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來到了放榜的日子。
一大早,老宋頭便喜滋滋的起牀,將屋前院後的庭院都灑掃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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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更是早早準備好了爆竹、以及一會兒給上門報喜的喜錢。
宋喜樂看他爹,一大早便忙的不亦樂乎,不由笑道:“爹,你就這麼確定雲右能考得上?”
老宋頭瞪眼,“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什麼叫考得上,以姑爺的才能,別說考個秀才功名了,第一也考的!”
宋喜樂見她爹,一臉引以爲傲的表情,終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老宋頭見閨女笑了,自己也跟着傻樂。
今日是女婿的好日子啊,可惜了老婆子不在,見不到敲鑼打鼓上門報喜的場景了!
老宋頭想到這兒,更是坐不住了,擡腳便往院門外走。
他就站在大門邊,踮着腳,伸長着脖子,雙眼直直的盯着柳兒衚衕的入口。
盼着第一時間能夠看到報喜的差爺。
陳雲右看着岳丈,就像小孩兒一樣,巴巴的盼着報喜的人,心裏說不出來的溫暖。
從前從未有人因着他的事情,這般高興。
他臉上的神情有些動容。
一旁的宋喜樂察覺了丈夫的神情有異,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一會兒,要去看放榜嗎?”
陳雲右當即回握住妻子的手,“先等一等錢風吧,他肯定先要來找我們!”
只是讓兩人意外的是,他們先等來的反而是前來報喜的差役。
老宋頭先是聽到一陣敲鑼聲,旋即精神一振,擡腳便往門外去,待果然看到穿着差服的官吏後,轉身便往家跑。
一邊跑,一邊高呼,“來了,來了,報喜的人來了!”
夫妻兩人都沒想到這麼快,報喜的人就上門了!
能不快嗎,這榜單一公佈,差役們可都搶着報喜!
晚了哪裏還能拿到喜錢?
一名差役上前一步,拱手朝門內的老宋頭笑問道:“這裏可是陳雲右,陳公子的住處?”
老宋頭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差役臉上的笑意更真摯了幾分,“恭喜,陳公子本次院試拔得頭籌。考中院案首。”
老宋頭聽到這話,笑的見牙不見眼。
他當即拿出一早便準備好的紅封,塞給了前來報喜的兩名差役。
差役們捏了捏手中的紅封,便知其分量不小,兩人也十分滿意,歡歡喜喜的走了!
待人走後,老宋頭迅速點燃了爆竹,噼裏啪啦的聲音在衚衕迴盪。
柳兒衚衕內的居民也紛紛圍了上來,恭喜聲、祝福聲此起彼伏。
老宋頭難得大方了一回,將一早蒸好的糕點,分發給前來道賀的村民。
當下食物緊缺,這般精細的糕點十分難得,左右鄰居在收到雪白的糕點後,誇讚的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老宋頭聽的整個人都要飄飄欲仙了!
反而陳雲右倒是十分淡定,似乎對於這一結果早已成竹在胸一般!
兩人又在家中等了一會兒,也沒能等來錢風。
卻是又等來一隊往家中報喜的差役,只是他們是給宋之來報喜的。
差役們先是去了一趟客棧,沒尋到人,然後經其他學子指路,這才找到了柳兒衚衕。
“恭喜宋公子,您得了院試第十名。”
宋之聽罷還有些恍惚,老宋頭卻是快一步將喜錢給了兩位報喜的差役。
待他反應過來,差役人卻已經走了。
“叔,怎麼好讓您幫我給喜錢!”
老宋頭不在意的拍着宋之的肩膀道:“好樣的,以後咱們村也是有秀才公的了!”
“真給咱宋家村爭氣!”
宋之也沒想到他能考到前十。
他本以爲自己狀態不佳,說不得要落榜了,爲此這幾日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
此時,他臉上終是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歡快愉悅的氛圍,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正當幾人安閒的坐在院子裏閒聊之時,一名陌生的丫鬟突然闖入家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小紅踉蹌的從快速行駛的馬車上跳下,直接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艱難的爬起來便往柳兒衚衕跑。
待見到正對柳樹的那一戶,她顧不得敲門,待衝進院子後見到人,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蒼白着一張臉,急切的道:“長安哥….長安哥囑託我來求救,我們家風少爺不好了!”
夫妻兩人騰的一下子從是凳子上站起,“錢風出了何事?”
小紅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顫抖着聲音道:“我家少爺……我家少爺他滿身是血的擡回去,現在正送去鄭家醫館……他……他現在傷得很重……”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哽咽。
宋喜樂聽到人送去了仁醫堂,急切的心情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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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有擅治外傷的莫大夫,想來不至於束手無措。
她不再細問情況,直接對老宋頭道:“爹,我和雲右先去看看。”
老宋頭以及宋之都表示也要去。
宋喜樂拒絕道:“爹,醫館不宜去太多人,且現在涌去太多人,對他的傷情也很不利!”
老宋頭聽閨女這般說,改了主意道:“那我就趕車送你們過去,不進醫館!”
宋喜樂頷首,各自忙開,宋喜樂藉口回房準備東西,其實是從系統中兌換了一些,可能用到的一些止血消炎的中藥材。
她本還想兌換些抗生素出來,奈何需要繳納的交易稅太高了,就是花光他系統中所有積分,也兌不出來一盒藥。
她也只能暫且放下,先去看看錢風狀況。
若真的還是需要,那她無論如何,還是要想法子兌換的。
宋喜樂準備妥當,老宋頭已經候在了門前。
一行人快速往鄭大夫的仁醫堂駛去。
仁醫堂本就離柳兒衚衕不遠,加之老宋頭特意加快了速度,一行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仁醫堂。
此時仁醫堂外,或坐、或站地聚集着許多僕從模樣的人。
宋喜樂一眼掃過去,甚至能看到他們身上沾着血跡。
她心下微沉,不做停留,徑直走進了仁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