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還是白姝音的時候,是名副其實的天才。
她天生舞姿動人。
十歲那年,容雋班師回朝,舉國歡慶。
興賢帝下令舉辦歡迎儀式。
她是萬里挑一選出來的領隊。
她當時沒有想其他,只知道一定要把舞跳好,如果跳得不好,惹得容雋不高興,再惹得興賢帝不高興,那就遭殃了。
所以,她跳得很認真。
“我當時多少有些緊張的,沒有你說得那麼好。”景嫿道。
“有,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最好的。”容雋語氣肯定,“我還記得當時的場景,你在那裏跳舞,光彩奪目,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景嫿道,“我記得你停下來看了我一眼,只是你當時的表情我猜不透,我也不知道你是何意。”
容雋有些難爲情,“我只能看你一眼啊,看多了,別人會議論你,對你名聲不好。”
景嫿淺淺笑着,她沒有想到,那時候的容雋就已經在替她作打算了。
容雋和景嫿都喝了一些酒,雖然離醉還有很遠,但是,二人藉着酒勁,說着過去的事,心裏都充滿了甜蜜。
“嫿嫿,只那一眼,我就看了那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人。”
“所以,我及笄那年的乞巧節,你說你有心上人了,那個心上人就是我?”景嫿問。
“是的。”容雋回答,“後來……”
後來,景嫿和容珩成親了,容雋不想提景嫿的傷心事。
“我把你放在心裏,打算一輩子不讓別人知道。”容雋看着景嫿的眼睛,“嫿嫿,現在我覺得我很幸運,也很幸福,有你在身邊,我此生足矣。”
“王爺,我給你說說我的事吧。”景嫿想着,有些事,總是要告訴容雋的。
“好。”容雋輕聲道。
景嫿將她和容珩之間的事如實告訴了容雋,那些恨,憤怒,屈辱,疑惑……
她通通告訴了容雋。
容雋沒有說話,甚至神情都沒有太大變化,可是,只有景嫿知道,他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他身體都在顫抖。
他那麼剋制,是爲了不影響她。
等景嫿說完,容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着她。
他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拍着她的背,聲音軟得像棉花糖,偏偏又讓人覺得很安穩。
“嫿嫿,別怕,我在。”
“嫿嫿,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絕不會放過。”
景嫿靠在容雋胸膛上,輕輕點頭,這一刻,她心底所有的冰瞬間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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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餘生,容雋在,她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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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離開時,天色已黑。
容雋將景嫿送到景苑門口才離開,他回到王府,吩咐臨風,“三天之內,我要容珩下面的產業全部關門,他所有的暗點,全部銷燬,另外,我還要他一條腿!”
“是,王爺。”臨風立即去執行命令。
景苑,書房。
“門主,您吩咐找的那瘸腿的殺人兇手有線索了!”冥夜稟報。
之前失蹤的第二個孩子,景嫿推斷兇手之一是個瘸子。
“在哪裏?”景嫿問。
“暖閣!”
暖閣,京城第一青樓。
“先別驚動他,派人盯緊了!”景嫿吩咐,“順藤摸瓜,查查他背後是否還有人!”
“是,門主。”
一夜無話,第二天,景嫿進宮。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她才下馬車,就和沈丞相打了一個照面。
“景嫿,我低估你了!”沈丞相目光銳利,盯着景嫿,似乎要將她看穿。
“沈大人今天出門忘記吃藥了,胡說八道什麼?”景嫿罵道。
“高價賣曲子給我女兒的那人,是你安排的,你用自己的曲子引我女兒上鉤,然後再揭穿她,目的就是爲了撤銷她參加比賽的資格。”
沈丞相滿臉憤怒。
景嫿取消沈卿卿參加比賽資格的事,昨天就已經公佈了。
沈丞相逼問沈卿卿許久,沈卿卿纔講出了實情。
沈卿卿盜用景嫿曾經的曲子在複賽上取得了第一名,她壓力的確很大。
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更好的曲子。
天無絕人之路,有一天她正在郊外尋找靈感的時候,正好聽到有人彈奏曲子。
她被這首曲子震撼到了,於是,花了高價買了回來。
這首曲子便是星光。
誠如沈丞相所言,此人的確是景嫿派的。
景嫿和容雋說了沈卿卿盜用她曲子的事,容雋十分氣憤。
沈卿卿品行不端,能力不夠,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代表大秦去參賽的。
於是,二人一合計,就想出了這個既不暴露景嫿身份,又能取消沈卿卿參賽資格的辦法。
“沈大人這麼聰明,就該把心思用在正途上,不然被我抓住把柄,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景嫿話中有話,警告意味十足。
“你!”沈丞相吹鬍子瞪眼,氣得七竅生煙,內心又有些恐懼。
景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漠然轉身。
沈丞相盯着景嫿背影,今日之恥辱,他一定要找景嫿討回來。
此時,沈卿卿正在三皇子府找顧言諾訴苦。
“皇子妃,您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就永遠失去了參賽資格了!”沈卿卿一臉哀求。
“沈三小姐,你說你傻不傻?”顧言諾道,“如今木已成舟,我能有什麼辦法讓景嫿收回命令?”
“而且,是你實力不夠,複賽我幫了你,可到了決賽,你還是沒有想出更好的曲子,這難道也怪我嗎?”
顧言諾可沒有那麼好講話,她見沈卿卿沒有了利用價值,對她也就沒有了好臉色。
“三皇子妃!你不能卸磨殺驢啊,當初是你自己主動找我,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借我之手對付景嫿,只要你這次幫了我,以後,我一定幫你對付景嫿。”
沈卿卿求沈丞相無望,這才求到了顧言諾面前。
顧言諾道,“沈三小姐說什麼呢?我何時借你的手對付過景嫿?你可別亂說!”
“你做過的事你敢不承認?”沈卿卿反問。
顧言諾冷笑,“證據呢?”
“拿不出證據,你知道誣陷皇子妃的後果是什麼嗎?”顧言諾質問。
沈卿卿啞口無言,她這才知道,她被顧言諾擺了一道。
“來人,送沈三小姐回去!”顧言諾直接下令攆走沈卿卿。
沈卿卿顏面盡失,憤怒又尷尬,心裏將顧言諾記恨上了。
她沒有再停留,轉身就跑了。
顧言諾的目光漸漸冰冷,帶着濃烈的恨意。
時光荏苒,轉眼十月結束,十一月到來。
今天是十一月初一,早上,景嫿洗漱完畢,便乘坐馬車前往皇宮。
下了馬車,冷月替景嫿理了理披風,“小姐,這天越來越冷了。”
她剛說完就飄來一陣冷風,冷得讓人打顫。
“這天早就應該變了。”景嫿意有所指。
她徑直來到乾坤殿,今天,她要跟着興賢帝上早朝。
衆朝臣爭先恐後地稟奏完,陳公公正準備喊退朝,容珩突然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
“說!”興賢帝道。
容珩看了一眼景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得意的笑。
他向前一步,大聲說道。
“父皇,兒臣狀告國師欺君!”容珩道。
“你說什麼?”興賢帝憤怒地問。
容珩又重複了一遍,“兒臣狀告國師欺上瞞下,利用老百姓爲非作歹!”
“這是證據,父皇!”容珩將證據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