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看到一個圓滾滾的身體從衙門裏面由師爺攙扶着出來。
聽剛纔的聲音,這圓滾滾的人就是張從臺。
只是,這張從臺十分怪異。
走路中氣十足,聲音卻虛弱得不行,面色白得嚇人,像是一面白色的牆。
眼眶四周黑黑的,印堂也是黑的。
整個面部呈現出來的是怪異的病態,像是將死之人。
而那露出來的手指卻又白又胖,根本沒有半分生病的跡象。
景嫿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張從臺是故意弄成這個鬼樣子來裝病糊弄他們的。
在景嫿識破張從臺的時候,張從臺已經邁步出了縣衙大門。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百姓的父母官,我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百姓罵一下又怎麼了?整天喊打喊殺的,不成體統,自己下去領十個板子!”
那衙役一臉懵,今天的張縣令怎麼不一樣了,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不過,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役,他不敢多問,只有服從命令。
“是,大人。”衙役一溜煙跑了。
張從臺帶着一臉的笑容問景嫿和容雋,“抱歉,二位,我如今正在病中,方纔來遲了些,不知二位有何冤屈,可與我仔細說來。”
景嫿看着張從臺這一臉謙卑和藹的樣子,心裏有了數,這張從臺會做人,是個雙面虎。
既然要演戲,那她就陪他演一場。
西北蝗災是南太傅的主謀,可南太傅都死了,這下面的人都還如此囂張,所以景嫿猜測,這些人的背後還有人,那人才是真正的主謀。
而且,臨風來的時候肯定是亮了身份的,連容雋的人都敢關押的人,可見對方肯定不是簡單的人。
“張大人,我與夫君初來青縣在客棧就被此人圍攻了,他跟我們交代,你是他姐夫,因此,我們特來討個公道。”景嫿道。
“什麼?你爲什麼要圍攻他們?膽子肥了啊?”張從臺一腳踢在鄭大的屁股上。
鄭大身上本來就有傷,這一踢,直接被踢跪在了地上。
他指着景嫿和容雋道,“姐夫,他們是凌王,凌王妃,他們是來找臨風的。”
“胡說八道!凌王和凌王妃遠在京城,他們怎麼會大駕光臨來這小小的青縣?臨風又是誰?”張從臺唱得一出好戲。
景嫿和容雋都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他們演。
“姐夫!”
“還叫姐夫,沒大沒小的,在衙門要叫大人!”張從臺道。
“他們真是……”
“張大人,別顧左右而言,此人圍攻我們,該怎麼處置?”景嫿問。
“有證據嗎?”張從臺問。
“當然有。”景嫿簡單而粗暴,她走過去一腳踩在鄭大手上,“說吧,剛纔是如何刺殺我們的?”
“姐夫,大人,救命啊。”鄭大看着張從臺求救,“我的手要廢了!”
“夫人,你這是嚴刑逼供!”張從臺道。
“謀害皇親,死罪!張大人,本王妃和夫君在你青縣遇刺,而且刺客領頭人是你小舅子,張大人,我現在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我們夫妻二人遇刺是你的主謀!”
景嫿看着張從臺,目光冰冷,“既然張大人方纔說我嚴刑逼供,不如,我就再逼問張大人一番!”
張從臺一臉惶恐,雙膝一跪,“你們真是凌王和凌王妃?下官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王爺王妃,真是罪該萬死!”
“現在認出來了,鄭大你要如何處置?”景嫿問。
張從臺低着頭,眼珠子直轉,暗道景嫿和容雋也太難對付了。
他擡頭笑得恭敬又謙卑,“王爺王妃,鄭大是去剿匪的,前些日子青縣出了盜匪,可能他圍攻錯了,把你們當成了盜匪,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他說完看着和他一同跪着的鄭大,“你是不是把王爺王妃圍攻錯了?還不趕緊道歉賠罪,請求王爺王妃的原諒。”
鄭大也不傻,他知道張從臺在幫他脫罪,於是連連磕頭,“王爺,王妃,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們恕罪,饒我一命!”
景嫿看着胡攪蠻纏,陰險狡詐的張從臺,她也明白爲何臨風此行執行任務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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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人,你還不知道吧,本王妃是出了名的斤斤計較,從不原諒小人之過,你是鄭大的姐夫,既然你捨不得懲罰他,那我就只有公事公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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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嫿道,“按照律法……”
“凌王妃!”張從臺沒有讓景嫿把話說完,他知道今天不懲罰鄭大,景嫿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爲了後面的路,看來只有妥協了。
“來人,把鄭大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張從臺下令。
景嫿和張從臺第一次交鋒,張從臺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