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顧彥青臉頓時就白了,景小朝方纔口中說的叔叔竟然是容雋?
他感覺他又得罪容雋了,心裏很不安
“太子就是如此行事的?”容雋目光銳利,直逼容珩。
容珩直接不敢和容雋對視。
可,容雋的怒火他無法承受,就不得不面對。
他慌忙解釋,“皇叔,事情不是這樣的。”他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叔叔,他撒謊!”景小朝人雖然小,但表達能力卻很強,幾句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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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他們冤枉我孃親。”景小朝很生氣。
“不怕,叔叔來了,任何人都不能冤枉你孃親。”容雋是看着景嫿說的,像是在給景嫿承諾一樣。
“皇叔,我們並沒有冤枉國師,國師醫術通天,甚至能起死回生,方纔那婦人只不過是被撞暈了,根本沒有死。”
容珩狡辯道,“國師如果有心救她,肯定是能救活的。可國師不僅沒有救她,還在那彈琴,如此證明,那婦人就是死於國師之手,和太子府沒有任何關係!”
其實,方纔那婦人,不是景嫿不救,而是她救不了。
只要是她看到的,生命時間即將消失完的人,她一個也救不了。
這好像是天註定的一樣,她無法改變。
曾經她試圖逆天過,可是,她失敗了。
當時,有一個小孩子正在過街道,她看到小孩子的生命時間即將走完。
正好此時迎面跑來一匹瘋馬,她迅速拉住了瘋馬。
她以爲她已經救下了孩子,可回頭一看,孩子已經躺在了路邊。
因爲孩子摔了一跤,被嘴裏的糖果卡住了喉嚨,當場就沒了。
後來,她又嘗試過數次,可結果都是失敗。
她才認識到,她無法逆天。
所以,後來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她都會用琴音給對方造夢,讓對方沒有遺憾地離開。
在這夢境裏,對方會回憶自己的一生,然後心願達成,會流下一滴淚,稱爲往生淚。
每一滴往生淚,能讓景嫿多活一個月。
這五年來,景嫿都是這樣依靠往生淚續命的。
也是因爲如此,她答應對方的任何條件,她都會完成。
不然,對方無法流下往生淚,她就無法繼續活下去。
容雋方纔雖然不在場,可他現在已經瞭解了事實真相。
他相信景嫿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景嫿不救,一定有她不救的理由。
他看着容珩,“殺人者無罪,旁觀者因爲沒有施救而獲罪,容珩,你身爲太子,如此斷案,如何對得起天下黎民?”
方纔的真相,很多老百姓有目共睹的。
此時容雋點破,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看容珩的眼神都變了。
容珩心裏發虛,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讓一讓!”
這時,大理寺的陸大人帶着衙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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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來遲,請王爺恕罪。”陸大人拱手道。
“陸大人,辦案吧。”容雋道。
“是,王爺。”
大理寺少卿陸辰,世人眼中的鐵面神判官。
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也沒有他不敢審判的人。
他是接到容雋傳的消息才趕過來的。
顧言諾和容珩看到陸辰,二人臉色都變了。
他們沒有想到,容雋爲了此事,竟然把陸辰請來了。
陸辰一來,這婦人的死亡真相就掩蓋不住了。
景嫿看到陸辰,心裏千般滋味。
陸辰是她曾經的發小,鐵哥們。
五年前,她被害入獄時,陸辰正好在外面辦案。
等陸辰回來時,她死了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曾經要好的兄弟,此時相見不相識。
景嫿別開了目光,她相信陸辰能還原事實真相。
陸辰一轉眼,目光正好落到景嫿身上,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他還想仔細打量,卻聽到容雋說,“陸大人,天熱,動作快些。”
不然,一會兒婦人的屍首就會有味道了。
“是,王爺。”陸辰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放在案子上。
這時,顧言諾已經開始流汗,她心虛。
顧彥青也老實了,一個字不敢說。
容珩故作淡定,他在想,如果真相暴露了,他要如何讓太子府免責。
陸辰的動作果然很快,不過一會兒功夫,仵作驗屍就有了結果。
“大人,死者的致命傷是被硬物所撞,致使腹內臟器破裂,出血過多而死。”仵作道。
“大人,我們測量了馬車和死者之間的距離,還有路上當時馬車留下的劃痕距離。”衙役稟報。
陸辰拿到這些信息,然後站到死者一開始出現的地方,目光看向方纔馬車行駛過來的方向。
接着,他又走到死者躺下的地方,目光看向馬車最後停下的地方。
他眼睛一亮,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王爺,根據現場的證據,下官還原了當時的場景。”
陸辰稟報,“死者當時正在過路,她可能注意力不集中,沒有注意到有馬車過來了,而當時的馬車速度極快,已經超過了律法規定的馬車在街道強行駛的正常速度。”
“馬車撞上死者,而後又行駛一段距離才停下。”
“所以,死者是被馬車撞死的。”陸辰道。
景嫿看着陸辰,一身紅白相間的衣衫,將他身姿襯得更加飄逸,灑脫。
他平時放蕩不羈,可正經辦案時,卻難得認真,格外有魄力。
“太子,太子妃,你們還有何話可說?”容雋怒問。
顧言諾一臉害怕,卻又很快找到了替罪羊。
她指着車伕,“都是他!我已經多次提醒,讓他慢一點,不要傷到行人,可是他不聽命令,非要趕馬趕得這麼快。”
“不是的,太子妃,奴才是冤枉的,是您……”車伕話未說完,人已經倒下了。
他胸口上插了一把劍,劍的另外一端,還在容珩手裏。
容珩道,“不聽命令的奴才,害人性命,理應償命!”
他聲音又涼又狠,接着,他又對容雋道,“皇叔,珩兒親自處決了兇手,您覺得如何?”
容雋滿臉憤怒。
“太子!你太過分了!”容雋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