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容豫還不知道,現在他下的這個決定,將是他一生當中最錯誤的決定。
他眼中滿是野心勃勃,幻想着通過景嫿接近容雋,從而得到容雋相助時的美好場景。
景嫿現在還不知道容豫的算計,她現在注意力都在給小春找孩子上。
轉眼幾天過去,景嫿把玄門的人都散出去了,結果一無所獲。
小春的孩子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景嫿依然沒有放棄,無論多久,只要她還活着,她就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一晃就到了七月初七,乞巧節。
宮裏今天要舉辦宴會,邀請京城名門世家的公子小姐參加。
說是賞花,表演才藝,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
景嫿也被邀請了。
這一次負責舉辦宴會的依舊是德妃,德妃生怕景嫿不去,還特意吩咐身邊的貼身宮女來邀請的。
此時,景嫿已經梳妝完畢,坐着馬車,朝皇宮而去。
她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擡眸便看見了曾經的好友,佟雲笙。
她和佟雲笙還是之前在鴻瀚書院監考的時候見過。
後來,佟雲笙去景苑找過她,她都沒有見她。
她不能和佟雲笙走得太近,害怕自己身份泄露,更害怕自己連累佟雲笙。
“國師?”佟雲笙也看見了景嫿,熱情地打着招呼,“我終於見到你了,你可真是個大忙人,我去景苑找過你,每次你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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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嫿看着佟雲笙那手舞足蹈的樣子,心裏歡喜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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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的是佟雲笙一如當年那般,活潑,灑脫,愛嘮叨。
心酸的是,她不能和佟雲笙相認。
曾經二人攜手喫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如今對面不相識。
“佟小姐找我有事?”景嫿掩藏好情緒,客氣地問。
佟雲笙道,“沒事,就是覺得你親切,想找你說說話。”
景嫿正欲回話,耳邊就傳來一道不屑的聲音。
“一丘之貉!狼狽爲間!”
說話的是顧言語,她正好從馬車上下來,站在景嫿和佟雲笙的對面。
她原本是被關在祠堂的,因爲顧言諾病好了,顧太師高興才把她放出來的。
此時看到揭穿她作弊的景嫿和佟雲笙,她滿臉敵意。
佟雲笙是火爆脾氣,她見狀就要衝上去打顧言語。
“你罵誰呢?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我來教你!”佟雲笙氣勢洶洶。
景嫿一把抓住佟雲笙的手臂。
顧言語見佟雲笙朝她衝過來,她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退,見佟雲笙被景嫿抓住了,她又開始囂張了。
“我指名道姓地罵你了嗎?除非你做賊心虛!”
佟雲笙更氣憤了,她望着景嫿,“國師,你怕她啊?我不怕,我去收拾她!”
景嫿哭笑不得,佟雲笙是佟大將軍的獨女,性子像極了佟大將軍,天不怕地不怕。
“你覺得我會怕一頭畜牲?”
景嫿聲音冰涼,“狗咬你一口,難道你要教狗,說咬人是不對的,你覺得狗能聽懂嗎?”
佟雲笙道,“狗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
“那不就得了。”景嫿諷刺一笑。
“可是,也不能任狗咬了就算了啊,怎麼也要打狗一頓吧。”佟雲笙一臉不甘心。
“打嘛,是要打的,但是,瘋狗惡毒,得找準時間再打。”景嫿道。
佟雲笙恍然大悟,“還是國師說得有理。”只是,這國師講得道理怎麼和她曾經的摯友白姝音的觀點一模一樣?
她還沒有來得及深想,就聽到顧言語吼道,“你竟然罵我是狗?”
景嫿反擊,“我指名道姓地罵你了嗎?除非你本來就是狗,所以才覺得罵的是你。”
顧言語滿臉通紅,竟然不知如何反駁,這不就是剛剛她罵佟雲笙的話嗎?
佟雲笙在一旁哈哈大笑,“顧二小姐,原來你是狗啊,我今天真是漲見識了。”
“你!你們!”顧言語氣得直跺腳,“你們給我等着!”
她說完,一甩袖子,帶着滿臉的怒氣離開。
景嫿見事情解決了,她就準備進宮,卻見佟雲笙直勾勾地盯着她,隨即問道,“你看我作甚?”
佟雲笙滿臉佩服,“國師,你人長得好看,又有才華,三言兩語就把顧二小姐氣得吐血,我發覺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零嫿目光一暗,以前的佟雲笙也喜歡這麼跟她說話。
“走吧,一會兒時間晚了。”景嫿岔開了話題,並擡腿先行一步。
佟雲笙也不生氣,“好啊。”然後屁顛屁顛地跟上景嫿。
二人來到瓊芳殿時,發現其他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瓊芳殿的外面有一個大庭院。
所有公子小姐相對而坐,中間的空地便是用來表演才藝的。
上面的空位是給宮裏的主子的,目前就大皇子妃和顧言諾在上面,其餘的主子還沒有來。
景嫿和佟雲笙一進來,瞬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主要是兩人的身份太過特殊。
景嫿容顏傾城,官職高,帶着三個崽崽,卻是未嫁。
佟雲笙都快二十歲了,卻依然待字閨中,是京城出了名的老姑娘。
據說佟大將軍爲了她的婚事頭髮都操心白了,可她自己卻一點也不着急。
“佟小姐,今天這樣的好日子,你怎得來這麼晚?自己的終生大事,還是應該要放在心上。”
顧言諾端着太子妃架子,帶着幾分教訓人的口氣。
她在諷刺佟雲笙嫁不出去。
佟雲笙道,“太子妃,我今天早上吃了兩大碗飯。”
顧言諾問,“佟小姐和我說這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佟雲笙道,“那我的終生大事,和太子妃又有什麼關係?”
場上有人憋不住,發出低笑聲。
景嫿站在一旁,沒有出聲,她擔心她幫着佟雲笙會更加惹怒顧言諾。
但一旦顧言諾太過分,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顧言諾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尷尬又憤怒,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來。
她可是世人眼中仁德,有度量,善解人意的太子妃,怎可爲了這點小事就生氣呢?
她強忍着嚥下怒氣,嘴角還帶着三分笑意,“佟小姐,我是看在我們曾經是好姐妹的份上,又可憐佟大將軍一片慈父之心,這纔好言勸你一句,你怎得這般說我?我好生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