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知錯,臣領罰!”蕭景齊很乾脆,很果斷。
“回去面壁思過三日,罰三個月俸祿,打十個板子!”
嘉盛帝說了三個懲罰,其實,這三個懲罰很輕,對於蕭景齊而已,這完全談不上是懲罰,是做給外界看的過場。
“是,皇上。”蕭景齊道,然後自己去領罰去了。
“紀先生,你跟朕來,朕有事給你說。”嘉盛帝道。
“是。”紀南汐應聲,跟上了嘉盛帝。
慈寧宮內。
那些侍衛已經離開了。
紀蘭跪在殿中央,微微低着頭,腸子都悔青了。
她設計讓紀南汐收蕭景城爲學子,這樣討好了長寧郡主,又可以滿足太后壓制紀南汐的心,而她見紀南汐憋屈更是身心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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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現在,她滿盤皆輸!
太后吩咐安新,“去讓長寧來見哀家!”
賢王去了封地,嘉盛帝宅心仁厚,依舊沒有收回他在京城的宅子。
長寧郡主就住在這宅子裏面。
安新領命而去。
太后看着紀蘭,“紀蘭你可知罪!”
“臣女知錯,請太后娘娘恕罪!”紀蘭重重磕頭,地板隨即發出一聲悶響,等她擡起頭來時,額頭又紅又腫。
在太后沒有懲罰她之前,她必須重重懲罰自己,以退爲進,博取太后同情。
果然,太后一見紀蘭認錯如此誠懇,這是對她的敬畏,她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太后厲聲問。
她的重點不在懲罰紀蘭,而在引導並培養紀蘭,讓她成爲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紀蘭並不傻,一聽就知道太后話中之意,隨即自我反省。
“臣女錯在低估紀南汐,錯在沒有完全瞭解事情的真相。”
“自己去殿外跪着,跪滿三個時辰再起來!”
跪三個時辰,紀蘭至少三天無法走路。
太后恩威並施,她要讓紀蘭感激她,又害怕她,從而對她忠心耿耿。
“是,太后娘娘。”紀蘭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太后並沒有遺棄她,只要她還有太后這個靠山,她就無所畏懼。
目前,她只能藉着太后之勢往上爬,有朝一日,她一定可以比紀南汐更強大,屆時,她要將今日之屈辱,加倍奉還給紀南汐!
長寧郡主來得很快。
當她看到在慈寧宮門口跪着的紀蘭時,心裏已經明白紀蘭失敗了。
她微微蹙眉。
紀南汐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長寧見過太后娘娘。”長寧郡主進殿來給太后行禮。
“免禮。”太后面色嚴肅,“長寧,蕭景城品行不端,你爲何不事先告訴哀家?”
長寧郡主微愣,她是何等聰慧的女子,略微一想,就想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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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紀南汐,在秦王府的時候爲何不言明她拒收蕭景城的原因是因爲他品行不端?
“太后娘娘,我弟弟就是頑劣了些,在淮城名聲極好的,從不曾有人說他品行不端。”
長寧郡主說的是實話,不然,她怎麼敢到處找人幫忙呢。
不然別人懟她一句蕭景城品行不端,就夠她丟臉了的。
而長寧郡主說到此處就不再多提一句,免得到時候說她詆譭紀南汐,她這樣的身份,不屑於做這樣的事。
不過太后要怎麼想,就和她無關了。
太后見長寧郡主這模樣,就知道她也是不知情的。
那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紀南汐做作怪?
如今嘉盛帝十分信任紀南汐,自然是紀南汐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早在第一批醫學子還未畢業的時候,紀南汐就開始招收學子了。
紀南汐和蕭景城又沒有仇恨,爲何要這樣誣陷他呢?
太后想不通。
不管此事是真還是假,她丟臉面卻是真的。
“你想讓你弟弟進醫學科,可以直接來求哀家,何必借他人之手?”太后還是找了一個理由呵斥了長寧郡主。
長寧郡主道,“長寧不敢勞煩太后娘娘,是紀大小姐說要幫忙,要是早知道紀大小姐是來求太后娘娘,長寧就自己親自來了。”
在門口的紀蘭聞言,身體一抖,長寧郡主就這麼輕易地把她賣了。
太后一聽,就知道了紀蘭的心思,想借她之手整治紀南汐。
這紀蘭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利用她!
“你回去吧!哀家乏了!”太后直接攆人。
“長寧告辭。”長寧郡主路過門口的時候對紀蘭道,“紀大小姐,你給我保證辦好的事,就是這樣的?”
紀蘭一時語塞。
長寧郡主沒有打算和她理論,和這些普通人理論,掉身份!
她說完話就走了。
也就是紀蘭有幾分才氣,要是像紀南汐那樣一無是處的人,她連一個字也不想和她說。
緊接着安新出來,“紀大小姐,太后娘娘讓你跪滿十二個時辰再起來!”
跪滿十二個時辰?!
她腿都廢了!
最重要的是,在這裏跪着,過不了幾個時辰,她被太后罰跪的消息就傳得到處都是。
丟臉至極!
紀蘭身體忍不住顫抖。
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紀南汐好過!
她咬着牙,發誓今天所受的每一分痛,他日都要千百倍地還給紀南汐!
紀南汐和嘉盛帝商議完事情以後就出了宮。
到了宮門口,見蕭景齊站如松,注視着她來得方向,見她走來,他眉目舒展,立刻迎了上來。
“紀南汐,你有沒有事?皇上有沒有責備你?”
蕭景齊明明知道,依照紀南汐今時今日的地位,嘉盛帝是不會責備她的。
可他依舊擔心。
他捨不得她受一分半點的委屈。
“我沒事,皇上也沒有責備我,你怎麼樣?”
紀南汐見蕭景齊行動自如,那十個板子應該就和撓癢癢差不多。
但,蕭景齊畢竟幫了她,她不問候一句,良心上過意不去。
蕭景齊嘴角一彎,“我很好。”
“今天多謝你幫忙。”紀南汐語氣很真誠。
“不客氣,我陪你進宮,就是爲你遮擋風雨的,我希望有我在,外面的狂風暴雨都和你無關。”
蕭景齊直視着紀南汐的眼睛,“紀南汐,有我在,你永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