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廚房面積不算太大,但東西齊全,小小一邊忙碌着一邊和藍粒粒說話。
當她聽到後者說會和睿王爺他們分開時,驚訝的湯勺都差點扔進鍋裏,似乎纔想到這點,一如既往的心大。
她囁嚅着說道:
“那……我看少爺對睿王爺那麼好,你們又很合得來,還以爲……我覺得睿王爺好像喜歡少爺哎~”
“呵呵,你的錯覺罷了!”
藍粒粒擺擺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顏朔以爲她是個男孩子。
而她知道顏朔是個女孩兒……
等等!
等等!
等等!
藍粒粒突然想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可能性!
嚇得她一把攥爛了旁邊的大白菜。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顏朔知道她知道對方是個女兒身,卻把她當成男孩子。
這樣假設的話,和自己這般風趣幽默,帥氣非常,還任打任罵,關心之至的男子朝夕相處,就算是顏朔那般逆天的顏值也很難不動心,對不對?
反正男人相看女人,注重長相。
但是女人相看男人,更多的是看對方對自己好不好。
她對顏朔好嗎?
當然好啊!
都好大發了!
連空間泉水都跟不要錢似的拿出來給他當洗澡水用。
這麼一想,要是有個人這麼對自己,她都要因此心動了,好伐?
罪過啊,罪過!
怪不得自己失蹤,顏朔會擔心的發病!
原來,原來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了嗎?
藍粒粒將手裏揪下來的一把白菜葉塞進口中,堵住噴薄而出的尖叫。
這事太恐怖了!
比侯府開始追捕她還恐怖!
比湖裏鑽出來個海怪還恐怖!
比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喪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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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個假設就算了吧,她再也不想看到遊蕩的喪屍了。
藍粒粒臉色發綠,虛弱的靠在牆邊的架子上,因爲用力過猛,把上面擺放的瓶瓶罐罐撞下來幾個。
小小聽到動靜趕緊回頭,就發現少爺一臉菜色,連忙小跑過去扶住對方,
“是不是食物中毒了?我就說那個黃瓜你沒洗乾淨,你還不信!”
估計是有點嚇着了,小小居然數落起來自己的主子。
藍粒粒懶得和她爭辯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的真理。
在小小的攙扶下,緩緩坐在廚房的門檻上,遙望天空,一副天馬上要塌下來的樣子。
“我沒事,你趕緊去做飯,多做點。等等,還是先給我拿點能喫的過來吧。”
她現在急需食物撫慰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臟。
這麼一想,自己昨天冒冒失失的在對自己春心萌動的大姑娘牀上睡了一覺,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雖然她們兩人構造一樣,也不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
但古人觀念保守,萬一想不開怎麼辦?
要是顏朔藉此讓自己負責,那不是更慘了?
直接拒絕,顏朔那麼高傲的人,萬一惱羞成怒,直接下令把自己咔嚓了怎麼辦?
不行,她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顏朔,自己其實是和他一樣的女子,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一想到他那顆脆弱的小心臟,要是自己這麼一說,她嚇得直接嘎嘣沒了可怎麼辦?
謀殺當朝一品親王,是不是要滿門抄斬?
藍粒粒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事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不能操之過急。
要從長計議。
要講究方式方法。
不行,這事不能拖着!
等顏朔身體好一些,自己就提出離開,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會鬧出人命的啊!
藍粒粒心有慼慼的不停往嘴裏塞東西,都沒注意喫的是什麼。
總之,等小小在廚房做好所有飯菜時,藍粒粒已經飽的開始打嗝了。
不過,她自認爲一多半是被嚇得。
畢竟,她之前頓頓喫到撐,也沒打過嗝!
深以爲然的藍粒粒決定以毒攻毒。
所以顏朔在牀上的小桌上喫早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邊打嗝一邊大快朵頤的人。
看看對方身前豐盛的早餐,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小碗,金尊玉貴的睿王爺深深的感受到了落差。
他甚至有點懷疑誰纔是王爺,誰纔是小廝!
爲什麼自己看起來好像很可憐的樣子?
爲什麼自己只能靠在牀上喫,藍粒粒還要把桌子拉到牀邊,這種共同進餐的畫面,沒人覺得奇怪嗎?
暗一在門口差點爲主子留下屈辱的淚水。
說好的試菜呢?
只有他還記得藍粒粒的職責嗎?
小小覺得少爺臉色始終不好,因爲不放心,所以這次也守在了門外。
四個人都心思各異,終於熬到了喫完早飯,暗衛們擡着瞿瑾過來給王爺看病。
當然,這次不能再用那個破牀板,而是弄來一頂軟轎。
還好五福牢記着師父的腿傷,所以沒有吵嚷着自己也要上去坐,而是揹着藥箱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
雖然藍粒粒沒有說起過顏朔的身份,那些暗衛也沒有提過。
但瞿瑾猜得出能夠有如此多訓練有素、武功超絕的手下,此人絕不簡單。
看到真人後,那周身的貴氣讓他更加謹慎。
怕五福孩子心性,衝撞了貴人,所以他讓五福把藥箱交給別人,在房門外等着。
小小聽藍粒粒說起過這個小少年,和他們年紀一般大,加上臉上那副純真的表情,確實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於是在藍粒粒的示意下,她帶着五福去了廚房,那裏還有許多備着的糕點,剛好可以給他喫。
五福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肚子就是個無底洞,喫多少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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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智力一直停留在四五歲的年紀,但身體可是一直在生長的,看到點心後,立刻就對小小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差點讓小小萌生有個孩子也不錯的念頭來。
房間內,瞿瑾被安置在牀邊的木凳上,正在給顏朔把脈。
暗一靜靜的站在一旁,儘管仍舊面無表情,但微微攥緊的手指泄露了他的緊張。
倒是顏朔一臉淡然,不甚在意這個不知何處尋來的瘸腿大夫。
反而有些詫異藍粒粒爲什麼離得那麼遠,都快要站到窗戶旁了。
察覺到他注意的視線,藍粒粒僵硬的扯起嘴角笑了笑。
還能是爲什麼?
當然是爲了表明自己的立場——不約,我們不約。
她不能再給顏朔無謂的希望,讓他繼續幻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