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擔心事情敗露,謝辰嘉會連累王府,果不其然,現在謝承軒他們計劃失敗了。
燕昭月已死,謝承軒被流放,榮王也就沒有繼續關着謝辰嘉的必要了。
“我知道你想殺沈顏,如果你想報仇,就必須老實聽我的話,不然,我讓你永遠沒有機會報仇!”榮王威脅謝辰嘉。
謝辰嘉聽榮王講了燕昭月和謝承軒逼宮的過程,她滿臉不屑。
她覺得是因爲自己沒有參加,有她參加,謝承軒他們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不過有一點很疑惑,爲什麼燕昭月和謝承軒沒有供出她來。
她不知道的是,燕昭月當時已經愛上了謝承軒,她之所以來拉攏她,是爲了幫謝承軒。
燕昭月見過謝辰嘉以後,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謝承軒,謝承軒就說計劃有變。
她又去找謝辰嘉,可這個時候的謝辰嘉已經被關了起來,她找不到謝辰嘉,自然也不敢告訴謝承軒她之前把消息泄露了謝辰嘉。
謝辰嘉的疑惑永遠不會有人給她解答了,爲了殺沈顏,她必須得走出去,於是,她向榮王服軟。
“女兒一切都聽父王的。”
榮王下令,“你去救一個人,立刻出發!我要這個人平安無事,若他掉一根頭髮,我唯你是問!”
“是,父王。”謝辰嘉想要報仇,必須得依附榮王,不然,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想殺沈顏,簡直比登天還難。
沈顏和她外祖父外祖母進了府以後,三人說了會貼心話,雲錦就來了。
顧老先生顧老夫人見狀離開,他們從不打聽沈顏的公事。
“公主,容月的信已經送出去了。”雲錦稟報。
“知道了,繼續盯着皇后,還有那收信之人。”
“是,公主。”雲錦一離開,孟北辰和孟穆元就趕來了。
“顏兒。”
“妹妹!”
二人來到沈顏面前,仔細打量沈顏,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見過皇上。”沈顏行禮,她依舊不肯叫孟穆元爲父皇,又喊了孟北辰一聲,“哥哥。”
“果然不出父皇所料,他早已猜到你肯定沒事,而是在宮中。”孟北辰笑道。
沈顏望向孟穆元,孟穆元滿臉欣慰。
“顏兒,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大秦皇帝都選擇相信你,看來,他的確是個好皇帝,讓你留在大秦,我也徹底放心了,明日,我就準備啓程回冰國了。”孟穆元道。
“我給你把把脈。”沈顏沒有挽留,依照孟穆元的身份,他的確不宜在大秦久留。
孟穆元將手伸到沈顏面前,他心裏是很高興的,沈顏雖然沒有叫他一聲父皇,可她卻做了很多女兒都做不了的事。
他一提到要回冰國,沈顏的第一反應是擔心他的身體。
“皇上身體恢復得不錯,服藥不能間斷,路途上要慢一些,回去以後不能太過於操勞,注意休息。”沈顏叮囑。
“好,好,朕都聽顏兒的。”孟穆元滿臉笑意。
傍晚,謝懷景回來,他們一家人吃了一頓團圓飯。
飯後,沈顏和孟穆元秉燭夜談。
到了深夜,孟穆元休息,沈顏回到自己房間,謝懷景正在等她。
“顏兒。”謝懷景等這一刻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兩人獨處,他立刻將沈顏擁入懷中。
沈顏捧起謝懷景的臉,心疼道,“你都瘦了。”
“想你想瘦的。”謝懷景雙手摟着沈顏的腰,帶着撒嬌的語氣。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責任了?”沈顏笑問,捏了捏謝懷景的臉頰。
謝懷景理直氣壯,“當然,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給你做十天的飯,保證將你喂得白白胖胖的。”沈顏信心滿滿。
“我捨不得。”謝懷景握住沈顏的手,“這雙手是用來執棋,握筆,提刀的,而不是用來做飯的。”
“聽你這麼一說,原來我的手這麼金貴啊。”沈顏笑着打趣。
謝懷景神情認真,“那是當然,在我眼裏,你的一根頭髮絲都是寶貝。”
“幾日不見,嘴越來越甜了。”沈顏逗謝懷景。
“那,給你嚐嚐。”謝懷景將脣覆了上去。
沈顏伸出手指壓住謝懷景的脣,“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當時是怎麼發現我是假死的?”
“髮簪。”謝懷景從懷裏取出那枚髮簪,正是他在大火之後的天牢中發現的,後來,他一直把這髮簪帶在身上。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就是你留給我的線索,你肯定沒事,你從明處轉移到了暗處,在等待時機,那我就在明處,造聲勢,正好當時抓到了王二貴,我就藉機大肆宣揚。”
“所以,謝承軒按捺不住,立即就讓燕昭月進宮給皇上下毒了。”沈顏道。
謝懷景點頭,“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豈止心有靈犀,王爺,你簡直太聰明瞭。”沈顏誇道。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夫君?”謝懷景一把將沈顏攔腰抱起來。
“我不知道啊。”沈顏摟住謝懷景的脖子,裝糊塗。
“不知道啊,那我告訴你啊。”謝懷景穩住沈顏的脣,“我謝懷景,是沈顏的夫君啊。”
脣齒相依,溫情四溢,兩顆心捱得很近很近。
翌日,天明。
孟穆元進宮向玄德帝此行,孟北辰留下來繼續學習,學成以後再回冰國。
“佑寧,替朕送送冰國皇上。”玄德帝吩咐。
“是,皇上。”
孟穆元坐在馬車裏,沈顏騎着馬,走在馬車旁邊。
出了城,孟穆元掀開馬車簾子,“顏兒,朕想去看看你母親。”
“好。”沈顏聲音溫和。
去往冰國的路和顧宛的墓地並不同路。
馬車停下以後,沈顏陪着孟穆元走路過去。
一路上,孟穆元一直在說話,他說的都是和顧宛相處的那一段時光。
沈顏安靜的聽着,偶爾回上一句。
“顏兒,和你母親雖然只相處了數月,可那是朕這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日子。”
孟穆元說完擡頭,他們已經到了顧宛的墳前。
“皇上,你去吧,我在下面等你。”沈顏道。
“好。”孟穆元走了上去,他席地而坐,輕輕地撫摸着石碑,滿臉溫柔,輕言細語地說着話。
就好像顧宛從未離開,彷彿回到了他們當初認識的時候一樣。
孟穆元這一坐,就坐了整整半個時辰。
“宛兒,我要走了,冰國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處理,等我處理完國事再回來,到時候,我會永遠陪着你,我們再也不分開。”
他說完起身,又摸了摸石碑,然後走了下來。
二人重新回到出發的隊伍。
“顏兒,你回去吧。”孟穆元道,無論沈顏送到多遠,終究沈顏還是要回大秦來的。
而且,他相信過不了多久,他也會來大秦,他們只是短暫的離別。
“好。”沈顏道,“一路平安。”
孟穆元看着沈顏,還是說出了心中期盼已久的話,“顏兒,可以叫我一聲父皇嗎?”
這些日子的相處,沈顏在心裏早已接受了孟穆元。
“父皇,您,保重。”沈顏很乖巧。
“好,好。”這一聲“父皇”,聽得孟穆元當場落了淚。
他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將玉佩遞給沈顏,“以後憑此玉佩,你可以調動冰國十萬大軍,他們只認物,不認人。”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沈顏沒有想要冰國的一兵一物。
“這是你應該得的。”孟穆元道,“你用了它,它就是能號令十萬大軍的信物,你不用它,它就只是一塊玉佩。”
他滿臉慈愛,“顏兒,無論何時,父皇都希望你能自保,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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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父皇。”沈顏沒有再拒絕,將玉佩放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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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穆元見狀,露出舒心的笑容,他轉身上了馬車,向沈顏揮手,“顏兒,回吧。”
馬車開始行駛,沈顏單膝跪下,喊道,“恭送父皇!”
等到馬車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才緩緩起身,上馬,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