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黎然所說,第二天清晨,興賢帝就派陳公公來請景嫿進宮。
景嫿行完禮,興賢帝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景門主,你可知朕讓你進宮所謂何事?”
“草民不知。”景嫿故意裝糊塗。
“昨日朕按照你寫的藥方服藥以後,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了。”
“朕要重賞你!”興賢帝看着景嫿,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景嫿聽令!”
景嫿跪下。
“玄門門主景嫿,醫術超羣,甚得朕心,現封爲國師,不得抗旨!”興賢帝道。
他封景嫿爲國師,可不僅僅只是因爲景嫿醫術高超。
得玄門門主者,得天下。
如今他雖然已經坐擁天下,可,天下並不太平。
他想要大晉朝更穩固,想要擴疆土,更想要長生不老。
從欽天監觀察的天象來看,景嫿就是他的貴人。
景嫿當然不會推辭,這就是她的目的。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景嫿語氣恭敬。
興賢帝十分滿意,“國師,以後朕的身體健康就交給你了。”
“臣定不負皇上所望。”景嫿道。
四年前,她救下黎然,然後,幫助黎然成爲欽天監。
她開始造勢,讓天下人相信,得玄門門主得天下。
她讓黎然觀天象,告訴興賢帝,她就是紫薇星旁的星宿,是興賢帝的貴人。
她再借助容豫引她進京的機會,來到京城,從而順利進宮。
五年時間,她從罪臣之女,下堂棄婦,一躍成爲大晉朝的國師。
從今往後,她將在這裏,踩在刀尖上,手刃仇人。
“皇上,七殿下來了。”陳公公突然開口。
“宣!”興賢帝道。
接着,容豫邁步進殿來,六月的天,他身上都彷彿披着一身寒氣。
“兒臣參見父皇。”容豫行禮,又轉頭看着景嫿,“景門主也在,我正有好消息告訴你,前幾日刺殺你的兇手有線索了。”
景嫿挑眉,“有勞殿下。”容豫的辦事速度倒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老七,景門主已經是國師了,你快說,是誰想要殺國師?”興賢帝問。
容豫沒有想到景嫿晉升得如此迅速,他心裏一陣竊喜,景嫿升得越高,對他越有幫助。
他壓下欣喜,神情如常地回答,“是太子。”並將證據呈給興賢帝。
“父皇,京兆尹抓住了一名刺客,這刺客在獄中被殺人滅口,但兒臣還是在他身上發現了線索。”
“兒臣順着線索就查到了太子身上。”容豫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興賢帝的臉色。
興賢帝隨便瞄了一眼證據,臉色就沉了下來,怒聲道,“陳富貴,叫太子來見朕!”
陳公公速速離去。
終於要見到容珩了,景嫿不禁握緊了拳頭。
過了不久,容珩到來。
他一身暗紅色衣袍,袖口的金邊平添幾分貴氣。
時隔五年,這是景嫿第一次直面容珩。
他表面依舊如曾經那樣溫潤如玉,做了太子以後,比以前更多添了幾分穩重,行走間,身上還散發着銳氣。
景嫿極力剋制着心中的憤恨,忍住想要衝上去捏爆容珩頭的想法。
好戲即將上演。
容珩欠她的,她一一加倍償還!
容珩邁步進來的瞬間目光就落到了景嫿身上,他眼裏閃過一絲驚豔,隨即恢復如常。
景嫿一身水紅色長裙,一臉冰冷,她就安靜地站在那裏,就能成爲所有人的焦點。
容珩知道景嫿美,但,不知道她竟然美得如此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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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諾曾是京城第一美人,現在他看來,和景嫿相比,顧言諾的美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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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這景嫿似乎對他有仇……
他來不及深想,耳邊就傳來了興賢帝的呵斥聲。
“容珩,看看你做的好事!”興賢帝直接抓起桌上的證據砸向容珩。
那證據是一塊腰牌,上面刻着一個“珩”字。
腰牌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容珩額頭上,頓時,頭破血流。
容珩顧不得疼痛,當即跪下,“父皇,不知兒臣犯了何事?”
“老七,告訴他!”興賢帝怒道。
“是,父皇。”容豫看着容珩,“三哥,國師在暗生堂拍走三生花,你對她心生怨恨,故指使下屬深夜闖入景苑暗殺她,你可知罪?”
容珩滿臉驚訝,望着景嫿脫口而出,“什麼?她不是玄門門主?何時變成國師了?”
景嫿冷笑,“太子殿下,剛剛七皇子並沒有說你指使人殺的是玄門門主,你這是不打自招了?”
容珩是知道興賢帝宣景嫿進宮的事,可他哪裏知道,不過才兩日功夫,景嫿就從一個平民百姓,一躍成爲了高高在上的國師。
他也是太過於震驚纔會失言。
“父皇,您聽兒臣解釋,兒臣冤枉!”
話一出口,任憑容珩如何狡辯,他刺殺景嫿都是不爭的事實。
“還敢狡辯!”興賢帝怒喝。
“皇上,就因爲一朵三生花,太子殿下就能要微臣的命,以後臣在宮中行走,若再不小心得罪了太子殿下,恐怕性命不保。”
景嫿添油加醋,“懇求皇上允許微臣辭去國師一職,離開京城,遠離太子殿下!”
興賢帝千方百計才把景嫿留了下來,哪裏肯輕易放她走,景嫿可是他長生不老的希望。
“國師放心,朕一定爲你做主。”
興賢帝安撫景嫿,接着瞪着容珩,“太子,還不給國師道歉?”
如果不出意外,容珩就是下一任皇帝。
讓他給景嫿道歉?
那簡直就是羞辱他!
他丟不起這個臉面!
“皇上,太子殿下不想道歉也不勉強他,想必他是認爲自己沒錯,可能還覺得是皇上冤枉他了。”景嫿繼續扇風。
興賢帝臉都黑了,“他自己都招了還有什麼冤枉的?”
他怒視着容珩,“還不跪下!”
事已至此,容珩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跪下。
他望着景嫿,極不情願地道歉,“國師,抱歉!”
景嫿嘴角一揚,只是道歉嗎?那怎麼夠?
“皇上,如果太子殿下再多派些人手,微臣此時就不能站在您面前,爲您診脈了。”
興賢帝一聽,沒有景嫿,他的病可怎麼辦?這該死的容珩,害景嫿,也險些害了他!
“孽子!”
興賢帝怒罵,“太子不仁,殘害國師,杖責一十,禁足一月!”
容珩臉色大變,如此大的懲罰傳出去,他就成了京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