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我動刀子才肯配合,不見棺材不落淚!”
沈顏眉目凌厲,字字如刀,“說!”
“哀家曾看見皇后……”太后將皇后的祕密說了出來。
沈顏神情一冷,暗道皇后藏得夠深的。
“你還有什麼祕密瞞着我們的?”沈顏問。
“沒有了,哀家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太后現在只求一死,“沈顏,你殺了我吧!讓我死個痛快!”
“着什麼急?該你死的時候,我自然會送你上路!”沈顏語氣冷厲。
太后眼中又重新浮現出驚恐,她不知道沈顏還想要怎麼折磨她。
“沈顏,你出爾反爾!你說過只要我說出皇后的祕密,你就讓我死個痛快!你不講信用!”
沈顏望着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跟你講信用?你也配?!”
太后啞口無言,恨得渾身都在顫抖,然而,如今她是魚肉,沈顏是刀俎,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那個躲在你背後的神祕人,你可見過她?”
沈顏舞動着匕首,“別給我耍花招,老實配合,如實回答!”
太后哪裏敢耍花招,她不想再活生生的被沈顏用刀子割身上的肉。
“沒有見過,每一次見面,她都戴着斗笠,面紗,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只知道是個女子。”
沈顏又問,“她是什麼身份?”
“不知。”太后回答。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聽從她的命令?”沈顏聲音又冷了三個度。
太后見沈顏不信她的話,她生怕沈顏再割她的肉,連忙解釋,“只要她能幫哀家,哀家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這些年,她偶爾也會派她的下屬來傳話,她下屬哀家倒是見過。”
沈顏說了幾個特徵,太后一一肯定,確認那下屬就是指使董大慶的人。
“不過,有一個特別奇怪的地方。”太后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說!”
“哀家認識她十多年,她幾乎沒有變過。”太后道。
“你都沒有見過她,你怎麼知道她沒有變?”沈顏挑眉。
“聽聲音,看身段。”太后道,“哀家這一把年紀,閱人無數,連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她說出自己的疑惑,“聽聲音,哀家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她不過二十來歲,十多年過去,她怎麼也有三十多歲了,聲音和身段不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
“可她就是這樣,沒有一點變化,像是一直保持在那個年齡,不會變老一樣。”
她害怕沈顏不信,還特意補充了一句,“哀家沒有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哀家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只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沈顏聲音冷漠,“自作孽,不可活!”
她相信太后的話,之前那神祕人不止一次對她說過,說她們之間有上萬年的仇恨。
神祕人是何方聖神?竟然能活上萬年!
不過,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神祕人對冷鈺廷都露真面目了,爲何還瞞着太后?
太后沉默,這段孽是誰造成的呢?是她自己苦戀不成,因愛生恨,最後,更是將對顧長河夫婦的恨意轉嫁到顧宛身上,害死顧宛以後她依舊不甘心,還要繼續害沈顏。
先帝一生寵她,可她不甘心,認爲是先帝毀了她的幸福,所以,她發誓要毀了先帝打下來的江山。
現在回想起來,她之前在宮裏,被先帝寵着的那些日子,纔是她這一生中最快樂幸福的日子。
只可惜,她當時沒有好好珍惜。
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義必自斃!
太后仰天一笑,眼角流出了悔恨的淚水。
就在這時,門從外面被打開,謝懷景走了進來。
他先前離開的時候和沈顏對視了一眼,二人便約定在此匯合。
太后是肯定要死的,此事玄德帝一定會交給沈顏來做。
而且,玄德帝不會讓太后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最好的地點便是慈寧宮。
謝懷景處理完冷鈺廷的屍首便趕了過來。
“我要問的都問完了,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問完送她上路吧!”沈顏對謝懷景道。
太后看着和沈顏並肩而立的謝懷景,她這才明白沈顏說的該她死的時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讓謝懷景親自殺了她。
“沒有什麼要問的。”謝懷景看着太后,滿目殺意,“我父王母妃已經在下面等了你許多年,你下去給他們磕頭懺悔吧!”
謝懷景說完,拿過一旁的白綾往手上纏繞了兩圈,然後走到太后的身後。
太后聲音悲涼,“哀家這一生殺人無數,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殺,報應啊……”
她後面的話還未說完,謝懷景手上的白綾已經勒在了她脖子上。
瞬息之間,太后的頭便垂了下來。
沈顏上前一探鼻息,向謝懷景點頭,冷聲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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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景雙手一鬆,整個身體也瞬間鬆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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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默唸:父王,母妃,兒子爲你們報仇了!
“傳!太后娘娘薨了!”沈顏大聲喊道,殿外的宮人聽到聲音,立即跑去稟報玄德帝。
玄德帝聞言擡眸,“敲喪鐘!”
此時正是黎明破曉之前,宮裏的喪鐘之音猶如雷鳴般發出,傳到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喪鐘之聲結束,黎明剛好到來,晨光熹微,新年的第一天,久凍的京城出現了第一個晴天。
太后喪事一切從簡,不過短短三天便下葬了。
如今又正是新春,朝廷休沐,喪事結束,文武百官都在家休息。
只有沈顏一直在忙碌,此時的她還在御書房。
“佑寧,冷鈺廷在臨死之前和你說了什麼?”
大秦以仁孝治天下,太后不德,玄德帝卻不得不孝。
所以這些天,他雖然不悲傷,卻也很忙碌,現在得了空才問沈顏。
“讓我們小心榮王,說長寧郡主不是榮王爺的親生女兒,她頂替了王妃女兒的身份。”沈顏如實回答。
“佑寧,你如何看?”玄德帝眉頭緊鎖,重親情的他是很難接受榮王有不軌之心的。
這可是他最親近的弟弟。
他能容忍榮王一些無傷大雅的行爲,但,一旦碰觸到底線,他也會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