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汐殺了楚天淵以後,她自己也消失了。
她完全沒有意識。
她以爲她也死了,其實,她並沒有死。
消失的只是她的身體,她的意識開始沉睡。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她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在時空之城。
而且,她的記憶變了。
數十萬年前,萬物之主以身止惡之前,讓自己的善念和惡念幻化成了人形,有了生命。
可是,在她身隕的那一刻,善念代替她阻止了那一場浩劫。
她活了下來,善念永遠消失。
最後,她耗盡一生修爲,拾回了善念的殘魂。
爲了讓善念重新擁有生命,她將自己和善念融爲一體。
從此她是善念,善念即是她。
之前紀南汐在幻境裏面去解救嘉盛帝的時候遇到了萬物之主。
當時紀南汐問萬物之主是誰。
萬物之主告訴紀南汐,她就是紀南汐,紀南汐就是她。
但是當時的紀南汐並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那是因爲當初萬物之主和她融爲一體的時候封存了自己的記憶。
萬物之主認爲那一場浩劫是她的錯,她不配活着。
她要讓善念,也就是紀南汐完完全全地活着。
這就是爲什麼紀南汐和楚天淵爲同根生,而楚天淵知道他和紀南汐的命是相連的,可紀南汐卻不知道的原因。
當年萬物之主的這一行爲,主持是知道的。
但是,他奉了萬物之主的命令,要永遠將這個祕密藏在心底。
所以無論紀南汐怎麼問,他都不說。
後來紀南汐和楚天淵大戰,紀南汐死,主持以爲萬物之主也死了,所以,他也跟着去了。
紀南汐和楚天淵大戰,明白了萬物之主的計劃,知道萬物之主在防備她。
其實,萬物之主防備的不是紀南汐,而是她自己。
她擔心自己重蹈覆轍,像之前那樣又生出邪念。
結果,紀南汐始終堅持初心,直到最後一刻,她都保持本心,堅守自己的使命。
最後,她爲了時空和平,和數十萬年以前萬物之主一樣,選擇了以身止惡,殺了楚天淵。
她的身體消失,喚醒了萬物之主。
萬物之主再一次賦予她生命,她重生歸來。
從此,她就是萬物之主,紀南汐。
紀南汐沒有隱瞞蕭景齊,她將所有經過都告訴了蕭景齊。
蕭景齊緊緊抱住她,“安南,一切都過去了,在我這裏,你永遠都只是我的愛人。”
“安南,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那種滋味,太難受了。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如此。
“好,永遠不分開。”紀南汐迴應蕭景齊。
二人說完話,就去了王府。
太妃知道紀南汐出事以後就病倒了,今天是原定的紀南汐和蕭景齊成親的日子。
原本的大喜之日,卻變成了紀南汐的喪禮。
太妃病情加重,直接臥牀不起。
如今紀南汐回來了,自然要去看望太妃。
太妃見到紀南汐,抓住她的手,淚流滿臉。
“汐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是回不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紀南汐淚眼婆娑,太妃一直將她視爲親生女兒。
她開心,太妃跟着開心。
她死,太妃也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這樣的疼愛和牽掛,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
“太妃,我回來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好,好。”太妃心底的悲傷一掃而空。
此刻,她疼愛的準兒媳重生歸來,兒子女兒,孫女都陪在她身邊。
人生如此,足矣。
第二天,紀南汐和蕭景齊進宮面見嘉盛帝。
“安國公主,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皇上,就是您之前看到的天神救了臣。”紀南汐如實說。
她將經過大致講了一遍,只是嘉盛帝知道的,只是他該知道的東西。
有些事,嘉盛帝不用全部明白。
嘉盛帝聽了以後也沒有追問。
“安國公主,如今天下局勢,你有何看法?”嘉盛帝提及了其他的事。
紀南汐道,“穩。”
嘉盛帝不是很明白,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皇上,臣希望九州能太平,所以,我們不主動攻打其他國家。但如果有人主動打我們,我們也絕不手軟。”
“大啓之內,內憂依舊存在。”
嘉盛帝同意紀南汐的觀點,他不是好戰的帝王,只是,他不知道紀南汐說的內憂是指什麼。
“如今內憂爲何?”
“皇上,如今大啓的老百姓貧富差距太大,臣希望先富帶動後富,全民奔小康。”紀南汐道。
嘉盛帝一直知道紀南汐的思維新奇,紀南汐的話,他有些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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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汐又給他解釋了一遍,他眼睛一亮,驚喜地問,“安國公主準備如何做?”
“縮小貧富差距,幫助特別貧困的百姓。”紀南汐道。
“好,此事就交給你去做。”嘉盛帝大喜。
“是,皇上。”
說完了國家大事,便是人生大事。
“你們二人的婚期被耽擱了,朕讓禮部重新擇一個良辰吉日,讓你們成親。”
紀南汐和蕭景齊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答,“是,皇上。”
最後,禮部定下來的日子是七月初七。
正好這一天又是乞巧節,紀南汐和蕭景齊這一對有情人終於成眷屬了。
從宮裏出來,紀南汐想起顧逸楓的眼睛,她擔心時間拖長了顧逸楓的眼睛恢復不了,於是就去了定國公府。
正巧蕭景齊有事,紀南汐就帶着牧青去了。
到了定國公府,紀南汐先見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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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楓在書房聽到紀南汐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賬本就來了。
“小汐!”顧逸楓是一路從書房跑到前廳的,“你怎麼來了?”
紀南汐微微一笑,“我來給你看眼睛。”
顧逸楓見紀南汐關心自己,滿心歡喜,“你都知道了?”
他以爲紀南汐知道他的眼睛是因爲流淚太多,差點變瞎了。
紀南汐當然知道,可是,她故作不知,打趣道,“你的眼睛再不治,以後真看不見了,還怎麼賺銀子啊?”
顧逸楓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坐下來吧,我給你看看。”紀南汐故意忽略顧逸楓臉上的表情。篳趣閣
“就在這裏嗎?”顧逸楓問,他想和紀南汐說說話,這裏是前廳,人多,不方便。
他沒有其他的心思,他就是想問問,紀南汐是怎麼活下來的,有沒有什麼不適,他就是想關心關心她。
紀南汐一臉坦蕩,“這裏就很好。”
避嫌,懂得分寸,是成年人應該懂得的最基本的禮貌。
尤其,顧逸楓曾經還對她情深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