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葉頂着夢玉的臉,驚魂未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切暴露得這麼快。
高全的指證,還有恰好和她臉貼合的人皮面具,人證物證齊全,她再無法抵賴。
她身體瞬間就軟了,滿目絕望。
“魏葉,你可知罪?”紀南汐聲音冷冽。
魏葉沒有說話,她趴在地上,像一條喪家犬,瑟瑟發抖。
“謀害皇上,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紀南汐威脅魏葉,“我相信你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只要你說出背後的人是誰,皇上會從輕發落!”
魏葉不爲所動。
“魏葉,魏晉是你唯一的弟弟,我知道此事和他無關,你也不會想連累他吧?”
紀南汐當着嘉盛帝的面如此說,就是要撇清魏晉不受魏葉的牽連。
魏葉終於擡頭看向紀南汐,“安南郡主,此事都是我做的,和我弟弟無關。”
紀南汐喝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在包庇你身後的人?”
魏葉沉默。
“我且問你,這薰香你從哪裏得的?”紀南汐問魏葉。
魏葉臉上一片迷茫,頓了頓回答,“是別人送的。”
“誰送的?”紀南汐窮追不捨。
魏葉答不上來。
“既然你想一力承擔,誰也幫不了你,你會連累將你撫養長大的叔叔,和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紀南汐故意刺激魏葉,她話未說完就被魏葉打斷了。
“我說!”魏葉大聲道,“一切都是陸掌司叫我做的!”
“皇上,饒命啊,臣是無辜的,都是陸掌司,是她逼迫臣,臣如果不做,她就將臣趕出尚衣閣。”
魏葉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訴苦。
她的額頭都磕破了,卻沒有誰同情她。
“來人!帶陸掌司!”嘉盛帝下令。
陸掌司就住在宮裏,此時,天已經黑了。
蕭景齊作爲外男,不方便去後宮。
嘉盛帝又只信任紀南汐,於是,就吩咐紀南汐親自去捉拿陸掌司。
紀南汐來到陸掌司的房門前,見其屋裏亮着燈,她推門而入,見陸掌司正在對鏡梳妝。
“郡主,您終於來了。”陸掌司語氣平淡,彷彿早有預料一般。
紀南汐坐在陸掌司面前,見其淡定地上胭脂。
“可惜了。”紀南汐淡淡地說。
陸掌司以爲紀南汐是在說她大好前程可惜了。
她笑了笑,“不可惜,我能來世間走一遭,已經知足了。”
紀南汐面色冷漠,“我說胭脂可惜了。”
陸掌司面色一白,而後諷刺道,“沒有想到堂堂的安南郡主也和市井小女子一樣,說這些沒用的話諷刺人。”
“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沒用,你去皇上面前狡辯吧。”
紀南汐聲音冰冷,“走吧!”
“不急這一時。”陸掌司已經梳妝好,她擡起頭來,看着紀南汐,“郡主,你是一個好人,可惜,我們成不了朋友了。”
她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拿出一疊信來。
“郡主,你看這些信,全是以前你回給我的信。”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紀南汐的真實身份,她只是一個虛心向原大師求學的人。
那時候,她認定了原大師是她朋友,每每想到這件事,她都歡喜得合不攏嘴。
“郡主,那次刺繡比賽以後,我明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泄露過你的身份。”
“你想說明什麼?”紀南汐問。
“我想說,郡主,我曾經是真心實意地和你做朋友,我也永遠記得你曾經幫助過我的情義。”陸掌司語氣很認真。
“但這些絲毫不影響你謀害我。”紀南汐盯着陸掌司問,“你我之間沒有恩怨,你爲何要害我?”
陸掌司回答,“爲了還情。”
“還誰的情?”
“郡主,這是我的祕密。”陸掌司不說了。
“陸掌司,你是在替誰遮掩?”紀南汐追問。
“郡主,人生在世,有很多無奈。”陸掌司道。
紀南汐神情一凜,“你以爲你什麼都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陸掌司沉默。
紀南汐袖子輕輕一拂,藥粉飄進陸掌司的鼻孔,她瞬間變得像是木偶人一樣。
“是誰指使你害我的?”
“蕭景睿。”
“你和他什麼關係?爲什麼幫他?”紀南汐問。
陸掌司面無表情,娓娓道來。
“當年,我才入宮,犯了錯被責罰,我在雪地裏跪了三天三夜,後來大病一場,是欣嬪娘娘救了我一命。”
“我當時發了誓,要一命還一命,保護七殿下。”
紀南汐知道新嬪是蕭景睿的生母。
原來,陸掌司和蕭景睿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那道薰香,你是從哪裏得來的?”紀南汐又問。
“七殿下拿給我的。”陸掌司回答。
紀南汐見也問不出什麼來,就讓陸掌司恢復了神智。
“你……!”陸掌司回過神來,憤怒地望着紀南汐,“你使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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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給你機會讓你坦白!”紀南汐聲音冰冷,“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事配得上我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
陸掌司誣陷她和嘉盛帝,險些毀掉她的清白,拆散她和蕭景齊的感情,更是差點讓大啓內亂。
簡直罪不可赦!
陸掌司一開始對紀南汐還算和氣,可是她一直保守的祕密被紀南汐拆穿,她頓時勃然大怒。
她望着紀南汐,語氣有些得意,“安南郡主,你以爲你贏了嗎?”
紀南汐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第一反應是陸掌司要服毒自盡。
她正準備掏陸掌司嘴裏的毒藥,可是,已經晚了,陸掌司的嘴角已經開始流血了。
“安南郡主,事實證明,你並不是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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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掌司淒冷地笑着,“我早在你來之前就已經服下了毒藥。”
“安南郡主,就算你從我這裏套出真相,那又如何?我死了,就死無對證!”
“安南郡主,在刺繡上,我從來沒有贏過你,這一次,我終於可以贏你了。”
陸掌司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她的最後一招,用死來誣陷紀南汐,用死來取勝。
紀南汐冷冷一笑,“想贏我?這輩子你是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