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陸子昊一頭霧水:“老大,你找你九叔做什麼?”
“少廢話,以你的智商,說了也是白費口舌。”厲廷衍下地,摸索着換衣服。
雖然瞎了,但是自己能做的事情,厲廷衍不會假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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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到廢物到讓人伺候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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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兩人悄然離開醫院。
去的路上,陸子昊一邊開車,一邊閒聊:“老大,你這眼睛看不見了,有沒有很不適應?”
厲廷衍坐在後座,語氣淡然:“你把眼睛蒙上試試。”
陸子昊只是想象一下一片漆黑的畫面,還是算了,一個失去光明的瞎子,地上隨便放一塊障礙物,都能絆倒自己,隨時都是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老大,你不愧是老大,我服。”陸子昊打心眼裏佩服。
這要是一般人也接受不了這種落差,可厲廷衍並沒有表露出半點負面情緒,情緒管理這一塊,遠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一個連自己的情緒都管不住的人,也成不了事。”厲廷衍知曉陸子昊心裏想什麼,趁機給陸子昊上一課:“已經發生的事情,改變不了時,就試着接受它,再另謀出路。”
“老大,你都快成哲學家了。”陸子昊笑道:“對了老大,趙欣瑜軟禁你,你是裝失憶的?”
趙欣瑜面對警方,利於她的,她會說,比如厲廷衍假裝失憶這事,趙欣瑜就會告訴警方,以證明她是被騙的,把自己僞裝成受害者。
雖然用處不大,沒有人會信,真失憶還是假失憶都改變不了趙欣瑜軟禁厲廷衍的事,但多點理由,也還能掙扎一下。
“趙欣瑜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之前廢了她兩根手指,她惱怒起來,保不齊以牙還牙。”厲廷衍說:“裝失憶,是安全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陸子昊挺服氣的:“老大,以前我以爲你是那種一身傲骨,打斷棍子都不會彎一下腰的人,挺讓我意外的。”
這話不是貶義詞,只是陳述一種事實,言語裏是敬佩。
“被打了還不知道躲,那是傻子。”厲廷衍沉聲說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味的激怒趙欣瑜,得不償失,做人,任何時候都要學會審時度勢。
審時度勢並不一定是貶義詞。
車子很快到了上官秋正所購買的別墅小區門口,陸子昊亮明身份,直接進去。
因爲這裏正巧陸子昊也有一套房子,是這裏的業主。
車子開進去後,在上官秋正的別墅門前停下。
陸子昊說:“老大,我們不是悄悄來的嗎?這麼光明正大的停在這,打草驚蛇了。”
“不驚一下,蛇怎麼出來?”厲廷衍下車,杵着導盲杖。
陸子昊也跟着下車:“老大,你要進去?”
“透透氣。”厲廷衍真的只下車透氣,站了幾秒,也就坐進車裏:“開車,可以回去了。”
陸子昊真不知道厲廷衍葫蘆裏賣什麼藥。
“老大,我們開這麼遠過來,就剛纔下車站幾秒?不是說找你九叔嗎?他都不知道我們來過,再說了,你九叔不是住在老宅嗎?對了,老大,你找你九叔幹嘛?”
陸子昊後知後覺,一頭霧水。
厲廷衍話裏有話地說:“他會知道。”
“你九叔怎麼知道?”
陸子昊越來越糊塗了。
厲廷衍沒有再解釋了,他來這裏,是試探,雖然還沒有見過這個九叔,但是從江笙描述中,他覺得有問題。
讓他起疑的是上官秋正帶回來的徒弟秦牧。
秦牧的手腕上有一條銀手鍊,哪怕他沒有看到,但從江笙描述和種種巧合可以推斷,這個秦牧有問題。
當時第一次滅陳川口的人,手腕上也有一條銀色手鍊,車燈反光時,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麼身爲師父的上官秋正,必定也有問題。
厲廷衍跟江笙有一點想法一樣,就是上官秋正不會無緣無故的回來。
如厲廷衍所猜測的一樣,厲廷衍前腳剛離開別墅門口,上官秋正這邊就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