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便進入了六月,在各路商號不斷的宣傳之下,前來榮城的商賈那是越來越多。
這一日,在鋪子裏忙活兒的大丫卻是迎來了一位老熟人。
看到久未謀面的大勇,大丫驚喜的驚呼出聲:“大勇,你怎麼來的?”
幾個月不見,大勇長高,長壯了不少,與那時候落難的樣子實在大相徑庭,若不是他率先開口說話,大丫或許還不敢認他!
“聽說你尋到姐姐了,這次怎的過來的?”大丫詢問道。
大勇憨憨的點了點頭:“我姐夫聽說了榮城有低價的醬油與腐乳,又看我惦記你們,便也將我帶上了,沒想到這鋪子竟是你們開的!”
能見到李家人,他的內心很是高興,姐夫說要帶着他來榮城的時候,他甚至高興的睡不着覺。
大丫聽說他們是來採買貨物的,便對二人說道:“現如今鋪子裏的都是小壇的,你們既是要帶回去,便去家裏,那裏都是大壇的適合你們帶回去!”
現在無論是醬油,還是腐乳李嫣都訂購了大壇裝的,當然也是爲了給趕路的貨商提供便利。
聽了這話,站在一旁的葉三便對大勇道:“那咱先去李家吧,正好也去感謝感謝人家,當初收留了你!”
大勇隨後與大丫告別,帶着舅舅往李家村趕去。
他們從越城趕了兩輛驢車過來,一輛車停在了客棧,另外一輛由兩人趕着往李家村去,車上擺放着葉三在越城採買的禮物,用來感謝李家人當初對大勇的照顧。
待到李家村的村,已是到了傍晚時分,葉三雖未來過李家,只瞧着門前挑着罈子站着的人,便也知曉李家是哪戶人家。
兩人趕到李家的門前的時候,李嫣正好從豆腐作坊回來,看着站在自家門前的大勇也是怔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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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人。
李嫣聽到聲音,高興的道:“竟真是你,快進屋坐!”
李嫣帶着人進了院子,高興的對着院中的李老爺子道:“爺,你看是誰來了?”
“李爺爺,我來看您來了!”說罷,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便要給李老爺子磕頭。
李老爺子也是怔愣下,忙上前將人攙扶了起來,高興的拍了拍大勇堅壯實了不少的臂膀:“哎呀,長壯了,瞧瞧,我都不認識了!”
大勇到了姐姐姐夫家,姐姐懷孕身子不爽利,大勇就幫着姐夫忙前忙後的看着雜貨鋪子,日子算是過的還算不錯。
“今日來家裏了,便不急着走了,晚上便在這兒喫頓飯再走!”李老爺子吩咐道。
再次見到這孩子,李小妹心中亦是高興:“我這就去做飯。”說罷,轉身便往廚房去了。
葉三忙道:“你們如此忙碌,不麻煩了,這孩子在家中時一直也念叨着這裏,正好我此趟趕來採買貨物,順便帶着他來瞧瞧,沒想到這李記便是你們家!”
“巧了,巧了,走先屋裏坐!這個時辰你們再回去也來不及了,便在這兒喫頓便飯,待明日再來拉貨物不遲!”李老爺子一邊說着,一邊帶着兩人往堂屋中去。
待兩人落坐後不久,李嫣端了兩杯茶來:“這兩樣喫食竟是也傳到了越城?”
大勇接過李嫣遞過去的茶水,向李嫣介紹道:“那可不,那醬油賣到了四十文一瓶仍有人搶購,腐乳更是成了送禮必備物甚,這不姐夫也是想採買些放到雜貨鋪中售賣!”
再過些時日,便是端午節,這樣的小物甚用來送人既有面兒,花費又不算高,很是合適。
“我聽說這貨物很是緊俏,不知姑娘能否挪給我們些!”雖說這些物件不愁賣,葉三到底想要節前能夠趕回去,有些擔心買不着貨物,須得在這兒等。
李嫣也隱隱有些感覺,最近從外地趕來的貨商也多了起來,大抵都是一樣的想法。
好在現在也有些經驗,家中的備貨倒是十分充足,倒是不用再讓貨商等候。
“葉叔儘管安心,您隨來隨取,倒不用擔心需再此等候!”李嫣回道。
葉三鬆了一口氣:“如此,便多謝了!”
在此地多滯留一日,便多一日的花銷,不用等貨物葉三自是十分歡喜的。
沒過多久,李二郎也趕了回來,瞧見大勇,他亦是十分的感慨,看到原來那個流落街頭的小子,如今過的很好,李二郎心中亦是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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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大勇感受到了李家對自己的熱情,原來大家都不曾將他忘了,還惦念着自己過的好不好,這讓他的心中暖意融融。
天色擦黑時,兩人起身告辭:“今日多謝李叔招待了,我們先回去了,待明日再上門叨擾!”
“你且放心,貨物給你們備的好好的,定不耽誤你們出發的時辰!”李老爺子保證道,隨後衆人將兩人送出村外。
李嫣與父親並排回來的時候,便察覺的父親擰着的眉頭。
“父親可是有什麼煩惱?”李嫣在喫飯的時候,便察覺到了父親有些心不在焉,此時送走了人,這會子便開口詢問了。
李二郎一怔,他表現的竟是這樣明顯嗎?竟是女兒都看了出來!
“中原多地出現暴雨,多地發生水患,許多百姓流離失所,那些倖存下來的百姓爲了生存,不得已開始逃亡,大人收到消息,正有一股不小的流民北地襲來!”
一州府,轄內十一縣城、一多半的縣城都受了災,因暴雨十多萬百姓的家園因洪水改道而覆沒,倖存下來的人因着遲遲得不到援助,也只得被迫離開了家園,尋求生路去了。
“那縣令呢?縣令大人不管嗎?”
李二郎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那不是還有知府?難道知府大人沒有上報朝廷?朝廷若是知曉此消息能不管?”
這自然是上報的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又如何能夠應付得了。
只是爲何朝廷沒有下令賑災,這就不是鄭縣令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夠得探知的了!
眼下襬在鄭縣令面前就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待到這些流民走到了他的地界,他要如何處置?