還會串寢,後來成家了,步入社會了,也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蘇南也感慨。
……
另一邊,夏冰和老金回到家裏,喝了點酒的夏冰直接回房間睡了。
老金佯裝也睡了,等沒有動靜時,他這纔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你自己把人看好了,他們已經起疑了。”
老金那張平時溫和的臉,此時冷了幾分,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凌厲。
電話那邊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放心吧,都二十年了,一切都成了定局,就算是她們找到了又如何?夏霸天根本不會認她們。”
“萬事小心爲上。”老金說:“佈局了二十年的棋局,可不能在這最後功虧一簣。”
“誰讓你當年起了惻隱之心,將那個死丫頭帶走的,你也不應該告訴她,她的身世,一切都風平浪靜,也沒有這麼多顧慮。”女人在電話裏埋怨。
“好了,就到這,你自己小心爲上。”老金說:“不要再跟我聯繫,我現在定居在北城,不想讓她們起疑。”
“好。”女人也不廢話,掛了電話。
老金這邊也收起了電話,點燃了一支雪茄,在燈光的折射下,模糊的身影映在窗戶玻璃上,菸頭忽明忽暗,彷彿整個人都半籠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
與此同時。
遠在幾百公里外的一座北方城市,一棟豪華獨棟別墅裏,一箇中年婦女也放下了手裏的手機。
女人叫易欣蘭,年近五十,保養得很好,可見年輕時候也是豔麗傾城的美女。
“欣蘭,你怎麼還沒睡?”
一個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並體貼的爲易欣蘭披上一件外套:“天轉涼了,小心感冒,你這身體本來就不好。”
易欣蘭回頭看了眼男人,臉上浮現笑意:“老公,我沒事,你怎麼醒了,是我吵醒你的?”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有點睡不着了,我出來抽支菸。”
男人哪怕到了中年,氣質和容貌依然讓人眼前驚豔,這要是在年輕時候,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
“你少抽點菸。”易欣蘭關心道。
“好。”男人笑笑:“你進屋去睡,對了,咱們女兒被保送a大了,她想提前去北城適應一下,我打算下個月陪着一起去。”
一聽去北城,易欣蘭反應很激烈:“不能去。”
男人很疑惑:“欣蘭,你怎麼了?爲什麼不能去,苗苗一個女孩子出遠門,我不放心,難道你捨得啊。”
“我的意思是,苗苗不上a大,我送她去國外留學,a大哪裏能跟國外學校比。”易欣蘭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解釋道:“北城跟這邊的氣候不一樣,苗苗不適應。”
“就差這麼幾百公里,有什麼不一樣的。”男人說:“苗苗的夢想就是上a大,這還不容易保送了,你能讓苗苗傷心?”
易欣蘭很愛女兒,她怎麼能讓女兒傷心?
可她更不能讓丈夫去北城。
易欣蘭看着眼前的丈夫,眼裏的佔有欲十分強:“太晚了,改天再說這個問題,我和苗苗好好說,當媽的還能害了她不成。”
男人也沒再多說,讓易欣蘭先去睡,他在陽臺抽支菸。
男人坐在藤椅上,點燃了一支菸,他迷茫又困惑的望着遠方。
剛纔他又做那個夢了,最近一年來,他經常做同一個夢,夢裏有一個女人笑容恬靜的坐在屋裏等他,院子裏一對可愛的女孩正在玩捉迷藏。
女人在夢裏問他:“霸天,你怎麼還不回家,快回家喫飯了,孩子們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