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連夜讓人佈置好一切,還原了當年夏霸天和蘇慕音生活的房子的樣子。
這就體現金錢的能力了,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趁熱打鐵,在夏陽天離開北城之前,讓他趕緊想起來。
夏陽天一定是有點想起的跡象了,現在就只差推這最後一步。
蘇南也連夜按照着賀敬年描述的蘇慕音平日裏的神態,語氣練習,到時候再換上二十年前的衣服,打扮也按照二十年前流行的妝容。
時間緊,任務重,蘇南也算是下了功夫了。
賀敬年不放心的說:“夏雪,其實你要真模仿不來,你就坐在那不說話,就已經非常像了。”
“賀叔,我儘量做好。”蘇南也不確定這樣的辦法能不能喚醒夏陽天的記憶。
翌日。
蘇南打扮一番,紮了一個二十年前的辮子,穿着一條帶着年代感的白色小花裙,再穿着一雙二十年前流行的女式皮鞋。
蘇南往霍思洲面前一站:“怎麼樣?”
霍思洲看得一怔,下意識喊了聲:“媽。”
蘇南:“……”
賀敬年說:“小霍啊,你這入戲也太快了,都喊上媽了。”
老丈母孃,不就應該喊媽嗎?
霍思洲回神,說:“我想起我媽了,記憶裏,她也是這樣的打扮。”
原本模糊的記憶,隨着蘇南的裝扮,也勾起了一些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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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洲的母親死的早,死在霍思洲最需要她的時候,都說孩子的記憶會隨着長大忘掉,可自己的母親,又怎麼會忘掉?
記憶裏,霍思洲記得母親也是這樣恬靜溫柔的,此時的蘇南,很有媽媽感。
蘇南上前摸摸霍思洲的腦袋,故意逗他:“乖兒子。”
霍思洲忍不住嘴角一抽,賀敬年直接笑了:“我看今天指定行,就連小霍都覺得有感覺,那肯定把夏霸天的記憶勾出來,易欣蘭把人藏了那麼多年,不讓他接觸以前的人,也沒人跟他說,那肯定想不起。”
蘇南看了眼時間:“那就出發。”
霍思洲說:“我也派人去酒店接人。”
……
酒店這邊。
夏陽天走出酒店,坐上了霍思洲安排的車。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但是也沒有去問,更不覺得蘇南會對自己不利,他很信任,所以去哪裏不重要。
一個小時後,車子來到郊區,隨着車子開進一條衚衕裏,夏陽天覺得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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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二十年前的世界。
衚衕牆壁上還貼着少生優生幸福一生的標語,那是計劃生育的時代。
車兩邊的房子也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建築,就連在門口聊天的人們也都穿着二十年前的衣服。
夏陽天好奇,難道這是什麼影視城?專門拍電影的?
夏陽天問司機:“還有多久到?是在這裏面喫飯?”
司機說:“我不知道,霍總只是讓我接送。”
夏陽天也不再問了,看着車窗外的景象,一切都那麼熟悉,親切。
夏陽天哪裏知道,這可是霍思洲花錢讓人連夜仿造二十年前的樣子造出來的,就連這些聊天的人,走過的路人,都是僱來的演員。
一個晚上造房子不現實,這些都是簡易搭建出來的,只能看,不能住人。
而這些還不是重頭戲,重頭戲在後面。
車子在一家院子面前停下來:“夏先生,到了,就在前面左轉就到了,車子不方便開過去,得勞煩你走幾步了。”
“沒關係。”夏陽天下車,司機立馬開走車子,他一個人置身在熟悉又令人惶惑的衚衕巷子裏。
“夏霸天,讓讓,讓讓。”一個男人騎着二十年前的自行車過來,車子歪歪扭扭,差點撞到人。
夏陽天趕緊往旁邊退了一下。
男人剎住自行車,扭頭看向夏陽天,熟稔的聊起來:“夏霸天,你回來了,這次下墓掏什麼好東西了?”
夏霸天?
這人是在跟他說話?
夏陽天看着眼前的人覺着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一直沒開口說話。
男人笑說:“怎麼,這次發大財了,藏着掖着,我們鄰居這麼多年,啥時候也帶我發財,不跟你說了,我還的去廠子裏,要遲到了。”
說着,不等夏陽天說什麼,男人又騎着自行車走了。
夏陽天一頭霧水,心裏又非常充實,因爲這裏的人,這裏的景,讓他熟悉,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夏陽天一路向前走,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
有在路邊踢球的小孩,有在門口坐着聊天的大爺大媽,有婦女,有男人,他們都認識的,一個個都叫他夏霸天。
從一開始的侷促,夏陽天到後來也能笑着和他們揮手,迴應他們。
那是很自然,下意識的行爲,彷彿他曾經也這樣做過。
夏陽天來到一處院子門前,門沒鎖,不管是門還是院牆,他都覺得十分熟悉,不知不覺的走過去,伸手推開門。
院子裏,兩個小女孩在一起玩耍,一個五歲左右,一個兩三歲左右。
見着夏陽天,倆女孩都甜甜的喊:“爸爸回來,爸爸回來了,爸爸,我的大白兔奶糖呢。”
大的女孩口齒清晰些,也活潑些,抱住夏陽天的胳膊撒嬌。
小的那個也聲音稚嫩的喊:“喫糖糖,糖糖。”
這熟悉的一幕,讓夏陽天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這兩個女孩,不就是他夢裏的女孩?
這院子?不就是夢裏的院子?
這時,堂屋的門從裏面打開,蘇南一身二十年前的打扮走出來,恬靜而溫柔的笑道:“霸天,回來了,是不是又食言了,沒給丫丫和萌萌帶奶糖?下次買也一樣,快去洗手喫飯了。”
說着,蘇南模仿着蘇慕音的神態,向兩個女孩招手:“丫丫,萌萌,走,洗手喫飯了。”
蘇南自己就是當媽的人了,所以演出一位媽媽的溫柔是很自然的。
蘇南牽着倆孩子去院子的井水邊洗手,夏陽天看着這一切,腦海裏就像是有一個炸藥包,轟的一聲點燃了爆炸了。
而隨着蘇南一句:“霸天,愣着做什麼啊,過來洗手。”,夏陽天塵封二十來年的記憶翻江倒海的涌出來,如泄閘的洪水,狂涌咆哮。
“慕音……”
夏陽天嘴裏呢喃着蘇慕音的名字,夢和現實和記憶全部重合在一起,然後彙集在蘇南那張酷似蘇慕音的臉,他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激動到全身都在發抖,他想起來了。
他是夏霸天。
他的妻子是蘇慕音,他們有兩個可愛的女兒,一個叫夏雪,一個叫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