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膝蓋正好磕在石階上,憑感覺,她覺得應該是磕破了,她疼得淚花在眼裏打轉,卻咬着牙忍着,一聲不吭。
“娘娘?您有沒有受傷?奴婢這就去叫太醫!”
容月急切的問,扶着皇后怒斥,“這些宮人怎麼打掃的?稍後奴婢就問問是誰打掃的這裏,定重罰!”
“不可!”皇后語氣有些重,“也不能叫太醫!”
“是,娘娘。”容月沒有問緣由。
“方纔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扶着本宮,我們去見皇上。”皇后叮囑。
“是。”容月扶着皇后,繼續前往御書房。
十一月月底,晏清帶着所有人回到了京城。
沈顏親自去接的他們。
“師父,我們回來了,一人不少。”晏清完成任務。
“很好,辛苦了。”沈顏一臉笑意,“走,進宮。”
此時,玄德帝正在乾坤殿上早朝。
衆人進殿,給玄德帝行禮,“見過皇上。”
“平身。”
玄德帝看着晏清幾人,面色含笑,“你們一路辛苦了,恭喜你們在比賽中獲得單人第一名和團體第一名,雙喜臨門,這是大秦建朝以來第一次取得這樣了不起的成績,朕謝謝你們爲國爭光。”
他發自肺腑的欣喜,眼中洋溢着自豪。
在場的文武百官也深有感觸,這一次,大秦在九州算是揚眉吐氣了。
如今世家巨頭就只剩南半滄了,他一個人也翻不起風浪。
其餘百官看着沈顏他們,皆是敬佩之色。
“這一次參賽的人,皆有賞!”玄德帝開始論功行賞。
“盧飛聽賞!”
“盧飛在。”盧飛跪下,眉目飛揚。
玄德帝道,“賞黃金百兩,玉棋一副……”
連着抄了燕重厚和寧正荀的家,如今國庫充盈,玄德帝的賞賜也格外豐富。
依次而來,最後,到了沈顏。
玄德帝賞賜了她金銀珠寶以後,又嚴肅的對衆人說道–
“佑寧公主心繫百姓,醫術通天,以身試毒,治瘟疫,救秧苗,除間臣敵寇,造軍器護國,教書育人,爲國爭光,是大秦的福光。”
“國不可一日無相,朕決定,封佑寧公主爲大秦第一個女丞相,諸位可有意見?”
“皇上,不可。”
南半滄還是習慣性的站出來提反對意見,“歷朝歷代,從未有婦人爲相的先例,婦人目光短淺,善嫉,優柔寡斷,不宜爲相。”
玄德帝看着南半滄,眉目一皺,就算南半滄不是世家巨頭,他也不喜他。
自他登基以來,無論他提出什麼意見,南半滄總是會反對。
南半滄彷彿從不認可他,也不服從他,在不斷的否認他。
這樣的臣子,他拿來何用?
“父皇,兒臣也認爲不可。”謝承軒是第二個站出來的人。
“女子不可涉政,兒臣承認佑寧公主有才華,爲朝廷立了不少功勞,但是,她是父皇的臣,她做的那些是她本來就應該做的。”
謝承軒態度誠懇,“父皇,縱觀過往,女子掌權,後患無窮,請父皇三思。”
謝承霖也站了出來,“父皇,兒臣也覺得不行,佑寧公主以後要嫁給凌王的,一個王妃做丞相,堅決不行。”
……
其他人也有不同意的,他們不是不同意沈顏的才華,而是覺得沈顏是個女子,不配爲相。
向來天下做主者,皆是男子。
在男子眼中,女子只配在深閨,依附他們才能活下去。
一旦女子掙脫深閨,有了見識,不再依附他們,他們就有了危機感。
而且,在這個時代,讓他們服從一個女子的號令,覺得是對他們尊嚴的侮辱。
當然,這不是所有人男子的想法。
“皇上,臣覺得佑寧公主堪當此任。”最先贊成的是兵部尚書盛京涼。
盛京涼以前是淮南知府,在淮南洪災瘟疫中,他表現特別突出,立了大功。
後燕重厚死,玄德帝便將他提拔了上來。
“皇上此舉英明,臣也覺得佑寧公主是做丞相的不二人選。”工部尚書道。
“臣也同意。”戶部尚書道。
……
滿朝文武,贊成玄德帝意見的有一半,玄德帝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佑寧,你的意見呢?”玄德帝問。
“臣感謝皇上對臣的信任和器重,但,臣不是最合適做丞相的人。”沈顏拒絕了。
朝中文武百官都震驚了。
作爲公主,手中並沒有真正的實權,但一國之相那就不一樣了,手中是有實權的。
但是,他們只看到表面。
沈顏是手持赤天劍的人,上斬皇親國戚,下斬貪-官污吏,她根本不需要丞相這個名頭。
“爲何?”玄德帝問。
“皇上,國之根基,教育爲本,教育大計,也是百年大計。臣想繼續教書育人,儘自己所能,爲朝廷出一份綿薄之力。”
這是沈顏的心裏話,她如果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就不會費盡心思的去辦學院了。
“聽聽!你們聽聽!”玄德帝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看着一開始反對他意見的幾人,“朕都替你們感到慚愧!你們以爲了不起的官位,佑寧公主根本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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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來人世間走一遭,總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眼睛不要一直盯着名利,朕希望你們老了以後,能夠像孫遠卓一樣大聲告訴朕,你們無愧於天地,無愧於朝廷和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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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帝聲音落下,衆人齊聲回答,“臣等謹記皇上教誨!”
可是,像孫遠卓這樣的人,整個歷史長河,又有幾人呢?
“佑寧,你剛剛說你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那你覺得誰最合適?”玄德帝問。
“臣認爲晏清最合適。”沈顏道。
“切,佑寧公主,剛剛我父皇還在誇你不追逐名利呢,沒有想到你轉變得如此之快,你是晏清的師父,晏清做丞相和你做丞相有何區別?”謝承軒滿臉嘲諷。
“當然有區別。”沈顏看向謝承軒,一字一句。
“晏清是晏清,我是我。他首先是他自己,然後是皇上的臣,到最後纔是我的徒弟。他若爲相,是爲百姓謀福,爲朝廷效力,而不是爲我。”
“難不成四殿下因爲不喜歡一個人,就連這個人身邊真正有才的人都不肯用?”沈顏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