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聽了紀南汐的話,他的震驚不亞於其他人。
他是知道大啓在做什麼實驗田的事,可是,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想的是,這只不過是紀南汐想要贏得世人稱讚的手段而已。
他們奇國國力雄厚,條件也比大啓好,人才也比大啓多。
可是,他們反覆試種植都失敗了,紀南汐又怎麼可能成功,所以,他完全沒有把這當回事。
沒有想到,紀南汐真的成功了。
而且是非常的成功。
如果按照這個產量計算,紀南汐說的朝廷免掉農業稅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紀南汐怎麼就成功了呢?
她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
恰好此時,紀南汐的聲音再一次飄入他的耳中。
“周大人,你現在還覺得我的話是天方夜譚?”
周慎一口氣卡在喉嚨處,呼吸一滯。
他原本想用那個問題難處紀南,讓她難堪,沒有想到,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難堪的是他自己。
紀南汐道,“周大人,奇國這九州第一的位置該換一換了,別做那井底之蛙,以爲自己永遠是老大。”
她語氣很隨意,卻讓周慎低下了頭。
奇國那不可一世的風光,終究是成爲了過去。
紀南汐打壓了周慎囂張的氣焰,就沒有再和他繼續糾纏了。
她又問其他人,“大家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
司馬霖早就迫不及待了,“盟主,剛剛您說的那些增產的農作物是怎麼做到的?可以給我們講一講嗎?”
衆人一臉期待。
如果他們也學到了這個技術,回去也在自己的國家種植,將來,他們興許也能實現紀南汐口中的富裕。
可是,他們同時也忐忑不安。
紀南汐是偉大無私,可是如此了不起的技術,她怎麼可能隨便傳授給別人呢?
也只有司馬霖仗着和紀南汐關係親厚,纔敢問出這種問題。
然而,紀南汐再一次令他們出乎意料。
“當然可以。”紀南汐很慷慨地回答。
司馬霖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將來做了帝王,一定是一個賢明之君。
“我會把大啓的這些技術都傳授給你們,至於你們能學多少或者你們願意學什麼,這就看你們自己的了。”紀南汐道。
衆人面面相覷,內心大喜。
這得有多大的胸懷,才能如此慷慨大方?
他們捫心自問,如果他們是紀南汐,他們真的做不到這個程度。
所以被九州諸國朝拜的是紀南汐,而不是他們。
衆人跪拜,“多謝盟主,我等銘記盟主大恩。”
在場的史官奮筆疾書,將這一感人的場面記錄下來。
接着,紀南汐開始給大家講解各種農作物的種植辦法。
“要想產量高,重要的不僅僅是種植方法,還有種子……”
她講完,又鼓勵大家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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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時,大家竟然忘記了肚子的飢餓,連飯都忘記吃了。
紀南汐從早上一直講到黃昏,直到殿堂內暗了下來,要開始掌燈的時候,她才停了下來。
中間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沒有人打瞌睡。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聽着。
還時不時地拿紙和筆將重要的東西記了下來。
原定的計劃是講三天。
可是,後來大家捨不得離開,問紀南汐各種各樣的問題。
從經濟開始,一直講到治國之策,軍事,教育,醫療……
從天上講到地下,還有那些臨海的國家,紀南汐也講到了海域。
她的知識面令在場的人無不驚歎。
在場的人,無論誰提出的任何問題,她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沒有她回答不了的問題。
這場交流會整整講了一個月。
史官手中的筆都寫壞了幾支。
就連除夕夜,他們都是在大啓度過的。
轉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十五,元宵節。
這天,司馬霖專門來拜見紀南汐。
“盟主,這次我們除了來學習,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司馬霖道。
紀南汐望着他,“何事?”
“我妹妹,司馬萍萍,您覺得如何?”司馬霖問。
司馬萍萍,司馬霖一母同胞的妹妹。
紀南汐是知道的,一個溫婉賢淑的姑娘,長得有幾分漂亮。
“我覺得甚好。”紀南汐如實說道。
“盟主,實不相瞞,其實這次我帶我妹妹來,是來和親的。”司馬霖說明了來意。
“和親?”紀南汐很意外,她以爲司馬萍萍是來學習的。
畢竟,司馬萍萍在這裏的一個月並沒有和哪個男子走得近,倒是經常向她請教問題。
“可是如今大啓沒有和公主適配的皇室男子啊。”紀南汐想了想,適配的到有一個,就是蕭景齊。
不過,她可不許蕭景齊娶其他女人。
除非,那人不是皇室之人。
果不其然,司馬霖道,“只要我妹妹喜歡,對方願意娶我妹妹,也不一定要是皇室之人。”
“盟主,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妹妹仰慕裴大人已久,還請您幫忙做主。”
“裴慕之?”紀南汐略微驚訝,“感情的事我如何能做主?再說,就算是媒妁之言,父母之約,你們都應該去找裴慕之的父母,而不是我啊。”
司馬霖倒是個實誠人,“盟主,這誰不知道,裴大人最佩服的人是您啊,您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紀南汐道,“其他事我都可以幫忙做主,感情的事萬萬不行,一不小心就成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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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如果她開口讓裴慕之娶司馬萍萍,依照裴慕之對她的敬重,一定會聽她的話的。
可是,她不能這樣做。
“這樣吧,我去問問裴慕之的口風,如果他願意,那當然是最好,可如果他不願意,那一切就此作罷,證明他們沒有緣分,你們也別有其他想法。”
“多謝盟主。”司馬霖感激地說道,他知道,紀南汐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難得了。
紀南汐讓司馬霖在裏面坐着,她讓人去請裴慕之過來。
裴慕之倒是來得很快,“師父,您找弟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